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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心勸兩句,剛開口,就屋外傳來整齊的馬隊聲音傳來,隨後在氈房外急促的停下。
她神色一喜,剛放下了手中的東西,氈簾便被人撩開,進門的男人穿著厚厚的袍子,手裡捏著摺疊的馬鞭。
來人眉目深邃俊朗,面容帶著草原男兒的黝黑。
佐佐轉頭,瞧見了男人,臉色驟然一紅,隨後行了個禮便退了到了一邊。
「佐佐給都統指揮請安。」
男人掃了一眼小姑娘,也不搭理,轉頭看著梗著小細脖子坐在凳子上的小姑娘,嘴角扯了兩分肆意的笑容。
「小妹,我說你就別犟了,你大哥我百忙之中,都親自來接你了,走,隨我回去。」
聲音雖不低,但是周圍人都知道這已經是這位都統指揮壓低嗓音的結果了。
原本古代兄弟姐妹只見歲數差距就可能不小,草原上更是如此。
她的大哥就是阿古巴顏,又被稱作王杲,曾經一度稱雄建州,後1575年秋,阿古巴顏被害於北京,終年47。(源自百度)
現在正是1972年。
其實相對於和誰結婚來說,自家大哥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如今的早已到了強弩之末,邊境周圍虎視眈眈,不光是她們家族,旁的也是。
可再是強弩之末,也有一句話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哥哥委實太過突出,明朝必定要震懾邊疆。
當初穿來時,她是帶著外人的視線來看的的,可這十年的感情不能作假。
和中原不同,草原上的阿瑪無論是兒子女兒都是一般的寵愛,她又是么女,有時候阿瑪寵溺太過,哥哥就下意識地嚴格了起來。
幸得她還算是乖巧,就算是嚴厲的哥哥到了她面前,也是疼愛偏多。
阿古巴顏對於妹妹這次一鬧彆扭也很是好奇。
小妹自出生就備受寵愛,在她三歲那年被族中薩滿看重,說是要教習她醫術,到如今醫術早已是超過了那薩滿,在草原上很是有些名聲。
性子也不同一般驕蠻的女兒家,更多的時候她都是安安靜靜的在房間之中看許多密密麻麻猶如螞蟻一般的漢字醫書,又或者是滿文。
時常去周圍的族群給人看病,雖性子不算熱絡,但卻對於那些生病的人極為有耐心。
對於婚事她起先是冷漠,甚至有時看見了未婚夫,和那些草原女子的歡喜和羞赧不同,她都不願多看人一眼。
到現在更是鬧了脾氣,說是要退婚。
他緩緩的嘆了口氣,心中想,到底是女兒家,又看了許多那些勞什子沒有什麼用處的唉唉切切的漢書,定然是被影響了。
「行啦,人威准現如今殷切的牽了幾百匹馬匹在莽思寨等你呢,你素來懂事,也當知曉這婚事很是重要,這件事退一萬步來說,當真如願退婚,那也是家中長輩坐在一起商討,而非你現在這般耍性子就可以做到的。」
「可袞代,你當知曉婚姻大事,絕對不是什麼男歡女愛,現如今,中原岌岌可危,正是我們女真一族崛起之時,很多事情,可能不會所有的時候都如你所願,甚至正是因為你是富察袞代,所以更要學會妥協,讓步。」
話語說到了後面,都有幾分叱責之聲。
屋子裡驟然安靜了下來,袞兒坐在凳子上,目光灼灼的看著自己的哥哥。
「哥哥說的話,我都聽,袞兒也並非是執拗之人,可我說的話,哥哥也會聽嗎?」
阿古巴顏一愣,隨後便想起了前歲時,長到了他胸口的小姑娘拉著他走到一處僻靜處,小臉兒認真的說的一席話。
「哥哥,現如今明朝式微,但式微是因為面對的是整個草原女真,而不是單獨和您相比,屆時若您太過耀眼,明朝那邊即便是較為艱難,但卻不是不能鎮壓。」
「你是草原上最為雄偉的雄鷹,不必小妹多言,到時候明朝鎮壓示威的時候,會首先選擇誰呢?」
「草原上有句話叫做咬人的狗不叫,漢人有句話叫做殺雞儆猴。」
當初的話在他腦海之中響起,當時妹妹才將將到了草原上成婚的年紀,原本就精緻的容貌,就像是那緩緩綻開的山丹花一般,艷麗明亮而又又鮮活。
到如今,時間過了一年,他總是忙碌,見了妹妹也當時笑著抱起來轉一圈兒,關心一二,哪裡有時間這般安安靜靜的說話。
現在想來,竟是被她算計了,知曉自己在周圍,若是因著婚事她賭氣出走,父親定是給他送消息,命他來勸解。
對於妹妹這般看重自己,他心中很是有些感動,只是神色倒是未變,將那馬鞭遞給了身後的一個侍從,笑著說道:「行啦,哥哥聽你說的還不行?」
袞代這才起身,目光不肯放過他面容的絲毫變化,說道:「哥哥可是說真的,可不許誆騙與我!」
阿古巴顏一瞧她願意起身了,連聲說道:「好好好,哥哥都記著呢。」
說著,那雙大手就要牽著妹妹走出氈房。
袞代乖乖被他牽著,她目光程然,那張越發明艷的面容帶著幾分詢問的說道:「哥哥可不許敷衍於我,你現在朝著草原山神發誓,若是誆騙於我,便...」
阿古巴顏微微側頭,那張面容如刀削鋒利,編發垂落在鬢角,露出他高挺的眉骨,眉骨下那雙深邃而沉穩的雙眸看著自己的妹妹。
到底是小孩子,發的一些誓言定也是小孩兒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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