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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格格吉言,那努爾哈赤先走了。」
袞代微微頷首,目送少年高大的背影快步地消失在泛著濕意得路上。
等著那少年不見了蹤影,佐佐這才開口說道:「主子怎得這般看重愛新覺羅家得這個男子??」
甚至一旁得幾個侍女對視一眼,其中一個也跟著說道:「對啊,那愛新覺羅家如今家道中落,說是牛羊都沒幾頭了呢。」
袞代面色如常,渾然未覺一般轉身往裡走。
就連佐佐也是微微蹙起眉頭,想起了今日午時,主子對於努爾哈赤得另眼相待。
「主子....」
袞代瞪了一眼佐佐,這才嘆了一口氣,說道:「中原有句話叫做莫欺少年窮,這話就像是咱們草原上的幼狼一般,狼王之位從來都不是什麼世襲,而是選擇族群之中最厲害的狼。」
佐佐一愣,隨後恍然說道:「主子是想為督指揮招納努爾哈赤?」
袞代一愣,隨後可有可無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啊。」
屋子裡慢慢的安靜了起來,屋子的正中間燒著乾柴,袞代坐在火爐前的椅子上,看著侍女有條不紊的將晚膳擺放在一旁的小矮桌子上。
草原上不比中原,即便是袞代這般的身份,也吃不上什麼新鮮的蔬菜。
她對著一桌子的肉和奶茶嫌棄的輕輕蹙了蹙秀麗的眉頭。
「去把我夏日裡研製的酸粉煮上兩鍋,屆時送到阿瑪處一鍋,咱們喝一鍋。」
「主子說的對,要通通腸胃,今日晨時您較之以往,多在...呆了半炷香呢。」
「.......」
一夜無話,直到第二日清晨時,袞代便穿著大氅,帶著厚厚的帽子,朝著威准母子暫時住著的地方去。
既然是來了,有些事情還是要提前解決了才是。
只是沒曾想,剛走到路口處,就聽見了母子兩家爭吵。
「額娘,你可曾想過,若你今日當真將這些牛羊牽了回去,兒子和袞代的婚約可還能作數?」
婦人冷笑一聲,說道:「就你,就你被這個狐媚子給勾引的什麼東西都不知道了,她敢?咱們如今可是他們莽思寨左膀右臂,他們可不敢輕易說退婚的,就是退婚,這樣的女子又能嫁給誰?還不如你舅舅的....」
威准聞言登時色變,一把揮開額娘拉著他的手,怒道:「額娘!」
屋子裡一靜,冬日裡將樹枝壓的彎彎的積雪,終於戰勝了了樹枝,「噗」的一聲,斷枝帶著積雪落在了地上。
「好,好,好。」
「現在那個女人還沒加入咱們家,你就為了她和我唱反調是吧?」
「額娘!」
佐佐登時大怒,就要上前爭吵,被袞代拉住了手,她不想在這個時候上去,將自己拉入其中。
可沒曾想,就在她準備悄然離開的時候,那原來緊閉的門竟是被打開了。
袞代抬眸,就和屋內怒氣沖沖的開門的婦人來了個對視。
而追在身後的威准原本也是滿臉的怒火,在瞧見袞代的一瞬間時,那張原本漲紅的臉瞬間慘白。
「........」
屋內一角,一個圓滾滾的小頭顱悄然地伸了出來。
袞代:「.........」
而那婦人倒是忽地變得恬淡了起來,她伸了伸衣服,走出門,對著袞代行了個禮,這才說道:「格格來了啊,那就不必我專門去尋您和您父親了,昨日咱們說好了,這牛羊我今日可就得牽回去了啊。」
威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得,他嘴巴動了動,卻是難堪得一個字都沒能說出來。
第10章
袞代輕輕地呼出一口氣,那奶白色的霧氣模糊了她冷淡的神情。
但卻令她本人的氣質顯得格外的漠然。
在威准母子瞧不見得角落,那圓滾滾得小臉兒都快抻出了整個窗戶。
三個人都看著她,威准母子一個哀切尷尬,一個得意洋洋,甚至那背後圓滾滾的腦袋腦門兒上都寫著瞧稀奇三個字。
忽地,令袞代很是厭惡現在的這副模樣。
婚後日常,定是要和這婦人相處的。
現在尚未成親,這婦人便這般肆意,仗著富察家族在外的名譽,以此來拿捏她。
而威准即便是對自己百般的喜歡,即便是對於母親有百般的不願。
現如今也不過是尷尬著等她鬆口。
倘若今日她但凡說一句不,就怕是威准也會是很吃驚的模樣吧。
婚姻如戰事,即便是她身份尊貴。
威准家族勢力確實龐大,對於富察家族來說,現如今是不可或缺的依仗。
可.....若是此刻放了這對母子歸家,怕是哥哥絕對不會放過她的。
袞代心中煩悶,煩自己的優柔寡斷。
對於人命她總歸是不忍心。
「即是如此,伯母不若去問問父兄?」
「只是在你確認之前,我想,你怕是什麼東西都不能從莽思寨拿走。」
此話一落,周圍忽然變得異常的安靜。
袞代微微的轉眸,瞧見了那窗戶口頓住的身影,以及威准尚未來得及收斂的錯愕的神情。
她心中一哂,想著阻礙她留在莽思寨,等著哥哥忙忘記了,就讓她走也是可以的。
不欲多說,邊想著轉身就走。
「站住!」
那婦人果真是不好相與的,那嗓門帶著幾分怒火,問道:「格格,老身喚你一句格格,是給了你面子,如今你算是我上未過門的媳婦,在我面前你擺的什麼普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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