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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下午在這邊做了鞋面,回家時將東西全帶回了家。晚上吃完飯時間還多,正好做鞋。
鞋面裁剪合適用漿糊糊在上頭,家裡沒縫紉機只能手工滾邊。油燈下她在認真做針線,忽然間發現亮了起來。一抬頭看到他拿著蠟燭放到了她旁邊。
「又不急著穿,白天再做吧,晚上傷眼睛。」
她抬頭笑笑,針尖在頭皮輕輕划過。「沒事,我年輕呢,眼神好。哎,你說這咋老是到晚上就停電?」
「電力不足。今天礦區沒停,但民用電全停了。」
「聽說米國家家都長亮著燈,而且家家都有電視機?」
「差不多。我也沒去過,都是聽說的。米國比我們國家早發展近百年呢,工業發達。」
「啥時候咱們也能不停電就好了。晚上點燈底下做針線,可比油燈亮堂。」
「你就只想著做針線啊?不想買電視機?」
「買啊。等以後咱們有錢了就買,一邊看一邊做針線。哎呀,那會不會扎了手?」
「哈哈、」
兩人都笑起來,年輕的容顏滿是希望的憧憬。想的時候感覺這些似乎還很遙遠,可實際沒要幾年就全部實現。
緊著給他做好了鞋子,一上腳正合適。媳婦一針一線做的,穿在腳上滿滿的都是愛,都是舒適。
「留著過年穿。」
「明兒穿上吧。過年我再給你做一雙。對了,我明兒要去徐舍大隊給人出席面。午飯我給你做好放鍋里,你熱一下就行。」
「知道了。明兒我送你。」
對她要做的事兒沒多問一句,只表達自己的支持。翌日一早他騎車送她去徐舍,打聽著到了那家後他跟她告別。
「晚上我來接你,別走岔了。」
「我自己回其實也沒事。」
「不行。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多不安全。乖乖在這兒等我,我忙完就來了。爭取早一點兒。」
「行,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平常的夫妻道別,讓辦喜事的主人家看了個正著。女主人滿臉羨慕,進屋時熱情的挽著她的胳膊。
「聽說你家男人如今是礦上一把手。我的個老天爺,看著就有能耐,不是咱平常人。」
蘇禾笑笑,這話沒接。女主人一邊往外拿材料,一遍繼續閒聊。「男人又有本事又體貼,妹子你好福氣啊。」
「謝謝。」蘇禾將話題拐到正事上:「咱先炸丸子,你把肉拿來我剁肉。」
「好,我去拿肉。」
忙活一天做準備工作,請客在翌日才開始。午飯隨便吃了一口,晚上吃的雜糧粥。臨走硬給她塞倆大饅頭。
「回家就不用給你那口子再做飯了。」
「這多不好意思。」
「有啥的啊。家裡辦喜事,不差這些吃的。」
提著饅頭坐在後座上,她手裡拿著手電筒照路。到家捅開火給他做了個雞蛋湯,大饅頭熱乎的就著一起。
「切鹹菜還是涼拌個土豆絲?」
「鹹菜。」
醃的芥菜疙瘩撈一個出來,她刀工好,三下五除二切成了細絲。用一絲絲的香油調味,就著吃非常美味。
「你明天是不是上夜班?」
「嗯、大夜。跟班下井。我送你回來還能睡會兒。」
「我自己回來就行,你在家睡覺吧。」
「沒多累,我就下去看看情況。巷道正在走,我看看頂板什麼的情況。看不上液壓柱能不能行。」
「液壓柱是不是很貴?」
「對啊。那玩意一根可比木頭柱子貴多了。但它支撐效果好,不是木頭柱子能比的。我看看吧,現在礦上資金緊張,能不用儘量不用,或者少用。」
兩人閒話家常,吃完了孟宏志去洗碗,她洗漱後上炕鋪炕。累一天了早些睡,明天正式坐席,預先請客有五桌。
兩人各忙各的,晚上下班他騎車過來接她。早送晚接風雪無阻,蘇禾進屋抖落身上的雪花,幫廚大嫂拿乾淨毛巾遞給她。
「我家男人還在被窩呢,這天氣一天都不出來。你這一大早男人騎車送,妹子你真好福氣。」
「不至於吧,被窩都不出他不上廁所啊?」
「上。讓我把尿盆放在家裡。」
「不是、嫂子你是不是太慣著他了。」
「沒辦法。我不給人預備好,他敢給我尿褥子上。我還得拆洗。」
「為什麼不把他尿的褥子曬到大隊院子裡去?」
「那多丟人。不行,不行,那太不給他面子了。」
蘇禾無語住了,不再說這個洗手開始做飯。收起多餘好心,尊重她人命運。因果從來不是無端的,適可而止這個詞有些人說再多也不懂。
今天是結婚正日子,上午新郎官來接親,這桌酒席用料非常的足。等出嫁的閨女被接走,新娘家裡基本沒剩幾個人。下午不用再做,主家給結算了工錢後又給她拿了許多食物。
饅頭、丸子、泡發的木耳銀耳。
「回家夠你們吃兩頓的。也沒別的,你別嫌棄。」
「這說的哪裡話。都是喜宴的東西,我家那口子也沾沾喜氣。」
天空又開始飄雪,她提著東西迎著風雪走路回家。氣溫低,雪在地上不融。早起已經跟孟宏志說了今天不用來接她,她大概中午就能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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