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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的衝擊讓他無法入睡,翻來覆去的想著接下來的一切。再有兩三年就該土改了,土地包產到戶。他們這裡人口不算太稠,每人不到二畝地,吃飽足夠,但想發家致富光老老實實種地肯定不行。
這裡是煤炭的王國,他們公社就有煤資源。如今公社也有小煤窯,可這時期挖掘技術落後,安全性沒保障。但凡能土裡刨食的誰也不願鑽煤窯。
這裡煤質不錯,開煤窯可是一條致富路。哪裡有煤他知道,有這樣的先知,不信這回還能不成。
想著自己一飛沖天當煤老闆,他激動的臉都泛起了紅。心潮澎湃,熱血沸騰。恨不能現在就大幹一番。
未來燈紅酒綠,美女、豪車、大別墅,要啥沒有啊。
想著想著,好像自己穿越時間成了煤老闆。脖子上戴著大金鍊子,身後跟著幾個小弟,出入的都是高檔場所。美的他大晚上的樂出了聲。
蘇禾淺眠,他忽然哈哈笑她頓時被驚醒。看著男人手舞足蹈的模樣有些惱又有些擔憂。這到底好了沒,怎麼看著還是神經兮兮的。
他一直激動的想到五更天,翌日一早家人都下地了他正睡的香。家裡人也沒喊他,上工時婆婆問蘇禾晚上什麼情況。
「哈哈大笑,手舞足蹈,嚇了我一跳。」
「真是他在笑?」
「是啊,您也聽見了?」
「這孩子,會不會是撞邪?」
「要相信科學。」
旁人重生都悄悄的融入環境,這倒好,時機還沒到呢一驚一乍,家裡人都被他嚇個半死。這要是擱解放前,那保管得請跳大神的來做做法。
「我也這麼一說。」
女人說著還回頭瞅了眼兒子住的屋子,想不通好好的人怎麼忽然間變得瘋瘋癲癲的。
早工幹活倆小時,回家早就是糊飯。兒媳在做飯,她進兒子屋裡偷摸看情況。男人躺在炕上安穩的睡著,忽然間舉起了手。
「煤窯掙錢,干煤窯。」
這幾個字女人聽的清清楚楚,當即悚然一驚。這傻孩子,是被人蠱惑了吧。煤窯掙錢也不能去啊,她可就他這麼一個兒子,萬一出啥事她還咋活。
捨不得打擾兒子睡覺,女人躡手躡腳的從屋裡出去。廚房裡,她進去就劈頭蓋臉的問兒媳。
「是你攛掇寶貴下煤窯的?」
蘇禾回頭,對上婆婆的怒容依舊不卑不亢。「什麼下煤窯,怎麼忽然問這個?」
「不是你攛掇的,寶貴怎麼說下煤窯掙錢。」
「我怎麼知道?」
「我跟你說,我們家就寶貴這麼一根獨苗。我跟你說,只要我還睜著眼,就絕不允許他下煤窯。聽見沒有?」
「這話您跟寶貴說就行,下不下的又不是我說了算。」
不硬不軟的給她堵了回去,女人頓時覺得一口氣憋在了胸口。指著兒媳還想說什麼,男人在外催著吃飯了,她將剩餘的話全咽回了肚子。
一上午憋著快憋出內傷,轉頭瞧瞧兒媳沒事人一樣,她這心裡就更氣。中午下工急吼吼的往回趕,徑直衝進了兒子房間。
慢一步的蘇禾對此實在是無語,你兒子二十多的大男人,而且他結婚了,你就這麼不管不顧的往裡沖,你覺得合適嘛。
之前她也委婉的說過這話,可女人依舊我行我素。「我自己兒子,我想進就進。」
她放下鋤頭去洗手,午飯做雜糧麵條。默默嘆口氣,結婚了才知道了很多事情。之前找婆家的時候只說這家家境寬裕,婆婆也不厲害,哪知道她背地裡毛病一堆。慣會兩面三刀。
「行,不下,不下。」
屋裡傳來錢寶貴的喊聲,看來被他娘逼急了。說個夢話而已,也不知她聽清沒有就這麼著急。錢寶貴,這名字也是夠直白。
她默默做飯,天陰著很快稀稀拉拉的落下雨來。下午沒法上工了,飯做好她站在門口朝屋裡喊人出來吃飯。
「給他送屋裡去,喊啥喊啊。」
「他二十多的大男人,他沒手還是沒腳?」
「你給他送屋裡能累死你?」
「能。」
她也不慣著,愛吃不吃不吃拉倒。結婚這些日子她跟婆婆因為各種雞毛蒜皮的小事已經爭吵過很多回。旁人都勸她三十年媳婦熬成婆,她卻覺得這種還是磨合好,沒誰該慣著誰一輩子。
「你瞧瞧你瞧瞧,哪家媳婦跟婆子這麼說話的?啊。蘇禾啊蘇禾,都說你是高中生文化人。你如今再看看,鄰居家哪個媳婦跟你似得沒規矩。」
「我喊自己男人吃飯,我哪兒沒規矩?」
「你、」
蘇禾不跟她潑婦罵街似得吵架,可也不像一般小媳婦那樣唯命是從。她想娶個兒媳婦像她一樣侍候她兒子,可進門了才發現,看似溫柔漂亮的小媳婦卻不是軟柿子,一句一句的經常將她堵得說不出話。
「哎呀,我可不能活了啊、」
使出了殺手鐧,往地上一坐開始哭鬧。一屁股坐地上了才發現下雨了地上濕漉漉的全是泥,今兒這時機選的不咋好。可戲已經開場,不能就這麼鎩羽而歸,所以她唱戲唱全套接著哭鬧。
很快吸引一大堆的吃瓜群眾,大家都在問這是咋了。蘇禾無奈的攤手:「我喊寶貴吃飯她不讓,說我不孝敬長輩。」
「快起來吧,人家小兩口的事兒當老人的少摻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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