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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大男人,他的手甚至能完全的包裹住她兩個腳踝,可他卻小心翼翼的沒有碰到她一點點。
直到那尚未有絲毫癒合,甚至血流不止的傷口時,男人竟是擰起眉頭深深的吸了口氣。
似乎是有多疼似的。
可他背脊上為了救阿海而被一彎刀橫著砍的一條傷口只是簡單的處理了下,全程他都沒有皺一下眉頭。
他閉了閉眼睛,微微靠近了些傷口,細細的看著為何血流不止。
直到看到那傷口邊的一處顏色有些深的血色時,男子頓了頓,抬眸看了看,捏起床邊放著的一塊方帕,隔著帕子輕輕的蘸了蘸有些發乾的血靠近鼻尖聞了聞,又舔了舔。
「竟是赤蛇。」
他緩了緩的鬆了口氣,這倒是沒什麼,只要將沾到了赤蛇血的傷口處理乾淨就能止住血了。
只是……
這個方式。
按照一般來說,他應該喚醒侍女來幫她弄的,又或者強行用酒精洗很多遍。
只是這一次他不知道如何的,竟是無法令自己起身,直到幾個呼吸之後,他緩緩地俯身,一雙乾燥的帶著些滾燙的唇觸碰到了女子的傷口。
這一瞬間,他的心竟是安穩的,他沒有任何的猶豫,稍稍用力的吸了些沾染到了傷口的血,女子似乎是有些不舒服,輕輕的抽了抽,但卻未能驚醒。
慢慢的,努爾哈赤感受到了女子的肌膚似乎是越來越滾燙了。
他一愣,隨後顧不得男女有別,連忙將傷口吸乾淨,伸手摸了摸女子的面容。
果然,她竟是發起了高熱。
不然即便是再瞌睡,也不至於被處理傷口也沒有感覺。
半刻鐘後,滿屋子的侍女都忙了起來。
燈火通明,進進出出的侍女端著熱水,佐佐看了一眼男子。
男人一愣,隨後自然而然的退出了房間,站在門口。
「辛苦你了。」
阿督齊也得到了通知,今夜他和四弟守夜,他便趕了過來。
努爾哈赤呼出一口灼熱的呼吸,略有些不自然的側過了身,說道:「沒事兒。」
「姐夫,你真的很令人敬佩!」
阿督齊今日聽侄兒和二哥說了努爾哈赤猶如戰神一般的指揮,甚至為了救二哥以背扛住了彎刀,甚至反手遍將身後撲來的十餘人揮手砍下馬。
如此神勇,當即駭住了後面的軍人。
可此刻的努爾哈赤卻是心思恍惚,他武力高強,耳聰目明。
此刻,身後屋子的窸窸窣窣的水聲就像是淋在他心尖上一般,滾熱卻又刺癢。
「三弟,我頗有些疲累,就勞煩你先在這裡照顧著袞代了。」
男人話說完,看了一眼有些詫異的阿督齊,轉身先一步走開了。
「?」
身後阿督齊張了張嘴,又想到了他的傷,遍說道:「好,姐夫你好好休息!」
但是男人揮了揮手,朝著夜色大步離去。
只是他並未回了屋子,而是徑直的走到了蜿蜒無盡的水邊,甚至連衣服都來不及解開,便一躍而下跳入了湖水之中。
春日的寒夜裡,河水更是刺骨,但在這一刻男人卻猶如得到了救贖一般,在湖水之中遊了一圈兒,這才猛的浮出水面,在寂靜的夜色里,揚首對著漆黑的天空深深的嘆了口氣。
男人游到了水邊,猛的一躍回到了岸邊,渾身的衣服都黏在了身上,露出了他精壯而修長的身形。
他就這麼濕漉漉的回到了院子裡,換下了衣服,撩開被褥就這麼躺上去,睡了。
忽然,他在夜裡猶如獵豹一般猛的睜開了眼睛,利索的起身,在那一堆方才換下的衣服里找了找,直到看到側袋子裡被打濕的縮成了一團兒的繡帕時慢慢的起身。
原本睡在側間再一次被哥哥開門驚醒的舒爾哈齊:「?」
他昨日大戰也是奮勇爭先,甚至到了莽思寨也是神采奕奕,跟著哥哥學安排,幫他忙,直到深夜才睡了。
此刻,渾身的疲倦就像是拖著他的妖怪一般,令他來不思索哥哥在幹嘛的時候,便再一次的陷入深睡。
直到天空拂曉的時候,努爾哈赤終於是睡了。
而他床邊的幾的邊緣,晾著被搓洗的很乾淨的方帕,散發著皂角的香味。
「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
在重重帳幃深深垂下的床榻里,傳來女子柔婉的呼喚。
此刻,熟悉的屋子浮現在他的眼前,這是夢他知道。
他立在門口,看著那青色的帷帳輕輕的如同水波一般浮動著。
「愣著做什麼?」
被帷帳遮擋住的女子輕輕的帶著幾分嬌嗔的開口說道。
「………」
幾乎是一瞬間,努爾哈赤只覺得心中翻滾,猶如猛獸一般的心跳瘋狂的撞擊著他的胸腔。
他喜愛她,敬愛她,更是深深愛著她。
可他從未有過褻瀆之心,也從未幻想過他和她的洞房之夜。
不是他不想,而是在那日知曉她對自己並無喜歡之後,他便知道他離著那心間月遠得很。
可…為何……
忽然,努爾哈赤想到了什麼似的,身子狠狠的震了震。
難道是他昨夜為她清除那蛇毒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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