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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也惱了,就那麼坐在地上抬手摟著男人的腿。這一招女人們打架經常用,困住男人雙腿讓他動憚不得,彎腰用手打都使不上力。
「你給我放開。」男人果然被困的沒法動作,急的彎腰去掰她的手。可女人抓的死緊,腿都給他抓疼了。估計得有淤青。
「好好的日子你不好好過,你一天天的生什麼事兒?」
「我生事兒,怎麼是我生事兒?以前你娘欺負我你說我得忍著,我是小輩。咋得,如今我還是小輩?」
一番話將男人說的語塞住,不知該如何應答。她如今的確不是小輩,可家裡這麼鬧多讓人笑話。兒媳婦下工回來做好了飯,你安生吃都不行嗎?
「家和萬事興,你天天這麼鬧讓人怎麼看我?」
「我怎麼鬧了?兒媳婦一天天的不把我這個婆婆放在眼裡,我說她幾句她一百句等著我,我不該調教調教她。」
男人嘆口氣,目光移向一旁的蘇禾。「禾禾,你婆婆她一輩子不容易,你讓著些,好好聽她話。」
「婆婆一輩子不容易,所以現在我接替她不容易?」
蘇禾這軟釘子讓作為公社會計的錢洪亮都愣了,這回答完全出乎他預料。蘇禾剛進門她婆婆想立威,兩次被錢寶貴頂回去後她也安生下來。
可最近這女人又開始蹦躂,他照舊說和稀泥的話,想著女人們壓下一頭就好。誰承想他這兒媳明顯不樂意,不硬頂,綿里藏針的讓人沒法接。
「作為晚輩,理應孝順長輩。她是婆婆,一輩子不容易,老了老了得過幾天好日子。」
「對,我是婆婆,沒得兒媳壓婆婆腦袋上的。」
男人開口向著自己了,女人得意的挺起了胸。放開他的腿自己從地上爬起來,兩口子在這一刻一致對外。
如果錢寶貴在,他會向著誰?若是之前,蘇禾肯定他向著自己。進門半年了,他父母沒怎麼為難過她,都是因為他頂在前。他的態度決定了他父母對她的態度,如果不是他一再跟她為難,他娘不會如此挑刺擺譜。
「她的不容易不是我造成的,我沒理由為她的不容易忍讓。怎麼,難道錢家家風就是哪個女人進門都得不容易?一代一代相傳?那男人是管幹啥的,媳婦不容易不會自己體貼媳婦嗎?」
得,錢寶貴不在家,他這做公公的想壓住兒媳,結果兒媳不吃他這套。蘇禾家裡是父母做事有商有量,從沒有過一方壓制一方的。她對著公公也照樣不退縮,你們一家子聯合欺負我,我不是那軟柿子,豈能任你們拿捏。
「你這、」
「當初說好的,給我找工作,結婚半年後分家單過。如今錢寶貴把自己的話吃了。怎麼、你這個當公公的也要食言而肥?」
「我、」
「你想的美、」
公公被她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他那人就是個偽君子。你跟他胡攪蠻纏他會鄙視你,可蘇禾這樣開口講理,他被氣的渾身發抖,偏什麼話都反駁不了。錢老婆子跳起來再次撒潑,他看吃瓜群眾越來越多,開口阻攔不想外人看笑話。
「等寶貴回來再說。」
老漢這麼說,蘇禾深呼吸一口沉住氣。不管這一家人打的什麼算盤,她將事情已經想到了最壞。做了最後的打算,絕不會落入她們的圈套。
古話說大丈夫能屈能伸,其實女子也一樣。不鑽牛角尖,不軟弱不屈服。堅持自己的底線,在這範圍內給自己謀求最大的利益。
剛還開口懟人,她此時換了語氣。好像剛才發生的不愉快不是她似得。「爹、之前說給我找工作事兒有眉目嗎?我什麼都能幹得了,哪怕臨時工也行。」
不是不分家嗎,那給我找工作吧。如果這家人是想擠兌她離婚,那工作肯定不會幫忙。她此舉是試探,成不成的反正不損失什麼。
「現在沒機會,以後再說。」
男人再次推了,結婚前說的天花亂墜好像這就他一句話的事兒,如今卻是一推再推,她覺得他壓根就不想給她安排。
「結婚快一年了,趕快生個孩子是要緊。」她婆婆趁機開口,一說到這個她就挺起了胸,覺得自己生了兒子有功。明明結婚不到八個月,卻開口就說快一年了。
「婦女能頂半邊天,這是偉人說的。女人的價值不光在生孩子上。」
「不生孩子你想幹嘛?誰家娶媳婦不是為傳宗接代的,不下蛋的雞不如殺了吃肉。」
「有你這麼罵人的嘛,你還自認是長輩呢,哪家長輩就你這樣出口傷人的?」
「誰罵你了,我是罵雞。我結婚四個月懷的你大姑姐,你這快一年了沒動靜,我當婆婆的還不該催催你?」
如今的農村,女人不生孩子仿佛犯了死罪一樣。她大聲的嚷著,自覺自己占理。臉上得意洋洋,想看蘇禾被她擠兌到哭。結果蘇禾冷靜的很,壓根不上她的道。
「我不能懷孕,說不準是你兒子的毛病。你這麼嚷嚷什麼,生怕旁人不知道?」
「你生孩子跟我兒子有什麼關係?」
「你當初沒結婚是大姑娘生的娃?」
「我、」
想擠兌蘇禾哭,結果被蘇禾擠兌到臉又紅又白。眼看要哭的樣子。她強打精神還想吵,被男人伸手拉住。
「行了,這麼吵不怕人笑話。」
這種時候你又出來和稀泥,蘇禾對公公這行為十分看不上。家庭矛盾不知道解決,只知道壓能壓制的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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