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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呢!」
黃金花指著某個方向說道,喬謹順著看去,兩朵黃色花蕊懸在半空中搖搖欲墜,就這麼卡在不上不下的位置。
「我們怎麼摘下來?」喬謹問道。
黃金花放下籮筐,從裡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麻繩,道:「我們現在只能先繞路上去,將繩子從上面吊下來再爬上去。」
喬謹瞧了瞧陡峭的崖壁,上面的山石常年被風雨侵蝕,已經有沙化的跡象,目測沒有任何保護措施的前提下很容易摔下來。
他默默點頭,同意了黃金花的辦法,提出很實際的問題:「繩子夠長嗎?」
黃金花信誓旦旦答道:「夠。」
她盯著這株藥材好一段時間了,前前後後來了幾次,測量過著山崖的高度,準備的麻繩肯定夠長度,頂上有一塊巨石,將繩子纏在一頭做固定正好。
黃金花這想法在腦中盤旋已久,今日終於可以實施,只見她摩拳擦掌,將麻繩倒進喬謹的籮筐中,道:「你等會繞著左邊的路上去,上面有一塊石頭,你把繩子綁好然後放下來。」
「記得捆得嚴實些。」
喬謹聽得迷茫,「我為什麼要上去?」
黃金花簡直想敲他腦袋。恨鐵不成鋼:「你不上去,這繩子誰放下來?從天而降嗎?」
喬謹莫名其妙,又理直氣壯說道:「當然是你上去啊!」
「我上去做什麼?那誰來爬......」黃金花忽然反應過來,驚訝看他,「你是說你來爬上去?」
「對。」喬謹答道,一副理所當然的神色,「我不能讓女孩子冒險!」
這源於奶奶從小給他灌輸的理念,男孩子理所當然要尊重與保護女孩。
黃金花狐疑看他:「你能行?」
喬謹很不服氣,反駁她:「別忘了,是我教你打架的!」
黃金花腦海中冒出拍賣會當日喬謹那一記兇殘的當頭棒喝,又乾脆利落殺了一人。
「......好吧。」
見他堅持,黃金花不再爭辯,只是囑咐道:「若是爬不上去,就不要逞強。」
黃金花遞給他小鋤頭,道:「我們需要那些開了花的犀葛花,必須要連根帶起。」
她在原地簡單教導喬謹怎麼採摘採藥,很快背上籮筐往上爬,喬謹找了塊乾淨的地方坐下,抬頭望著天,這天陰沉沉的,烏雲像是吸飽了水壓得很低。
不會要下雨吧!
喬謹心中猜測,忽然繩子落下,黃金花趴在上面探出頭來,聲音被風吹得零碎。
喬謹聽不太清,但根據她的表情以及手勢,看起來已經捆好了。
他拉過繩索纏在自己的腰上,麻利地綁了好幾個死結,繩子拉了拉,確定結實後原地蹦跳兩下給自己壯膽。
喬謹下意識比了個ok的手勢,黃金花雖然沒見過這種手勢,卻意外明白他準備好了,也就比了同樣的手勢。
他嘗試摸了摸崖壁,緊緊抓住一塊凸出來的石頭,不一會兒就脫手。
太滑了。
這些石頭經過風雨的吹拂,外層的泥灰濕潤沾染在上面,根本抓不住。
喬謹慶幸自己沒讓黃金花爬,掀開下擺,撕下布條纏在手上增加摩擦力,他搓了搓手,再次嘗試,這次沒那麼滑了,可以爬。
沿著嶙峋突出的山石向上攀岩,喬謹手指微微顫,他不敢轉頭看向身後,一心望著那幾株犀葛花。
腰間散落的麻繩鬆散一段後,黃金花心裡打著估量,立刻纏繞巨石一圈,為的就是收緊繩索。
喬謹呼出一口熱氣,鼻頭被凍得發紅,他在原地休息片刻,忽然聽見鳴叫聲,抬頭看去,不遠處有幾隻展翅飛翔的雄鷹,低空盤恆。
黃金花也見到了,眼睛瞪的老圓,她低頭看喬謹喊道:「大雨要來了!」
距離近了些,喬謹能聽見她的聲音,他也能感受到吹來的冷風中夾帶雨絲,可他顧不上這麼多了,犀葛花已經近在眼前。
深喘了幾口氣,喬謹猛蹬腳一口氣爬上去,細砂碎石從他腳下掉落,有一處他離腳,那兒就塌了。
黃金花看的心驚,忍不住叫了一聲,喬謹差點沒被嚇死。
軍營。
林渡水聽完常德的報告,心道果然如此,與她猜想基本一致。
這幾名刺客是在這些車隊商人毫不知情的情況下一個一個送過境的,手上的通行令只可能是通過朱祥天的手送來。
順著朱祥天這條線,很容易猜想到京城。
通行令上有「恭」一字,林渡水只能想到京城顯貴的恭王爺,周元子的三子周嶄。
可一切都要講究實證,朱祥天一死,殺他的人兩死一逃,線索中斷,陷入死胡同,林渡水如實將此事上報京城,文書中並未寫出自己的猜疑,只是如實相告,至於周元帝是怎麼想的,這就不是她該考慮的事情了。
胡施這幾日把帳目都給翻爛了,將朱祥天的妻妾審問後,才有一人顫顫說出「老爺曾道過一嘴,說買糧食去了。」
買什麼糧食要這麼大筆錢,難不成朱祥天要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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