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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下誰還敢背後議論她同皇上母子不和?
然而嘴角剛揚起,那句『皇上有心了』還沒出口,就聽到:
「兒臣還有朝政要處理,就不陪母后了。」
太后嘴角的笑,直接僵在臉上。
褚鑠示意宮人奉上自己備的壽禮:「……兒臣告退。」
話落,在太后難看至極的表情中,徑直轉身離開。
至於那個尚不清楚情況的欒貴人,被褚鑠暫時無視。
一個沒甚存在感的貴人,料想短時間也翻不出什麼浪,他大步朝外走,沒有一絲猶豫。
殿內一片死寂。
沒有一個人發出動靜,就連呼吸聲都輕得不能再輕。
欒哲哲也同樣,不過她與旁人不同,她心裡更多的是驚奇。
皇上和太后關係,似乎有些差啊。
可他們不是親母子麼?
皇上又不是太后抱養的皇子,本該是最和諧的母子關係啊?
怎麼看著還不如歷史上的一些表面母子還要不如?
而且,褚鑠也沒一母同胞的兄弟,太后又不像德妃有個小兒子來偏心。
尤其,史書明確記載,元成帝是同懿德太后(當今太后)共同密謀奪的皇位。
這親子關係,實在是太奇怪了。
欒哲哲不解地坐在那兒,眼睛也不敢亂看,只用眼風打量著四周——皇上起駕,她們這些人,不用行禮跪安的麼?
她本能地覺得該跪安,但沒人動,她自然也不會做這個出頭鳥,就安安靜靜藏在人群里繼續當鵪鶉。
撞上皇上和太后的不和,眾人雖然震驚,但也不是所有人都呆愣,還是有神思敏捷的人的。
在褚鑠走到大殿正中時,已經有人起身跪安。
其他人也都陸陸續續回神。
「恭送皇上。」
滿心驚奇的欒哲哲自然也跟行禮。
聽著明顯沒停歇的腳步聲,欒哲哲稍稍抬眼,朝那道明黃的身影看去。
只可惜,她離得遠,皇上走得又快,她只看到了一抹消失在門口的側臉。
不過一個側臉已足夠驚艷。
確實長得很好看。
可惜,是個暴君。
強壓著暴戾,從大殿出來的褚鑠又聞到了桂花香。
不知是因為距離遠了耳邊嘈雜的心聲消減,還是因為這縷桂香,褚鑠眼底翻騰的濃重戾氣,消散了大半。
離開時,眼角餘光瞥到那個瑟縮在角落的背影。
這麼多年聽心聲辨人的經歷,讓褚鑠對聲音特別敏感,哪怕是第一次聽見的聲音,他也能憑直覺準確無誤對上。
但剛剛從后妃的坐席前經過,他似乎沒有聽到欒貴人的心聲。
其他人心聲或輕或淺,他都有聽見,獨獨沒有欒貴人的。
偽裝?
褚鑠微微眯眼,明日,單獨宣她!
還在默默裝鵪鶉的欒哲哲並不知道,她只是來蹭個席面吃,竟然被她最警惕的元成帝惦記上了。
作者有話說:
阿哲:吃席吃席……啊啾,誰在背後罵我?
褚鑠:我、我……完蛋啦我怎麼聽不到老婆在心裡想我o(╥﹏╥)o
第4章 察覺
◎一雙劍目冷冷朝她藏身之處看過來◎
絲毫不知危險已經降臨自己腦袋上的欒哲哲還在心裡唏噓個不停,作者在書里多次強調的美男子,果然不騙人。
就是脾氣太詭異,下場也慘,只適合遠觀。
等褚鑠走遠,眾人這才陸陸續續起身重新歸座。
雖重新落座,氣氛卻是與之前截然不同,剛剛多多少少還有交談聲,現在可是安靜地落針可聞。
欒哲哲在心裡擔心,太后不會因此雷霆大發,就此結束宴席罷?
那她今日不白折騰,白磕了這麼多頭了麼?
就在她憂心忡忡一份到嘴邊的席面要跑了時,惱怒不已的太后已經調整好情緒,笑吟吟對眾人道:「皇上素來以朝政為重,哀家時常勸他,體為重,皇上還是以江山社稷為重,勸多了,哀家也覺得自己上了年歲嘮叨。」
一番話把剛剛的事只歸咎於皇上勤政愛民一刻也不肯歇著的事上。
馬上有命婦接收到訊息,笑著接過太后的話:「皇上心繫社稷,是黎民的福,也是太后教導有方,這是整個大燁朝的福氣。」
太后笑著擺擺手:「老啦,不中用啦,也就時常同你們說說話……」
又有命婦接話,氣氛登時又熱絡起來。
欒哲哲靜靜聽了一會兒,心裡終於鬆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壽宴繼續,不會白跑一趟。
所有人都不提剛剛皇上來過又突然離開一事,該怎麼慶賀怎麼慶賀,一片熱鬧祥和。
欒哲哲疑惑地四處看了看,要不是她剛剛就在現場,她都要以為褚鑠壓根沒來過。
這些人心理素質可真強。
也對,能進宮給太后賀壽,自然不是一般的命婦,這點心理素質都沒有的話,也到不了這個位置。
欒哲哲感慨了一會兒,注意力就盡數被面前的美食給吸引,專心致志吃席,就連曼妙的歌舞都沒能讓她分神。
也不知道太后是累了,還是演不下去了,宴席比欒哲哲預料中結束的早。
不過這對她並無任何影響,美食她已經享用了,吃得還有些撐,現在散宴,正正合適——免得等會兒林貴妃閒下來找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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