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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婆子特八卦的向前一步:「幫啥忙?」
「幫、」被問住了,錢婆子惱羞成怒。「你管幫啥忙呢,跟你又沒關係。」
王婆子冷笑一聲:「哼,我還不稀得知道呢。」
王婆子說完轉身就走,那速度好像急著去做什麼,生怕誤了時辰。也不管是怎麼來到的錢家了,她現在急著跟人分享八卦。
熱乎乎燙手的變卦啊,有老姐妹要聽不?
第10章
「他王大娘、你等等。」王大娘八卦的眼神讓錢老婆子心慌,從地上爬起來就去追。可惜沒追到,回來時氣喘噓噓的望著蘇禾。
「你怎麼這會兒回來了?」
「我想回就回。」
蘇禾這模樣氣的她心口疼,可卻拿她沒辦法。憂心著王大娘會在外頭說啥,一回栽溝里也不敢再撬蘇禾屋子的鎖,可謂偷雞不成蝕把米。
「哎呀,你都沒看到。男人壓在她身上,那模樣,噁心死個人。」
「真的?她也六十了吧。」
「不會早就給錢洪亮戴了綠帽子吧。」
「錢寶貴不會不是錢洪亮的種吧。」
不要幾天,這八卦就傳的滿大隊都是,而且越傳越離譜。上午上工休息,一幫女人聚在一起就一輪起了這個,錢老婆子仿佛被孤立了,但從大家看她的眼神中也知道這議論對象是自己。
「說什麼呢你們?」
「閒嘮嗑,隨便說,還能說什麼?」
「你們是不是在說我?」
都是一個段位的,誰怕誰啊。對方也不服的蹭一下站起來,那氣勢可比上工有精神。
「見過撿錢撿糧的,沒見過撿罵的,今兒我算是開了眼了。」
「你、」
「你憑什麼罵我?」
「你先罵我我自然罵你,咋地不服?不服來干。」
「誰怕你。」
本來是想打聽旁人到底怎麼議論自己的,結果一言不合打起來了。揪頭髮、指甲亂抓,女人打架的招式全上,等被隊長拉開,這倆全掛了彩。
臉上被抓出了血道子,頭髮拽的亂入雞窩。互相瞪著,活脫脫一對鬥雞眼。
「都收拾收拾,趕快幹活了。」
被隊長吆喝著,大家看完熱鬧繼續工作。今兒還是割粟子,不過是黏粟。可以用來做蒸飯或者包粽子。
小玲剛才跑來看了,幹活的時候回到自己地片跟蘇禾八卦。「居然打起來了,你婆婆臉上被抓了好幾道。這到底咋回事啊,她真跟那誰有一腿?」
蘇禾手上不停,跟閨蜜小聲說話。「不知道啊。我進去她倆就那麼著,倒是看到我後又是怒又是心虛,肯定沒憋好屁。」
「會不會是想偷你東西?」不等蘇禾說,她接著又開始提醒:「你可得收好你的東西,別真的被她偷走。」
「我知道。」想了一下她開口:「我嫁妝里兩套被褥沒用過,先放你家你看行不?」
「行,那有啥不行的。」
這個時期,被褥、鍋碗、就是破了的舊衣裳都是好東西。蘇禾晚上回家將沒用過的新被褥抱去了閨蜜那裡放著,新衣服也夾在裡頭。
「你去哪兒了?」
一進門就碰到婆婆,她臉上好幾道被劃破的地方,不流血了但還沒結痂,看著好像是被撕破的布。
「你管我去哪兒。」
「蘇禾、」眼看蘇禾說完就往屋裡走,她氣急敗壞的跟在後頭。「我告訴你,別以為你這麼著我們錢家就能容你。」
「愛容不容。」
你兒子消失這麼長時間不露面,你不就想擠兌我把我擠兌走嘛。我偏不,我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不讓我好過,我絕不會讓你好過。
錢老婆子滿口牙如今只剩上下幾個門牙,蘇禾午飯卻做了梆硬的窩窩頭。本來可以加蘇打加些菜做軟和的,可她故意做這樣。面和的特別硬,又什麼都不加,蒸出來的窩頭能當錘子使。
窩頭硬的堪比石頭,稀飯稀的沒麵湯稠。她坐下咬一口窩頭,她年輕牙齒好,完全不受影響。可那老兩口可就不行了,錢老婆完全咬不動,老頭子使勁一咬,牙齒掰下來一顆。
「哎呀、」
連窩頭帶牙一起吐出來,老漢手裡看到了血。錢老婆咬不動窩頭本就生氣,這下更是望著蘇禾開始發飆。
「你怎麼做的飯?看,把你公公牙齒都硌掉了。你說怎麼辦吧?」
「年紀大了牙齒鬆動,我能有什麼辦法。」
「蘇禾、你別給我推脫。你不好好做飯,就你做的這窩頭、」老太太拿起來恨恨的砸地上:「給狗狗都不吃。」
「做飯、都有個失手的時候。」隔壁鄰居已經在看了,蘇禾好聲好氣的講道理,將窩頭撿起來。「別糟踐糧食,有罪。」
「你、」
這時期農村人基本沒刷牙的,更沒什麼什麼補牙鑲牙的。人們掉牙早的四十多歲就開始掉,只有極少數人牙齒好。
年紀大了掉牙,這算什麼藉口?錢老婆子乾瞪眼說不過蘇禾,眼看著她一口窩頭一口稀飯的吃,他們卻是無論如何咬不動。
「泡泡吧。」
也不能餓著不是,她伸手想幫忙將窩頭掰開泡進稀飯里。結果老漢不領情,用筷子敲上了她手背。
「滾遠點兒,別碰老子的東西。」
「你、你個死老頭子。旁人說什麼你就信什麼,你老糊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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