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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然不能帶著那種莫名其妙的情緒去見伊塔斯。
而他希望墨卡托感受到的也正是這種情緒,因為林笙知道,後面,墨卡托這個傢伙,一定會和伊塔斯說起他的事,現在自然要表演的完整一些。
後來林笙陪著墨卡托去了,其間墨卡托離開了一段時間,然後他就被伊塔斯買下了。
但是,伊塔斯並不是因為喜歡他而買下他,而是不小心發現了墨卡托旁邊的林笙。儘管林笙精心偽裝了一番,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伊塔斯遠遠的看到他,可是又把握不了他具體的行蹤,具體做法就是把墨卡托推出去做擋箭牌,假裝不知道墨卡托的小心思,甚至告訴他在哪裡或許能偶遇伊塔斯,然後靜靜的看著對方悄悄去實施。
墨卡托如願實現心愿,林笙功成身退的離開,接下來就是靜待事態的發展。
沒過多久,林笙就收到了墨卡托在那邊被折磨的快要死掉的消息,而且這消息還不是他主動打聽的,墨卡托不僅沒有隱瞞,還把這當做一種榮耀大肆宣揚,很快貧民窟里的人便都知道了這件事。
一旦知道了,就會有很多人去關注,自然,從他的風光到他的落敗,都沒有逃過這些人的耳朵和嘴巴。
那麼,時間也就差不多了。
據說墨卡托快要死了,有人帶口信給林笙,除非他回到伊塔斯的身邊,否則,他將直接收到墨卡托的屍體。
伊塔斯大概誤會他和墨卡托的關係不錯,所以才會以此威脅他。
林笙也確實要表現成這樣,看起來,感情的波濤正不斷的衝擊著林笙,處於進退兩難的林笙,根本無法理清他對伊塔斯的又愛又恨。
在猶猶豫豫無法決斷的情況下,日子一天天過去了。
在看不到好朋友的酒吧里,一個人寂寞的過夜。飲知道無法喝醉的酒,是很痛苦的,但又不能不喝到頭腦發漲。
那一天,林笙邁著踉蹌的步子,一回到房間,就直挺挺的躺到床上。身體的每一部分都像脫了節似的,不要說脫衣服,就連翻個身也不願意。
頭、眼睛,像灌了鉛似的沉重。不一會兒,林笙就一點鼻息都沒有的沉沉睡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笙忽然覺得喉嚨像著了火似的灼熱,勉強睜開眼睛,口裡幹得連唾沫都沒有了。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像火燒一樣。
低聲的說著髒話,林笙拼命的抓頭髮,可是腦子裡還是一片空白——不,實際上已經有所察覺。
好像掉了魂似的從床上爬起來,慢吞吞的拖著腳步,不是去廚房,而是進了浴室。
沖涼的聲音響起,仿佛是想洗去殘留在身體中的酒精。聲音越來越大,不一會兒又突然停了下來。
林笙邊用毛巾粗魯的擦著頭髮,邊走了出來。剛沖完涼,身上還帶者肥皂的香味,腳上,胸前還沾著水珠。林笙毫不在意的向廚房走去,拿出一瓶濃縮果汁,用起子打開,一口氣就把它喝完了,這樣神智似乎才恢復一些。
林笙抬頭看了一眼天花板,深深的嘆了口氣。在回到那間既是臥室又是起居室的房間時,林笙像個木偶似的呆住了。
記憶中不曾開燈的房間大亮,不,不僅僅如此,使得他吃驚得一句話都不出來的是他在燈火輝煌中看到的人。
張大了的嘴半天都合不攏,吃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連眼珠都要瞪出來了。
視線所到之處,伊塔斯正對著他友善到溫柔的微笑。
「好久不見,林笙,你讓我在這裡等了好久。看你睡的那麼香,我都不忍心叫你,原來是打算等到明天早上的,你的睡容太可愛了,夢遊症也挺厲害的。」
一年不曾聽到的,伊塔斯的聲音,傳入耳底,林笙不由得渾身一震。
「滾出去!」
林笙本能的擺出姿態,吼出這句話,不打算追究不法侵入,也不打算追究他是如何的進來的。他知道即使被自己吼著滾出去,他也決不會就這麼幹脆的回去。但是,必須要說一些話,說清楚,好讓自己與伊塔斯的關係明確下來。
「我可以回去嗎?不是因為墨卡托的事情,你需要找我嗎?」
伊塔斯一句廢話也不說,就亮出了底牌。
「很嚇人……不要用那種吃人的眼神看著我。已經十天了。開始我還以為,你很快就會來找我。我一直在等著你,不過好像我的判斷失誤了。」
林笙感覺到自己緊握的拳頭在微微發抖。在故弄玄虛的語氣下,蠢蠢欲動的欲望慢慢的在刺激他的神經。而與此形成對比的伊塔斯,背靠著沙發,悠然自得的坐著,越發顯示出他無可動搖的自信和無隙可乘的威嚴。
對林笙來說,沉默讓他越發緊張。
「你想讓我說什麼?讓我跪下來求你嗎?你為什麼要闖入我的睡房。你到底打算怎樣?讓我去見你?你那語氣,聽起來就像是為了抓到我,才故意選擇墨卡托做誘餌。」
像在咀嚼自己的話一樣,林笙的心裡已經想起了許許多多兩人的隔閡,但是,那個東西已經不是酒所能欺騙的,開始脹痛起來。
「你是我以前的同居對象。」
一下子讓緊張的神經鬆弛的,冷冷的聲音。
「為什麼想要我?為什麼?」
林笙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嘶啞,在伊塔斯冷冷的視線里,有一種身體己經被他抓在手裡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