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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聯還是親手寫的啊?」喬謹脫口而出,雖然每年過年家裡也會貼對聯,但都是從外面買回來的,從沒親自寫過,主要是沒那個腦子。
「是,要不要等會嫂子給你寫一對?」陳氏掩面微笑,眼神瞟到林渡水身上,「但親自寫更有意義。」
這番話挺有道理。
喬謹也看向林渡水,後者眼睫微垂,眼眸幽深而沉靜,眼底落了細碎的光,視線落在喬謹身上時透著寵溺與笑意。
「待我們回去,我也親手寫一副對聯。」
「好。」
林篤泉笑著看這一幕,等桌面上對聯字墨幹了,他這才收起來,給了眼神陳氏,陳氏會意,拉著喬謹閒聊。
「渡水,你隨我來。」
林渡水跟著林篤泉進了書房,才詳細說起馮麗奴死亡一事。
「她雖是在房中上吊,但仵作檢驗後,發現她指甲細微處發紫,有中毒的跡象,除了恭王爺,我實在想不出有誰想殺她。」林篤泉嘆了口氣說道。
「恭王爺這一招雖然狠毒,往自己身上增加了更多懷疑,但咬住死無對證這一點,便無法繼續查探下去。」
「如今我這一身官職卸下,便脫離朝中風雲,瑞王與恭王之間的爭鬥,我再無參與可能,在家觀虎鬥也別有一番樂趣。」
林篤泉心態很好,並沒有因為這件事受到影響,唯一可惜的就是馮麗奴這位女子,不遠千里進京為父申冤,最後居然落得這種下場。
麻繩專挑細處斷,厄運只找苦命人。
林篤泉感慨良多,卻也不再多說,林渡水也將河州曹壬申被刺殺一時說了出來,其中那黑衣人嘴漏說的中毒,林渡水猜測也是和恭王爺有關。
種種跡象都表明是恭王爺周嶄做的局。
但他們卻無可奈何,因為手上沒有任何證據。
林篤泉沉默了會,最後問道:「曹壬申真的死了嗎?」
……
周笙回宮稟告河州一案,水患、田稅一事皆屬實,兩件事都被曹壬申瞞了下來,沒上報京城。
周元帝掀起眼皮往下瞧了一眼,似乎異常睏倦,聞言也無太大表情,懶懶問道:「多出來的田稅去哪了?」
周笙沉默立在大殿之上。
「怎麼不說?」周元帝問道。
「父皇,這……我在河州府衙搜羅來的帳目指向皆是流入京城,我懷疑曹壬申是受人指使,才有膽子瞞下此事。」
周笙還沒說完,周軸迫不及待開口,「曹壬申是誰的人,那就是誰指示的唄。」
話中意有所指,還挑釁朝周嶄那兒看了眼,後者完全不受影響,也不反駁。
周笙繼續說道:「兒臣在曹壬申書房中搜羅出多封信件,發現曹壬申與皇兄周軸有書信來往。」
周軸瞪大雙眼,一句「你胡說八道」脫口而出,將朝中眾人嚇了一跳,周元帝也被嚇得清醒了幾分。
「老四,皇兄平時待你不薄吧,為何誣陷我,證據呢!」周軸指著周笙怒氣沖沖,臉色漲成豬肝色。
「皇兄別急,我自然不會胡說八道,從那些信件來看,上面皆有瑞王府官印。」周笙悠悠笑道,絲毫不受周軸的影響。
「你、你胡說八道,有本事,就把信件拿來看看,那曹壬申明擺著就是周嶄……」
「你閉嘴!」周元帝厲聲道,「在大殿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周軸閉上了嘴,但還是不服氣地瞪著周笙。
周元帝腦袋發疼,只感覺自己生的這個兒子實在太過莽撞,毫無皇子風範,若他日周軸任大統,只怕大周要敗在他手上。
「你繼續說。」周元帝指了指周笙。
「是。」
周笙頂著周軸惱怒的視線,將信件里的內容詳細說清,視線若有若無撇過周軸與周嶄,兩人一動一靜,一怒一和。
隨後話鋒一轉,周笙唇角泛起柔和的弧度,道:「雖曹壬申被刺殺重傷,但求治後性命已無大礙,兒臣將他秘密押送回京,請父皇定奪。」
周嶄面色一沉,只聽到周元帝說道:「帶上來。」
「是。」
……
臨近年關,京城出了大事,恭王爺借他人之手抬高河州田稅,高出來的田稅又收入囊中,此事一出,舉國譁然。
恭王爺這番行為,是制百姓於不顧,毫無天家慈悲之心,更是失了禮德,周元帝震怒,責令恭王將多收上來的田稅充公,責令禁足在府一年,無皇家口令,不得外出,任何人也不能探望。
一時之間,恭王爺成了茶餘飯後的消遣。
曹壬申也沒能逃過一劫,當日審問後兩天,在南市問斬。
消息傳到林府,林篤泉與林渡水面面相覷。
「馮姑娘的案子,還是沒什麼進展。」林篤泉說道,恭王到底是皇子,貪污了河州田稅,但罪不至死,馮麗奴父親的案子倒是再無人問津。
林渡水想說些什麼,突然喬謹跑來,手上拿了折好的紅紙,仰著頭對她說道:「姐姐,紅紙拿來了,什麼時候我們寫對聯?」
第67章 過年啦
「姐姐, 你看怎麼樣?」喬謹拿起寫好的對聯,喜滋滋看向林渡水。
喬謹這些天練字勤快,落筆成字不再是圓滾滾的, 反而多了些棱骨, 興許是自己的得意之作, 他看這些字是越看越順眼,忍不住拉著林渡水一道觀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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