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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渡水看著林盛弦,一年多未見,覺得她爹似乎又生了皺紋,較之前老了許多,想到家中盼望與林盛弦團聚的祖母與娘親,她心中湧上酸澀。
喬謹察覺到林渡水的悲傷,也不知道怎麼寬慰,眼睛一轉,正兒八經地給昏迷中的林盛弦介紹起自己,又有聲有色地說了他在林府中的一些趣事。
「祖母與娘親待我都很好,也經常和我說您的事,雖然他們嘴上不說什麼,但我能知道他們心裡其實很想念你。」喬謹道,「爹你要快點醒來,祖母和娘他們可想你了,姐姐也很想。」
壓抑的氣氛被喬謹的一番話消散了不少,林渡水拉過喬謹,與他對視一眼,補充道:「恩,家里人都十分想念你。」
他們沒發覺,藏在被子下的手指忽然動彈了兩下。
出了主帥的帳篷,曹虎立刻安排新的帳篷給他們住下,麗奴則與軍中其他女眷中庸一道住,喬謹洗了把臉鑽上床,外頭熒熒火光透過一層布簾照射進來。
喬謹側趴在枕頭上,明眸映著林渡水的身形,她接了髮髻,滿頭烏髮散落在肩,給她原本輪廓分明的臉龐多了一份秀美冷清,宛若謫仙。
真好看。
喬謹心裡樂滋滋的,這樣好看的仙女姐姐以後可就是屬於他的了。
林渡水見喬謹又在發呆似的望著她,挑了挑眉,坐在床邊除去鞋襪衣裳側躺了上去,與喬謹面對面,擁住他,拉起厚實的被子蓋住兩人。
「整日瞧我,我就這麼好看?」林渡水笑道。
「特別好看。」喬謹真誠回答,「你是我見過所有人中最好看的。」
林盛弦還年輕時便容貌出眾,林母的容貌在京城也有美名,兩者結合出來的林渡水自然不會差到哪裡。
林渡水從未在意過自己的樣貌,自小便與軍營中的人廝混,鮮少出門見人,自然也更在不在意自己的樣貌,如今見喬謹喜歡,心中自然也欣喜,鼻頭輕輕蹭著他的鼻尖,兩人笑鬧起來。
也不知從哪一刻開始,之間的氣氛變得曖昧起來,喬謹壓著林渡水的唇磨著,還是生澀的不敢伸舌頭,林渡水卻無師自通一把擒住,反客為主,唇齒相交。
信香的氣味愈發濃烈,林渡水感覺身下一股衝動,她立刻放開喬謹,後者迷茫睜眼,眼角帶了一絲水霧,喘息有些重。
林渡水深吸一口氣,壓下衝動:「睡吧!」
......
第二日清晨,天微微亮時林渡水就起了床,她找到曹虎,接替了軍中的一些事務。
她在這裡待了幾年,對一切都十分熟悉,做起事來自然是駕輕就熟。
喬謹還在熟睡中,林渡水在間隙中不忘去了曾老那裡一趟,拿了藥材過去煎煮,喬謹陪她連日奔波,今日就好好休息吧。
曾老起的也早,見到林渡水也不驚訝,而是招手讓她坐過來,伸手為她診脈。
林渡水自然而然坐下,安靜等他診完。
曾老三指覆蓋在她脈絡處,閉眼冥神,忽然睜看眼睛,驚訝地看林渡水,不可置信地再次診斷,還是得到一樣的結果。
「你毒解了?」曾老問道。
「解了。」林渡水微笑,拿出藥包,「只是還得吃藥,我正拿了藥過來托您給我煎煮。」
曾老接了過來展開,捻起碎末藥材放到舌尖去嘗,道:「是犀葛花,這般毒性大的藥材你從何而來?蝕骨青又是如何解的?」
林渡水悠悠道了她在北塞遇到黃俟一事,又著重說了解毒的過程,她知道曾老對這方面最感興趣。
果不其然,曾老越聽眼睛越亮,眼角的皺紋都舒展開來,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果然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他的法子妙極!若是有機會,真想與他交流一番。」
林渡水笑了笑,將煎藥的事情托給曾老後,就放心去處理軍務了。
這次暴動來的突然,林盛弦又躺在床上,林渡水的到來無疑是打了一支強心劑,她先和曹虎商量了派些士兵前往三英縣助清除胡人餘孽,隨後助三英縣的百姓修補房屋,現下這個時候天寒地凍,若是沒有個防風遮雨的地方,怕是很難熬過這個冬天。
曹虎提出疑問:「如今百姓最缺的是一口吃食,若肚子裡沒點東西,又怎麼有力氣一道修繕房屋?」
林渡水問:「糧草還有多少?」
曹虎:「不足一百石,只夠兄弟們吃七天了。」
林渡水擰眉:「為何糧草還未到?」
曹虎也很疑惑:「我們派了人前去查,至今還沒消息,這糧草已經遲來半個多月了,現下胡人虎視眈眈,再不來怕是要出大事。」
鎮南軍的糧草是從河州發來,河州是大周良田最多之地,每年盛產糧食,與漢畝有雙糧之倉的名稱。
林渡水思來想去,決定先給胡施那邊送封信,託運些糧草過來救急。
忙了一日,林渡水回到帳中,只見喬謹拿著筆紙,正深惡痛絕地寫著家書,嘴上念念有詞:「敬愛的祖母、娘親、大哥、大嫂,我已經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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