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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過來這半個月時間,期間不乏有狄胡進犯,林渡水帶兵次次勝仗而歸,為了應付更加頻繁進犯的狄胡,軍營中的操練比平時更為嚴苛。
不知不覺,她來到操練的地方,站著看了一會,操練已經接近尾聲,一聲令下,士兵休息,有幾人一塊走著,互相推搡,一不留神,其中一人撞到林渡水身上,懷中不起眼的小木劍掉落在地。
「林將軍!」那人見到來人,立刻站直,其餘幾人也收起嬉皮笑臉的神色,一個個打招呼,聲若洪鐘。
林渡水頷首,目光被地上那僅有一掌長寬的小木劍吸引了過去,這木劍劍身敦厚,沒什麼殺傷力,遠看還有點像蘿蔔,不過木工細緻,看得出雕刻之人的用心。
她彎腰撿了起來,遞給方才撞在她身上的士兵。
「這玩意不錯。」林渡水說道。
那士兵接過,憨厚的笑了笑,道:「這是給我兒子的。」
林渡水聞言挑了挑眉,他看著年紀不算大。
「兒子?」
「是,他今年剛出生,我還沒見過面。」士兵也不是個膽怯的,見林渡水問,便多說了兩句,「等打完這一仗,我打算回去看看,聽家里人來信說,他不足一歲,一看到劍形狀的物件就要笑,我想他應該很喜歡劍,我就雕了一個,回家送他。」
「等他長大了,我還要親自教他練劍習武,繼續為大周效力。」
林渡水聞言,腦中竟然也不由自主浮現一家三口的畫面,若她與喬謹有一個孩子,待孩子牙牙學語之時,她便教習劍練槍,識文斷字……
想到此處,她忽然知道了該怎麼回信。
回到帳營,她提筆落字,洋洋灑灑寫了幾頁紙,多是對他身體的囑託,最後提到孩子一事,她道年幼之時,林盛弦教她練槍習武,林氏教她讀書識字,父親嚴厲母親溫柔,為她擋風避雨,若喬謹愿意生下,她也如父母親一般,愛子護子,傾盡所有。
林渡水筆尖一頓,面色沉重了幾分,又道他不願意生下,就找城東藥鋪,那兒的郎中比不得謝宇,醫術卻還算高明,墮胎後也能及時調理好身體。
寫好後,林渡水折好信件,想了想,從床上枕頭底下掏出一枚草編小狗,那是在京城是喬謹送她的,出行之時,特意帶上,留個念想。
她將信件與草編交給送信的人後,轉頭去了曾老那兒。
進了帳篷,正巧看見曾老風風火火要跑出去,林渡水不明所以,以為有要緊事,便側身讓開,曾老看見來人,急剎住腳,道:「你來的正好,我正要去找你。」
「你那藥,有消息了。」
聞言,林渡水正了神色,早些時候,曾老驗出這藥是無色無味的迷藥,但藥材是什麼卻還不知道。
曾老以為林盛弦在南疆失蹤,那這藥材定是取了南疆的,翻了醫術,一點點試藥,這迷藥的配方解了出來,卻發現這藥方像是皇室專供的。
曾老從未入宮過,也不能百分百確認,只聽說大周有獨屬的藥方庫,裡面的藥方輕易不會傳出,他也只是偶然聽過一回。
林渡水聽了他的猜測,神色凝重,「你是說,我爹他可能在京城……」
曾老急忙否認,道:「我沒這麼說,這都是猜測,也許綁走元帥的人,不是胡人,而是大周的人。」
……
京城近日關於四位皇子的傳言甚多,往日首當其中的自然是瑞王與恭王二人,可四皇子的勢頭也很猛,雷霆手段抓出了多位貪官,皆是家族眾人苛刻百姓,收割地皮,劃荒地為農田,逃避上繳田稅。
四皇子做主,將這些官員手裡緊抓的田地發放,竟然分出來不少,百姓皆是歡喜欣悅,紛紛稱讚周笙有仁慈心。
沒多久,京城又傳出四皇子身上有一印記,這枚印記似騰飛的金龍,可惜這龍被雲層所困,這不就預兆著四皇子乃真龍天子,只是苦於中庸身份的限制,這便是雲層的含義。
傳言越傳越盛,不多時,四皇子與朝中大臣嫡女定親,不日成婚。
瑞王府。
周軸一把將酒杯摔爛在地,怒斥:「父皇怎麼這般偏心,專給老三老四好差事,我明明才是皇長子!」
沈徐荀坐於他對面,見他如此惱怒,開口勸道:「王爺莫慌,只要辦好陛下交代的事兒,皇上那里,自有皇后說道。」
周軸以前最怕沈徐荀,他自小就是沈徐荀教導的,看見他肅穆神色有些怕,但此時此刻生出了逆反心理。
「辦好辦好?你說說我怎麼辦好才能讓父皇滿意?你看老四,令了糧倉國庫的閒職,不過隨便抓出幾人,父皇對他連連稱讚。」
「再看老三,他母妃多厲害啊,父皇夜夜留宿她殿中不走,我母妃哪有什麼機會!眼下我也只不過拼得過老五罷了。」
沈徐荀還想用大道理勸,周軸卻不願意再聽,讓人將他請了出去,一個人陰鬱坐著,沒多久,有人來報,道趙大人知近日瑞王心情不好,送來美人,請他笑納。
周軸與趙浩詡私下有交情,並且交情還不錯,周軸對趙浩詡的話很是信服,因而聽聞他特意送來美人,雖沒心情,倒還是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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