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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禾,蘇禾、你冷靜。殺人犯法的。」
「砍了你姑奶奶給你抵命。你個王八蛋,張嘴就噴糞。你禍害的我還嫌不夠,一天天的居然還跟蹤我。你說,你想幹什麼?你想害我什麼?」
蘇禾在後頭追,他在前頭跑。孟宏志也看到蘇禾拿了菜刀,擔心的拄著拐下地。順著兩人說話的方向追去。
「蘇禾,你冷靜點兒。為這麼個男人賠上自己不值得。」
他擔心蘇禾一衝動真的做出傻事來。此事因他而起,若是蘇禾因此背上人命,他還怎麼有臉活下去。
錢寶貴驚慌的跑,不時回頭看一眼。黑咕隆咚什麼都看不清,但他能聽到蘇禾的腳步聲。一聲聲的好像催命一般。他對蘇禾非常熟悉,看不到也能想象出她拿著菜刀的模樣。
「蘇禾,蘇禾,我錯了,我就有口無心。你、」
「你就是想死,我今兒就成全你。反正你成天在外敗壞老娘名譽,老娘今兒跟你同歸於盡。」
腳步聲越來越近,他急的跑丟了一隻鞋,光腳丫子在泥土、小石子的路上跑,恐懼讓他雖然疼卻不敢稍微停留。
「蘇禾、蘇禾、我錯了,我真錯了。」
他跑的方向是他家,這一路大聲呼喊已經驚動了許多人。大晚上的大家看不清發生了什麼,只聽到他一路大喊認錯。
蘇禾將手中的菜刀換成了路邊撿的棍子,抬手衝著錢寶貴敲了過去。男人嚇壞了,以為自己挨了刀,這一路的恐懼在這一刻達到巔峰,居然嗷的一聲昏了過去。
暗夜裡不知誰拿了手電筒,蘇禾看到了錢寶貴的情況。她跟他距離大概有十幾米,此時默默的退到了一旁一棵大樹後。
看到人們將他扶起來,又是掐人中又是掐虎口,沒幾分鐘他醒了過來。大家七嘴八舌的問他發生了什麼。
「你被鬼追啊,一個勁兒的喊蘇禾饒命。蘇禾在哪兒呢?」
「你倆不是離婚了嗎,這是咋回事兒?」
他四下瞅瞅,沒找到蘇禾。心噗通噗通的跳,剛才蘇禾拿著菜刀的模樣實在是太嚇人了。他從來沒見過她那個樣子,她怎麼會那個樣子呢?
難道,是她不想跟他離婚?一直有怨氣,恨不能跟他同歸於盡。看來他真的冤枉她了,她拿刀的舉動是惱羞成怒吧。只是去給孟宏志送小隊分的東西,結果他以為她跟孟宏志有什麼。
不得不佩服他這腦迴路,想到此他默默嘆口氣。蘇禾其實挺好的,能幹長的漂亮,可她不會生養,運氣又差,跟她過日子太倒霉。
「我沒事了,謝謝大家。」
從地上起來,他拍拍身上的土,這才發現自己的鞋子兩隻全不見。他要返回尋找鞋子,蘇禾聽到了遠處拐杖的聲音。她趕快往回返,及時拉住了男人。
「你腿腳不方便,大晚上的跑出來幹嘛,萬一摔了不是好玩的。」
「我、我擔心你。」
「嗐,我就嚇唬他。他那人多大膽兒我知道,這回不嚇住他,下回他還得跟蹤我。」
他默默鬆口氣。「我都被你嚇住了。」
她呵呵一笑。提著菜刀回頭看沒人往這邊來,她準備送他回去。主要是得將菜刀給他還回去。
「我也是沒辦法。」
他拄著拐走的很慢,她在一旁也不催。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只有拐杖發出的聲音和輕輕的腳步聲。
孟宏志心思起伏,想說什麼又沒說。看到窯洞後蘇禾快走幾步將菜刀給他放屋裡,出來跟他揮手道別。
「我走了,再見。」
她說完轉身就走,腳步飛快瞬間就消失在了道路的拐彎處。他想說什麼卻沒來得及出口,一個人惆悵的坐在窯洞口的石頭上良久。
——
一場寒潮,氣溫一下子降到了五六度。地里的莊稼還沒收完,坐著掰玉米的被凍的直哆嗦。
下了工小玲跟上來,兩人結伴走。「蘇禾你不冷嗎?就穿件單褂子。」
「我挑擔,身上全是汗。」
「要不我也去挑擔算了。」
「你挑得動嗎?」
「就是說說。我好像又有了。」
蘇禾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她說的什麼,「你家閨女還在吃奶。你怎麼……你這孩子也懷的太密了。」
「誰說不是呢。人家餵奶不來身子,我月子出來就正常來。大的和老二隔了一年五個月,這回又差不多。」
蘇禾沒說話,真心覺得這樣是受罪。可有啥辦法呢,除非你不結婚。結了婚無法拒絕男人,最後承擔後果的就是女人。
「聽說大城市有辦法能不懷孕。」
「啥辦法?」
「上環。」
小玲沒聽說過,但能不這麼頻繁生孩子的話她是覺得是好辦法。可惜她們這兒縣城沒有,要有的話……她還沒生出兒子來呢,有也沒辦法,都得繼續生。
「生吧,女人就這命。」
蘇禾默不作聲,挑著擔子腳步不停。什麼命,她偏不想認命。世上道路千萬條,總有一條給自己走。
挑著擔子回了家,進屋發現家裡氣氛不太對。老爹蹲在牆角抽菸,老娘坐在炕上愁眉不展。炕上還坐著給小五做媒的媒人。媒人看他們進來了,當即開口繼續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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