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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的時候好像有經過一處池塘。
喬謹沿著幽深的走廊走去,聽見有蛙聲,心下一喜,尋著蛙聲找去,果然看到了池塘,月光皎潔,冷白的光線打在一人後背。
有人,可以問路了!
喬謹蹭過去套近乎:「你在看什麼?」
那人轉過頭來,冷冽的目光激得喬謹一僵,仔細一看,竟然是方才他見到坐在宴會角落的沉默男人。
他許久沒有言語,喬謹被冷了個徹底,順著男人的目光盯著池面發起了呆,看到水中倒影的圓月,愣愣說道:「你看這個月亮像不像領導畫的大餅?看得見,吃不著。」
男人眼神閃動:「領導是什麼?」
喬謹簡單解釋:「就、就是上位者,喜歡用利益忽悠下屬,讓他忠心耿耿,最後什麼也沒得到,這個就叫大餅。」
男人笑了起來,如冰山融化:「你形容得不錯。」
喬謹也笑,這都是某音教的。
「我叫喬謹,你叫什麼?」
「你不認識我?」男人詫異看了他一眼,忽然垂眸,「也是,你當是不認識的,他們怎的會向你介紹我。」
喬謹感覺到男人的失落,趕緊安慰:「介紹了介紹了,我、我當時就顧著吃喝,沒仔細聽。」
「是嗎?」
喬謹點頭如搗蒜。
「周鐸逾。」
「周鐸逾,好,我記住了。」喬謹信誓旦旦說道,想起此行目的,尷尬的問道,「你、你知道怎麼回到宴會上嗎?我迷路了。」
喬謹看到周鐸逾的眼中笑意更盛,心道看來自己是被人笑話了,但還是硬著頭皮再一次問:「你到底知不知道怎麼回去呀?」
「知道。」周鐸逾說道,轉身先行,「跟我走,我帶你回去。」
喬謹喜滋滋地跟上。
回到宴會上,才發現變了天。
眾人言笑晏晏的模樣不復存在,視線焦距在某處。
「晃當——」
不知是誰的酒杯落地,喬謹往視線焦距的地方看去,此時此刻林渡水捂著胸口,嘴角滲血,周笙在一旁扶著她。
「林渡水,林渡水!」
「快、快叫郎中!」
現場亂做一團,方才那舞姬跪倒在地,抖如篩糠。
喬謹立即沖了過去,扶住她:「怎麼回事?」
「剛才那舞姬靠得太近,不知怎麼的林渡水突然吐血,那舞姬身上定是藏了毒!」周笙言之鑿鑿。
林渡水還保持著清醒,只有她知道她是受了舞姬身上過濃的信引,將她躁鬱期強行逼出,又接二連三引發了身上的毒。
可藥還在家中。
林渡水抓住喬謹手腕,後者感覺一陣生疼。
她抹去唇角的血跡,強行站起身來,虛弱地朝瑞王行了禮:「此次乃是我身上暗傷復發,大家不必緊張,只是藥在家中,我需得歸家了。」
瑞王也被嚇到了,這林家對大周來說有多重要,大家都心知肚明,若是林渡水在他這裡出了什麼事,他肯定吃不了兜著走,連忙喊人送她回家。
喬謹被嚇得六神無主,坐在馬車上只希望趕緊閃現回去,他抱著林渡水,含著哭音:「姐姐,你可別有事啊。」
沒想到林渡水尚有意識,虛虛說道:「放心,暫時死不了。」
「呸,什麼死不死的,不要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馬車趔趄中,一枚荷包從他腰間脫落,骨碌碌滾到腳邊,喬謹想起安安之前在荷包里放了清心丸,病急亂投醫,他忙打開荷包,露出一枚拇指大小的清心丸,遞到林渡水跟前:「這、這你能吃嗎?」
清心丸清涼的氣味令林渡水眼神清明了一瞬,乾元躁鬱期時也有藥物壓制,藥方與清心丸差不多,林渡水不作他想,接過來吞了下去。
身上燥熱緩解了不少。
林母聽聞林渡水吐血之事,緊張得心都吊了起來,趕緊命人熬製藥品,自己則在林府大門轉來轉去,不斷張望著街道盡頭,只盼能見到馬車。
陳氏陪同在她身側,面上擔心表露無疑,她還需穩下林氏的情緒,扶著她的手臂:「娘,別擔心,小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沒事的。」
林母嘆了一口氣,林渡水身上的毒就像是吊在她脖子上的刀,稍不留神這把刀就落了下來,人去了,她心也要去了。
先到家的馬車是林篤泉的,他也聽聞了此事緊急歸家,順便帶來一人。
「娘,這是神醫謝宇,治過許多疑難雜症,見多識廣,我請來給小妹看病。」
林氏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握住俊朗男人的手:「神醫,小女就請您幫看看了。」
「這是自然,夫人。」
很快載著林渡水和喬謹的馬車到了,喬謹拉開車簾,看見幾人,忙喊:「快來救救她!」
林渡水被人抬進府內,丫鬟端來熬好的藥,謝宇先行拿過來嘗了嘗,皺眉:「以毒攻毒,不是長久之計。」
林府其他人自然知道藥材都是些什麼,紛紛認同地點頭,只有喬謹站在一邊攪手,不知所措。
最終藥還是餵給了林渡水,謝宇把脈看瞳孔後,從隨身攜帶的藥箱裡拿出布袋,卷開來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細針,他低頭抽出一根長針,針頭閃爍的銀光令人不寒而慄。
這一紮就扎進了林渡水的頭上,不久後她的頭、頸都紮上了密密麻麻的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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