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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林笙的質問,他說不出實情,便沉著臉色矢口否認,隨後沉默下來,一副與林笙無關的模樣,將南瓜放到了地上,賭氣不說話。
「你們不要吵。」
婆婆看他倆不僅認識,而且似乎關係惡劣,便先勸自己的孫子說道:「笙笙,你這是怎麼了?平常脾氣那麼好,怎麼就不能跟這孩子好好說話呢,他是個好孩子,年紀還比你小,你得讓著他點……」
「他是好孩子?」林笙有點難以置信,說道,「奶奶,您不知道,他其實……」
「我就是知道。」
奶奶向來好說話,現在卻忽然固執起來。
「我不管別人講什麼,或者是你對他有什麼誤會,但我只相信我自己看到的。剛才我去給你摘南瓜,差點摔倒了,是這孩子把我扶住了,還替我把南瓜拿回來,你看,他的鞋都被弄髒了,這鞋一看就知道不便宜,一會我得把他的鞋刷乾淨才行。」
「不用刷,這鞋不值錢,就是我五十塊錢從地攤隨便買的,回去再買一雙就行。」
季晏禮怎麼可能讓一個老人家替他刷鞋,跟何況這還是林笙的奶奶,於是連連擺手,將自己的絕版鞋貶得一文不值。
而聽到奶奶這麼說,林笙先是一怔,目光落在季晏禮身上,才忽然回過神來,心疼地嗔怪奶奶道:「奶奶,我跟您說了才下過雨,外面路不好走,您別出去,我可以自己去摘南瓜了,您怎麼又去了……」
「你不會挑,我摘的才是最香甜的。」奶奶露出微笑,拍拍林笙的手,「我想你是對這孩子有什麼誤會,他真是好孩子,你們要好好相處,不要吵架。」
「嗯……」
林笙看了季晏禮一眼,神色有點複雜,不知在想著什麼,季晏禮偏過頭去,拉上了自己的行李箱,對奶奶說道:「您沒事我就放心了,那我就先走了。」
「你不要走,你的鞋……」
「沒關係,反正到外面還要髒。」
奶奶還想挽留他:「那你是想找誰?在我家吃頓飯,我讓笙笙帶你去呀。」
「……」季晏禮的臉色一陣變幻,最後咬著牙說道,「其實我發現我來錯地方了,我要找的人不在這個村,就不麻煩你們了。」
「看你的鞋剛才還那麼乾淨,你是坐車來的?」
奶奶問著,見他又點頭,便說道:「那你今天是走不了了,這附近沒有其他村子,你要找的人肯定在別的地方,可是最後一趟班車已經走了,你自己走路會迷路的,不如在我家住一晚,明天你再坐班車離開。」
「沒事的,不用了……」
季晏禮還是搖頭,要給他朋友打電話,叫他趕緊回來接他,然而此時林笙一言不發地看了他一會,卻突然開口說道。
「留下來吧。」他垂著眼睛,聲音很輕,「還有多餘的空房,你住下來沒有問題,我給你刷鞋。」
「……」
季晏禮終於還是留下來了。
得知他幫助了奶奶,還是季晏辭的弟弟後,林笙的家人專門為他準備了豐盛的晚餐,飯桌上奶奶一直在勸季晏禮多吃點,面對她的熱情,季晏禮顯得不知所措,迷迷糊糊地就吃下了三飯碗,撐到他都快要吐出來了,奶奶才略顯可惜地放過了他。
飯後林笙收拾碗筷,季晏禮要幫他,但一看他就從來沒幹過家務,收拾桌面時不肯讓手沾上髒東西,還要用紙巾墊著手,被林笙一下子把手拍了下去,將他推到一邊。
「你不會,放著別動了。」
林笙一邊說著,一邊把碗筷收走,當他要拿季晏禮的碗筷,季晏禮也把他的手拍了下去,說道:「不用你,我自己來。」
「我不想把我家的碗打了。」
林笙看了他一眼,還是將碗收走了,季晏禮抿了抿唇,覺得自己被看輕了,跟在林笙身後走到後房,堅持說道:「我來洗。」
「你吃的飯有一半的菜都是我做的,現在卻知道矜持了?」
「我可以給你錢。」季晏禮皺著眉說。
「不用。」林笙白皙的手指划過鍋里的水,也沒抬頭看他,只是說,「不是什麼事都需要錢的。」
季晏禮沉默下來,安靜地看著林笙洗碗,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覺得有點煩悶,便從煙盒裡抽出一支薄荷煙,就要點燃。
「你別在屋裡抽菸,要抽去外面抽。」林笙說。
季晏禮偏偏不動地方,將煙點燃,吐出一口帶著薄荷味的白霧,才說道:「這不是煙,是可燃燒的薄荷糖,可以抑制信息素的味道。」
說著他撇了撇嘴,強行無視空氣中令他心跳加速的淡淡香氣,故作掩飾地說道:「你家都是你的信息素,真是難聞死了。」
「……」
聽到他這麼說,林笙微微蹙起眉,季晏禮舉著煙的手一頓,突然有點不安,以為林笙又要更討厭自己了,便想趕緊轉身離開,卻忽然聽到他輕聲問道。
「那天晚上……你其實是不是想幫我?」
季晏禮一怔,一時忘了回答。
「因為我忽然發現,其實我並不了解你是什麼樣的人。」
林笙抬頭看向季晏禮,清澈的瞳眸中映出他的臉。
「那天我昏昏沉沉的,只是隱約能留意到身邊的動靜,你忽然靠近我,我雖然沒有聞到你身上的信息素味道,但我想你應該是一個Alpha,心裡很害怕,就拼命地把你趕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