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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王最喜美人,皇帝後宮中的美人自然是天下最美,各種風情皆有,只是可惜,這些都是父皇的。
瑞王看見徐貴妃,被人拖著出來,發髻散亂,衣衫半遮,在如此境地下依舊落得幾分楚楚可憐的風情,比其他人更勝一籌。
果真是父皇最疼愛的美人。
周軸翻身下馬,身著銀色甲衣,手持長劍,上面滴了血,有些濺到甲衣上,看著著實森冷。
他站在徐貴妃面前,身後用兩根手指捻住她的下巴,強迫她抬起頭來,細細打量,那徐貴妃眼角含淚,幾縷碎發貼在面頰上,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
「你皮囊真好,不若剝下來,披在另一個女人身上如何?」周軸殺了多人,戾氣正足,以往那些隱秘的殘忍心性在這一刻暴露得淋漓盡致。
徐貴妃抿嘴不語,眼淚卻流得更凶。
「不若你還是如了我後宮,當個徐才人如何?我想你那兒子,臉色一定會很好看。」周軸自言自語似的說道,心中對周嶄的恨意達到頂峰。
徐貴妃被嚇得失語,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怪物。
周元帝看在眼中,目眥盡裂:「畜牲,你給我住手!」
周軸轉身一看,看見周元帝站在那高台之上,與他雙目對望,無聲對峙著。
周軸忽然揚眉一笑,勝券在握,道:「父皇,成王敗寇,如今你已失勢,該下詔了。」
周元帝怒極,本就破敗的身體更顯蕭瑟,他捂嘴咳了起來,上氣不接下氣。
周軸見狀竟然笑出聲來,道:「父皇身體不好,該是退位好好休養,兒臣可為您分憂,可您如此固執,占著那位置多年不讓,如今兒臣只能與您兵刃相見。」
話落音,周軸握緊劍柄,當著周元帝的面,殺了其中一名妃子,星星點點的血跡落在他的甲衣上,橙色火光照得他臉半亮半暗,那一雙眼眸亮得驚人,仿佛在夜色中吃人的豺狼。
緊接著,周軸高呼一聲,眾將應下,殺聲震天,周元帝身邊的高公公已然被嚇得無法說話,但他仍站在身側,扶著皇帝。
周軸提劍一步步踏上台階,與周元帝僅有幾步之遙時,那殿內已有太監提著案台,上面放著明黃空白聖旨和碾磨好的筆墨,還有龍頭金身的玉璽。
太監匆匆站在周軸身邊,待他抬起頭來,赫然是趙浩詡。
「陛下,下詔吧。」趙浩詡笑道。
周元帝見到他,很是詫異,趙浩詡乃侍衛總首,怪不得今夜無侍衛營之人,原來全是得了趙浩詡的令。
周軸洋洋得意,也一道看向周元帝。
周元帝見他這大兒子一臉欣喜,心中嘆氣直搖頭,他雖不知道周軸如何搭上趙浩詡這條線,卻也知道此人並不簡單。
他伸手拿筆,正要落筆時,趙浩詡又道:「陛下,請寫上恭王爺的名諱。」
周軸瞪大雙眼,難以置信看他,只見趙浩詡眼中帶有嘲弄,仍繼續道:「就請陛下寫恭王救駕有功,平叛亂臣賊子周軸,故而將皇位傳於恭王。」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趙浩詡!」周軸怒道。
趙浩詡朝下一望,底下兵馬升起旗幟,是周嶄私微,陣面轉換,周軸目瞪口呆,見到趙浩詡的笑,瞬間明了。
「你背叛我!」周軸提劍當即要殺他,一枚箭羽從天而降,刺穿他拿著劍的手。
「皇兄。」周嶄穿人群而出,抬頭往上看去,與他對上視線。
「這些都是你的人!」周軸仔細看去,底下這些個兵,均是私兵,身上甲衣均印有私章。
怪不得。
一個侍衛總首,如何能有這麼多兵馬,又如何有法子破入宮門,瞞住御林軍,原來這背後的一切,都是周嶄在主導。
周軸清醒了過來,心中荒涼異常,他狠狠瞪向周嶄。
後者仿佛知道他想問什麼,道:「謝皇兄一人擔起這叛亂之罪,而我,名正言順。」
原來周嶄讓趙浩詡誘周軸入局,便是為這一點,自古逼宮叛亂上位的皇帝遭人詬病,名不正言不順,朝臣不服,百姓更是不服。
自古以來得人心者得天下,周嶄想要發動宮變,卻不想擔上罵名,讓他這好皇兄擔上,無疑是最好的法子。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周嶄朝伸手揮了揮手,立刻有人上前去擒住周軸。
周元帝像是累極閉上雙目,不忍直視這兄弟相殘的一幕,啞聲問道:「為什麼,你為何要做到這般境地。」
聞言,周嶄冷笑一聲,道:「父皇,您當真以為我不知道,您心中皇位所屬的人是周笙?您從未想過將位置給我與皇兄,周笙不過是中庸身份,論才學,論政謀,我不比他遜色,為何你願意為他鋪路,卻不願意多看我一眼?」
「既然你不願意給我,我只能自取,至於您那好兒子,沒了您的庇護,成不了大事。」
周元帝聽完,立刻反應過來,出言道:「你把他怎麼了!」
周嶄拍了拍手,立刻有人將周笙拖了上來,此時他已經昏迷過去,身上有很重的血腥味,雙腿被打斷,整個人毫無生氣。
看到最愛的兒子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周元帝急促咳嗽起來,氣急攻心,猛然吐出大口鮮血,搖搖欲墜,指著周嶄,抖著聲音:「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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