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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孫志從兜里掏出用紙包好的蒙汗藥遞過去。
白笙低著頭沒接,孫志耐心耗盡,直接塞進他手裡,說道:「你老實點,不然我就把你弟弟賣出去!」
聽見這話,白笙忽然抬頭瞪他,眼眸充滿恨意。
孫志就喜歡這一副拿他無可奈何的模樣。
撂下狠話,孫志便火急火燎從後院小門溜出去。
白笙拳頭攥緊,猛然將手裡的藥包扔出去,深深喘息了幾下,雙眸一閉,將隱忍的恨意掩藏了起來。
*
北塞夜間風大,從外頭呼呼直吹進入藥堂,喬謹臉上涼意更盛,可林渡水的指腹仍不斷在他臉頰上摩擦。
面對近在咫尺的林渡水,喬謹莫名生出幾分羞赫,不自在的問道:「姐姐,還沒好嗎?」
林渡水眼也不抬,細緻的給他抹勻,又加以輕輕按摩,促進藥效吸收。
「很快就好了。」林渡水答道。
果然過了一陣,林渡水收手,手指上都是粘膩的藥膏,散發著一股黃瓜的清香,她聞了聞,說:「是地榆草。」
「你認識?」黃俟正在收拾筆墨,聽見她的話隨口問道。
「見過,軍營里經常采來治傷。」林渡水答道。
黃俟大吃一驚,連忙問道:「你是軍營里出來的人?」
林渡水疑惑地看他一眼,黃俟察覺自己情緒似乎有些衝動,解釋道:「我明日也要去軍營一趟,若你是從裡面出來的人,也許好辦事。」
「辦什麼事?」林渡水問道。
黃俟似乎心有疑慮,遲遲未說,塌上忽然傳來響動,原來是那婦人醒了,睜眼坐起的第一句話便是:「夫君,我夢見女兒了。」
她的聲音很輕,似是呢喃,卻將黃俟生生逼出了哽咽,長嘆一聲:「也不是什麼瞞人的腌臢事。」
說著,當即將桌面上的書信拿起,遞給林渡水後便連忙去安撫婦人。
林渡水一目十行,很快看完,眉頭越皺越緊,喬謹湊了過去,生澀地默讀著。
「信上所說,確為真事?」林渡水問道。
「是。」黃俟回答。「當日我女兒失蹤,問遍了街坊鄰居,都說那日有幾人鬼鬼祟祟,並非這個鎮子上的人,我懷疑我女兒便是被他們擄走了。」
「這事並非只一件,我多方打探下來,這附近連續好幾個坤澤失蹤,我懷疑有人專門擄走坤澤,拿去......拿去......」
說到這裡,黃俟便說不下去了,聲音哽咽,眼眶逼得發紅,額上青筋冷汗齊齊冒出。
「拿去買賣?」喬謹低聲接上,此時他也將書信看完,雖說有些字晦澀難懂,但連在一起卻不影響閱讀。
原來在北塞,尤其是這偏僻之處最容易生事,天下坤澤人數稀少,生育能力又較中庸出眾,更重要的是,坤澤之身出來的孩子,長大後更容易分化為乾元或坤澤。
因著這一點,,這貿易之地便有人開了黑市,擄來坤澤男女,轉手高價賣出。
原本黃俟以為他女兒只是被人擄走,興許還能在周邊找到,但多方打聽下來,偶然知道有黑市存在,且定期會開拍賣會進行坤澤售賣,出價高者得。
聽到這條消息,黃俟便有了猜想,他懷疑他女兒便是流進了黑市,成為拍賣會上其中一件商貨。
若真是如此,他必須找到黑市,救出女兒。
果然在哪個年代無論架空人販子都存在,都這麼可惡!
喬謹憤慨地想著,林渡水比他冷靜許多,反問道:「若真有此事,為何不找當地縣令?」
黃俟答道:「我找過,縣令只派了幾名衙役過來,在街上巡視一圈便再無下文,我報了幾次案均被縣令搪塞了過去,而且黑市一事,根本沒人相信。」
「眼看我們女兒失蹤已有半月,怕是凶多吉少,無奈之下我只能寫了這張狀書越級遞進軍部,只盼早早派兵下來徹查此事。」
「若非今日遇到你們,明日我便攜上夫人前去軍部遞狀書,我聽聞軍部難以進入,若你是軍營出身,這事便好辦許多。」
林渡水斂眉沉默幾秒,問道:「你們縣令是誰?」
黃俟說道:「朱祥天。」
林渡水道:「我並非北塞軍部出身,但可進入軍營,明天你和我一道上路吧,將此事查清。」
聽了她這話,黃俟臉上升起欣悅之意,嘴上不斷說著感謝之語,而他懷中的夫人赫而姜似乎也恢復清明,學著他說謝謝。
喬謹聽林渡水願意幫忙,咧開嘴朝她笑,格外明艷,他豎起一個大拇指:「姐姐,你是英雄!」
林渡水低笑了聲,將他大拇指按了下去,「先回去休息吧!」
「好!」
兩人起身要走,忽然記起還沒給錢,林渡水轉身回看,「這傷藥多少錢?」
黃俟擺擺手:「不必不必,怎麼能要您的錢呢!」
林渡水沒答應,解下錢袋遞給喬謹,輕聲說道:「你去付個帳。」
姐姐說什麼就是什麼,喬謹接了屁顛屁顛過去,隨手從裡面掏出銀子給黃俟。
黃俟一看手心裡的銀子,立刻喊道:「哪需要這麼多,這藥只值三錢。」
三錢?
三錢是多少?
喬謹卡殼,眼中閃過迷茫,他打穿越過來,雖然收了不少錢,但平時也就拿出來摸摸,哪真的認識一枚碎銀是多少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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