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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床帳……這被子……這睡衣……
她這是在哪兒?
雖然她不是很識貨,但這些東西瞧著就很貴的樣子,摸著也都很舒服,她夢還沒醒?
正打算掐自己一把……
「陛下,可是要起身?」
欒哲哲:「?」
男人的聲音?
但怎麼聽著有點耳熟……
正沉思到底在哪裡聽到過,那道聲音又近了:「陛下?」
不止聲音近了,人也近了,手裡還托著盞燈。
光線透過床幔溜進來,打在欒哲哲眼睛上,欒哲哲:「……」
好像有哪裡不對勁。
她好像不像在做夢。
這麼一想,她一下就坐了起來,下一刻,直接把被子拉起整個裹住自己:「站住!你不准過來!」
托著燈的人立在原地。
欒哲哲:「……」
兩人就隔著床帳,默默對峙著。
過了好一會兒,外頭的那個人又試探著輕輕道:「皇上,該上朝了。」
皇上?
上朝?
欒哲哲想到什麼,一把拿開手裡死死抓著的被子低頭看了一眼因為驚慌起身睡衣下滑而露出的大片胸膛。
欒哲哲:「???」
她瞪圓了眼睛,下一刻就攏好衣襟從床上跳下來,飛快在低調奢華的屋內找到鏡子所在。
看著鏡子裡映出的她昨日剛見過的,劍眉星目的一張臉,欒哲哲徹底懵了。
這是……褚鑠?
作者有話說:
褚鑠[臉紅紅.gif]:老婆把我看了昂(*^▽^*)
第6章 對視
◎兩道熟悉又陌生的目光驟然相接◎
不可能。
她肯定還在做夢。
她剛穿進這個世界才幾天?怎麼可能又穿?
定定緩了會兒神,欒哲哲試探著眨了眨眼睛,鏡子裡的褚鑠也眨了眨眼。
欒哲哲:「………………」
真的又穿了?
原本見皇上以從未有過的失態模樣從床上手忙腳亂爬下來又神色詭異地盯著鏡子一動不動,就已經驚得張大嘴巴的多來善,瞧皇上突然又伸手掐自己的大腿,直接倒吸一口冷氣——
皇、皇上這到底怎麼了?
欒哲哲痛的眼淚差點飆出來。
她鬆開手,本能去揉自己剛剛掐疼的地方,揉著揉著,掌心絲滑的觸感讓她突然停了動作,而後怔怔看著自己的手。
她剛剛掐了褚鑠?
哦,還摸他大腿了。
她不乾淨了。
欒哲哲心亂如麻,一點頭緒也無。
好半晌,才在多來善一聲聲擔憂的『皇上』中回神。
神思恍惚地重新坐回床上,欒哲哲滿腦袋都是問號。
她穿進這個世界有……三天?
滿打滿算也就三天。
好不容易才接受自己穿成一個慘兮兮背景板小貴人,這就又穿成反派暴君了?
老天是在跟她開玩笑麼?
她哪裡會當什麼皇帝,還是一個五年後會被大男主推翻,萬箭穿心後被大火燒的屍骨無存的暴君。
原還想著等五年後被放出宮好好過自己的小日子,這樣一來,她還有什麼盼頭?
花種子和草藥都白采了!
欒哲哲突然生出無盡的沮喪,大腦徹底放空,緊繃的肌肉也登時鬆散,直接攤平倒回柔軟的床上,兩眼空洞地看著金線密織的煙青色帳頂,一動不動。
她這個樣子,把多來善嚇得兩腿都開始打顫。
難不成跟昨日去紫微宮有關?
早些年就聽人說過,那片不乾淨,只是皇上登基後最厭惡鬼神之說,這些年才沒人敢再說起,昨兒過去那邊,他竟一下沒想起來……
皇上這個樣子,是中邪了麼?
想到這裡,多來善臉更白了,他猶豫半晌,最後還是冒著掉腦袋的風險,上前,小小聲道:「皇上,該上朝了。」
上朝?
欒哲哲眼睛都沒眨一下,有氣無力道:「今日不上朝。」
上什麼朝,她一個只知寒窗苦讀,穿過來前都還沒畢業潛心攻讀學位的學生,從沒關心過國事,也壓根不懂政治,上朝還得看摺子罷?她去博物館遊玩時見過,那東西,她更看不懂。
萬一再被當場看穿,把她當成怪物抓起來燒死,豈不更慘?
聽皇上虛弱的嗓音,多來善頓時急了:「皇上莫不是龍體不適?奴才這就去傳太醫。」
說著一邊吩咐人去前朝傳話今日罷朝,一邊又讓人趕緊去傳太醫。
昨日給太后賀壽回來,皇上情緒就很不對勁,今日又這般,這要讓太后知道了,他怕是小命不保!
可萬萬先瞞著慈寧宮那邊!
聽到多來善派人去請太醫,欒哲哲打了個激靈,一骨碌坐起來,急聲道:「不用請太醫,我……朕沒事。」
她現在還什麼都摸不著頭腦,不宜見太多人——多見一個人就多一分露餡的風險。
而且她也沒覺得哪裡不舒服。
她只是不知道該怎麼辦。
多來善一張胖臉白得像紙,此時大眼睛滿是擔憂地看著她:「皇上龍體不適,不……」
沒等他說完,欒哲哲就打斷道:「……朕只是有些累,只想安靜會兒。」
聽著從不解釋自己言行的皇上,突然給了解釋,多來善滿心驚訝,還有一絲歡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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