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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駕到!」
月彤正猶豫是扶她家才人起來還是不起來,沒成想,就這麼片刻的功夫,皇上就進了殿。
一進殿沒看到人,褚鑠直接進了裡間,看到裡間主僕二人,一個躺著一個站著,都直勾勾看著他。
褚鑠眉心動了動。
這個時辰,怎麼在床上躺著?
欒哲哲適時咳了一聲,掀開被子從床上下來。
月彤回過神忙扶著她一起跪下行禮:「臣妾今日著了些涼,有些不適,未能跪迎聖駕,還望皇上贖罪。」
著涼了?
褚鑠眉頭直接擰起:「可看太醫了?」
好端端的怎麼著涼了?殿內炭火分明燃得很旺。
難不成是昨天夜裡下床給他找扳指時凍著了?
想到這裡,褚鑠眉頭擰得更緊了:「起來吧,身子不適還行什麼禮,好生躺著。」
月彤咬著嘴巴,開心地不得了。
【皇上可真緊張才人,真好。】
【不過才人身子一直都虧著,還沒養回來呢,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痊癒侍寢……】
聽到月彤前幾句嘀咕自家才人身體狀況的心聲,褚鑠也皺著眉頭想讓太醫重新擬個更好的方子,給內里補一補,但聽到這句『侍寢』,莫說緊擰的眉頭,就連眸光都僵了一瞬。
他下意識朝欒哲哲看去。
欒哲哲已經起了身,但還低著頭,他只看到了她一片雪白的脖頸和小巧的耳朵。
褚鑠嘴角輕輕抿了抿。
剛定住神,然而月彤的嘀咕還沒停……
【雖說現在才人也十分受寵,可不侍寢總歸算不得真正的妃嬪,更別說是寵妃了,我要更加小心仔細地給才人調理身子才是,爭取早日侍寢成為真正的寵妃……】
還從未想過這件事的褚鑠,聽著耳邊嘀嘀咕咕的『侍寢』『侍寢』耳朵不自覺有些紅。
「退下吧。」他對月彤道。
月彤絲毫沒覺得皇上攆自己出去有什麼不對——皇上本來就喜歡和才人獨處。
剛把才人扶著躺下的月彤應了一聲,就低著頭歡歡喜喜退了出去。
欒哲哲坐躺在床上,見褚鑠皺著眉頭盯著自己,心裡忍不住打了個鼓——這人不會是連她病了也要堅持餵食吧?
為了消除他這個打算,欒哲哲決定先發制人:
「皇上剛下朝,還沒用早膳的吧?臣妾身子不爭氣,今日怕是不能陪皇上用膳了,皇上恕罪。」
褚鑠輕輕眨眼,眉眼間因著月彤乍然提及的『侍寢』而泛上的緊繃鬆緩下來。
「無妨。」他淡聲道。
她躺著坐著都沒啥影響,反正都是在他身旁,不是他一個人。
欒哲哲心裡鬆了一口氣,同時也對褚鑠又改觀不少。
還是很通情達理的,也不像書里說的那樣沒人性。
想到這裡,欒哲哲再次在心裡反省自己,不能帶著偏見看褚鑠。
心裡的大石頭落地,欒哲哲這才想起來,晉位分的事,她還沒有謝恩。
又是給錢又是給金銀首飾,還給晉位分漲工資,不管他是出於補償還是面子上過不去,還是別的奇奇怪怪的緣由,總歸她是得了實打實的大好處的,這份恩情,她記著的。
她翻身下床,毫不猶豫衝著褚鑠行了個跪拜大禮:「臣妾愚笨,無功無才,卻得皇上晉升為才人,實在惶恐,也十分感念皇上隆恩!」
給錢給人給地位,也擔得起她這誠心一拜。
她這一跪真的是誠心的,這就是再生父母。
褚鑠被她這突然的舉動驚了下,因為不知道她要做什麼,一時間有些怔住。
聽到她的話,褚鑠這才上前扶她起來:「身子不適還行這麼大禮,朕看你還挺康健的。」
剛在心裡許諾著要報這個恩情的欒哲哲,成功被褚鑠這句話嚇出一身冷汗。
啥啊?
他不會是看自己沒那麼嚴重,還想餵食吧?
她瞪大了眼睛看著他,臉一寸寸白下去。
褚鑠:「?」
怎麼這麼不經夸?
夸兩句還當場表演不適?
他皺起眉頭,直接一隻手就把她拎到了床上。
「躺好。」他板著臉命令道。
欒哲哲:「……………………」嚇死她了,還以為要抓自己去餵飯。
她乖乖躺在床上,仰頭看著褚鑠的冷沉的臉,驚嚇過後,精神放鬆,還有心情欣賞起這張堪稱完美的臉。
嘖。
果然帥。
這樣死亡角度下還帥的這麼慘絕人寰。
哎,可惜了。
「冒冒失失,病什麼時候能好?」褚鑠學著初次穿為對方時,欒哲哲照顧他的樣子,給她蓋上被子。
欒哲哲受寵若驚。
眼睛又瞪圓了些。
褚鑠這麼溫柔的麼?為什麼書上要說他冷血無情,暴戾無度,沒有人性?
「臣妾謝皇上關心。」欒哲哲認真道謝。
她這次真的是誠心的,包括剛剛行跪拜大禮,也是真心。
認真算起來,褚鑠並沒有傷害過她,反而還給自己帶來了不少好處便利。
她又在心裡唾棄了一番自己先前先入為主,把人想得太壞。
「皇上該餓了吧?」她轉頭朝外面吩咐一聲:「傳膳!」
說完,又對著褚鑠道:「皇上先用膳吧,三餐不規律,身體容易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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