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欒哲哲認出來,這是剛剛在壽宴上跟在褚鑠身邊的大太監。
不過……到這裡來能有什麼傷龍體?鬼麼?還是這些她一掰就斷的花枝子?
說起來,元成帝和太后的關係真的太奇怪了。
壽宴只露了個面就藉口朝政繁忙匆匆離開,現在有空閒了,寧願來這麼個荒廢的宮殿,也不去慈寧宮陪太后,就更奇怪了。
這對母子的親子關係,好像真挺差的。
不過她此時也顧不上好奇褚鑠的來意,只是念頭略略在腦海閃過,整個人只剩緊張——剛剛在壽宴上她已經認識到,褚鑠是個極不好相與的,且極其易怒。
她壓根沒有應對褚鑠的經驗,萬一等會兒發現她,她一個應對不慎,惹褚鑠生氣,殺了她怎麼了辦?
這麼晚了,太陽都快下山了,到這廢棄多年的宮殿尋寶不成?快走罷快走罷……
正緊張地在心裡祈禱褚鑠不要進來千萬不要進來,就見面無表情的褚鑠定定看了宮苑片刻,便轉了身。
欒哲哲鬆了一口氣,走了就好走了就好……
然而這口氣還沒松完,她腳下一截枯樹枝承受太久的踩踏發出咔嚓一聲輕響,斷了。
幾乎是瞬間,已經轉過身的褚鑠,一雙劍目冷冷朝她藏身之處看過來。
欒哲哲:「………………」
作者有話說:
褚鑠:抓到你了(#^.^#)
第5章 殺意
◎褚鑠眉心很細微的動了動◎
欒哲哲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在褚鑠看過的瞬間凝固。
她動也不敢動,別說呼吸,心跳都快停了。
她就這麼一動不動,隔著把她淹沒的花枝,直勾勾看著褚鑠的一舉一動。
【怎麼又不肯走了?】
【皇上今日到底怎麼了?原本說要給太后賀壽,突然怒氣沉沉走掉,午膳也沒吃,在御書房批了一下午摺子,這臨近晚膳,又突然跑到,這都要走了,又突然回頭幹什麼?不會真的要進去罷?】
【天爺啊!這紫微宮都廢棄十來年了,到底有什麼好看的?要讓太后知道了,又少不了一場風波!萬歲爺,祖宗哎,老奴我還想多活兩年,快趕緊走罷……】
太監統領多來善乖順地低著頭,額頭後背早已冷汗涔涔,心裡不住默念祈禱,祈禱皇上趕緊離開,就這麼會兒的功夫,他還能遮掩過去,呆久了,他可就遮掩不了了。
聽著多來善的心聲在耳邊聒噪,褚鑠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只是冷冷盯著剛剛發出聲音的角落。
今兒陰天,臨近皇后,暮色更重,這座多年前輝煌的宮殿,此時愈發顯得破敗。風吹動滿院子的花枝,嗤嗤拉拉聲不斷,間或還有落葉和樹枝晃動的聲響,處處透著荒涼。
但這些動靜,褚鑠都恍若未聞。
他雖沒動,卻在仔細聽著。
聽了片刻,耳邊除了多來善已經開始哀嚎求爺爺告奶奶的心聲,再沒第二個人的心聲。
沒人?
褚鑠眉心很細微的動了動,剛剛明明聽到了動靜,以他的武藝和耳力,斷不會聽錯。
但,他沒聽到心聲……
這麼近的距離,若有人,他絕不可能聽不到心聲。
思及此,褚鑠眉眼間的殺意淡了絲許,很細微,莫說本就不熟悉褚鑠又隔著這麼遠的欒哲哲壓根看不清楚,就算是伺候了褚鑠多年的多來善正面也瞧不出褚鑠在這幾個呼吸間的情緒變化。
是以,見褚鑠一直冷冷『盯著』自己這邊,隨時要把她抓出來殺掉的樣子,欒哲哲還是很緊繃。
臉上冷汗都開始往下滴了。
她心裡已經不自覺在念念有詞,等會兒被揪出來她是先跪地磕頭還是先求饒,還是跪地磕頭和求饒一起進行?
就在她打定主意,只要有人過來揪她,她就連滾帶爬磕頭求饒一起進行時,殺神一般的褚鑠,轉身,走了。
欒哲哲:「?」
她不明所以地僵在那兒,一眨不眨看著空蕩蕩的宮門處。
確定了沒人後,褚鑠毫不猶豫抬腳離開,耳邊多來善謝天謝地謝十八輩祖宗的心聲依然不間斷,他全然無視。
苔蘚鋪滿了陰影處,給這條已經多年沒人走過的宮道清楚地劃了一條界線。
褚鑠看了一眼便抬眸不再多分一絲眼神。
好像就是個不相干的過客一般。
至少在多來善看來是這樣子。
【這裡怎麼說也是皇上長大的地方,現在破敗成這樣,皇上好像一直也沒別的想法,就這麼一直荒廢著,只是不知道今兒是怎麼了,突然到這裡來?】
要從這條宮道離開時,褚鑠視線瞥道宮道旁明顯被人扒過的雜草叢。
他腳步稍頓。
多來善能做到大總管,還是在一個有讀心術陰晴不定的暴君身邊做到太監統領,自然是有些本事的。
從腳步聲的停頓中就猜到了皇上想法的多來善馬上上前道:「啟稟皇上,離這邊不太遠的宮殿裡,還住著位妃嬪。」
有人自然就會有人活動的痕跡。
在他看來,不定拔了雜草回去做什麼呢,興許是,編蒲團?
蒲團?
想到在壽宴上瞥見的那個瑟縮背影,褚鑠一句話沒說,再抬眼時,已經抬腳大步離開。
多來善跟在後面悄默默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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