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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 袞代坐在椅子上便等到了男人。
她聽到了男人很是熟稔的語氣,略略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但男人卻沒等她回復, 男人逆著光便朝著她自然而然地靠近。
「........」
她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那一種被侵略領地的強烈的令人不自在的感受。
即便是威准,許是兩人自幼相識,又或許是兩人相處之間界限其實一直都很明顯,所以她從來都不會覺得不適。
「怎麼了?還是身子很不舒服?」
男人微微蹙起眉頭,那雙稱的上是顧盼生威的雙眸此刻隨著他的動作,不斷地向著自己靠近。
努爾哈赤當真是一個很是俊朗的男子。
不同於她曾讀過的如高山流水,飄逸灑脫的文人,也不似那山崩於泰山的將軍。
更像是那一句讚美男子姿容的詩詞。
積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艷獨絕,世無其二。(出自樂府詩集,《白石郎曲》)
就在男人的手要觸摸到她的額頭時,她忽然聞到了男人身上的香味。
這香……
她猛然想起來此刻在這裡是為了做什麼。
袞代姿勢極為彆扭的躲開了男人的手。
男人顯然是感受到了她的動作,手指輕輕一頓,接著自然而然的轉過了身子,坐到了她的身邊。
「你也需要好好休息,才能更好的照顧自己酋長。」
他坐在靠著門口的一側,轉過頭,眼眸裡帶著幾分柔和的說道。
但也沒了方才那種帶有侵略性的靠近的感覺了。
袞代輕輕的鬆了口氣,將自己那自心裡燃起來的警惕感緩緩的壓了下去。
她看了一眼遠處的天色,轉過頭來,和一直溫和看著自己的男人說道:「來,給我瞧瞧你的傷。」
努爾哈赤方才就猜到了她應該是特意留下來,專門給自己處理傷口的。
但此刻,聽到了她的話,那早有準備的心依舊是為此歡喜的跳動著。
瞧,她是這樣的喜歡自己。
昨夜當那柄刀劃破自己血肉的時候,他內心第一時間竟是在想她給自己包紮的畫面來。
她見慣了血肉模糊的模樣,聽說當時給阿古巴顏治療刀傷時,那滿腹腔的血還有容納一隻手開合的刀口,就是一貫見慣了砍殺的侍從都不忍直視。
在漫天的風雪裡,只有一處火光下,女子神色冷冽如冰雪,旖麗的面容緊繃著,只有那雙手在這血色之中來回地穿梭。
他這樣的傷口,又算得了什麼呢?
可她也會滿心認真的給他處理。
想到這,努爾哈赤竟是歡喜的。
他還從未被她醫治過傷呢。
然後……
「傷的不深,我自己都處理好了。」
男子的聲音帶著幾分漫不經心。
袞代微微頷首,其實她也是這麼想的,努爾哈赤建功立業首先就是從不斷的戰爭之中積累的財富和威信。
如此,怎能不天天受傷呢?
處理好了就不必再一次的打開查看,不然造成二次感染和傷害就不好了。
她還得去看著阿瑪呢,現如今能陪他在身邊一刻,幾乎是最彌足珍貴的時候了。
「雖然是如此,但你也要注意一下,不要碰生水,也少吃些辛辣的食物。」
袞代準備合上了藥箱。
然後就在她看了一眼努爾哈赤,示意他可以自己去做自己的事情時,男人竟是眼眸微微一亮,然後將那受傷的手遞到了她的面前。
「????」
「既然格格這般的關心,努爾哈赤也就卻之不恭了。」
「…………」
她那雙秀麗的眉梢輕輕的挑了挑,看著男人一副對著自己溫和而笑的模樣,不由的產生了一種素來不會有的,戲謔的感覺。
她只能轉過身,在几上墊了一塊乾淨的帕子,然後將男子的手放在上面。
遠處,阿海看著眉梢間染上了笑意的小妹,竟是痴呆似的瞪圓了眼眸。
「阿瑪,你瞧見了嗎?!」
男人呆愣愣的說道。
此刻坐在椅子上的老者,那雙眼眸帶著無限憐愛的瞧著在屋子裡椅子上側身給男人小心拆開包裹著傷口布的女兒。
這一次,他終於是可以放心了。
當初威准,他一開始以為是個真心對待女兒的男人,但卻忘記了真不真心的,他感受如何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女兒對將和她走過漫長一生男子的感受是不是快樂的。
努爾哈赤啊…………
看著女兒那嘴角自他病重時候就從未真心歡喜的勾起,此刻這在他來了這裡的半天,就惹的她歡喜了起來。
或許,有些事情是陰差陽錯呢。
但,努爾哈赤如今背後的李成梁依舊猶如一把懸在富察乃至整個女真族的鍘刀。
「走吧,咱們也進去瞧瞧我的東珠在開心什麼。」
老者那略帶著口齒不清的沙啞嗓音響了起來。
「是!」
車輪壓過路面的聲音響了起來,兩人轉過頭。
袞代在瞧見自己阿瑪的一瞬間,包紮單位手速瞬間就提了上來,甚至為了圖方便快捷,下意識的話給他手臂上扎了個大蝴蝶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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