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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才不會得病。」
「你大腿上那肉疙瘩呢?它越長越大, 你可千萬別去割, 等它大到要命的時候你就去跳河。」
同為女人,這消息蘇禾是從她閨女口中得知的。一句話切中要害,她被懟的臉發白, 咬著牙不知該如何反駁。死啊,她怎麼可能不怕。只不過沒落到自己身上, 所以才能大放厥詞。
「哦,對了。跳河撈起來可能也得給你換衣裳。你該自己換好自己挖個坑把自己埋了, 這樣誰都挨不著你, 更看不著。」
「蘇禾, 」女人被懟的手開始哆嗦,「你怎麼說話這麼毒?」
「你說話不毒嗎?你給別人吃□□, 還指望別人給你紅糖不成?」
「好了,好了,都少說一句。都是街坊鄰居低頭不見抬頭見的,別弄的好像仇人似得。」
有人開始勸,蘇禾對著別人面色緩和。「嬸子說的對,都是街坊鄰居的,得留著情面。我這情急之下為了救人,到她嘴裡好像成了什麼齷齪。你們大伙兒評評理,你們要是遇到這情況,難道就看著人凍死燒死?」
「那不能。人命關天,你那都是為了救人。」
「是。咱們要是遇到這情況,也希望有人能伸出手幫一把。蘇禾你彆氣,我們知道你是好心。絕不是那啥。」
「謝謝大娘們理解,理解萬歲。」
「理解,理解。」
轉換態度,轉換語言,將一幫子說閒話的分化。逮住一個往死懟,讓人知道她蘇禾不是好欺負的。剩餘的高帽給戴上,讓這些大娘們有更高的覺悟。以後再有人說閒話,這些大娘才會幫她說話。
蘇禾拉著母親走了,給了這些大娘們面子沒再繼續吵架。進了院子她娘猶自氣的哆嗦,恨不能回去撕了那女人的嘴。
「心髒看什麼都髒。一幫子長舌婦,她們也不是什麼好人。」
「行了娘。你見過什麼謠言能傳半年的?別說半年,就是仨月都少。旁人就是過過嘴癮,你生氣氣著自己可不划算。」
「我、萬一她們把這寫信舉報你怎麼辦?」
「進去救援的有支書、隊長,什麼情況這麼多人看著呢。是她們上嘴皮一碰下嘴皮就能污衊的?你把心放肚子裡。醫生為了救人什麼情況都會有,這些都是小事。」
「唉、」老太太唉聲一嘆,還是替閨女擔心著急。
蘇禾端著盆回屋,當晚沒聽到雨聲,翌日出了太陽。雨過天晴,一大早大隊就開始敲鑼招呼大家準備上工。
「禾禾、你手沒法割高粱吧?」
蘇禾昨晚因為手疼的沒睡好,但如今她離婚了,什麼都得靠自己。她本來也是個要強的性子,如今更是坐不住。
「我來挑擔,挑擔不耽誤。」
「太累。」老太太心疼閨女。
「沒事。我才多大,正是能幹的時候。你看那些鐵娘子,比男人還能幹。其實我力氣也不小。」
「可別學那些鐵娘子,那麼干太傷身,以後要吃虧。」
「知道。就挑個擔而已,不礙事。」
扁擔、籮筐,地頭別人切割下來的高粱穗她整齊的擺放到籮筐里,小隊記工按斤數計的,多勞多得。
左臂不能來回擺動,她花了幾分鐘時間才掌握住平衡。挑著擔子去打穀場,上午最後一趟大家下工回家,她從打穀場出來碰到了前婆婆。
「吆、沒在家照顧那殘廢男人啊。」
「吃錯藥了吧你。」
「蘇禾、」女人厲聲呵道:「你自己不檢點,牙尖嘴利就能掩蓋你浪蕩的惡性?」
「你說誰浪蕩?」
「你。」
「啪、」蘇禾上手就給了她一巴掌,反手一巴掌又給她個五指印。沒等她反應過來抬腳就踹,渾然不顧周圍吃瓜群眾已經開始圍了上來。
錢老婆子被踹眼看就要摔倒在地,被蘇禾一手薅住了頭髮。疼的她齜牙亂叫,慌亂疼痛下什麼招數都忘了,抬手去抓蘇禾,想將自己解救出來。
蘇禾到底年輕,此時氣的不顧自己受傷的手,薅著她頭髮就往大隊的方向走。
「走,咱們到公社好好說道說道。我倒要找你男人問問,是不是每天在家給你吃的大便,一開口嘴這麼臭。」
「蘇禾、你先放開我。」
「放屁。你男人不給我個說法,姑奶奶今兒個拼著去坐勞改也得先弄死你。」
女人嘴快吵架,這時期農村常有的事兒。但蘇禾這麼狠的卻是少見,錢老婆子被嚇著了,周圍看熱鬧的甚至也說過她閒話的女人更是心有餘悸。至於不至於,不就是幾句閒話嘛。
這些長舌婦啊,這閒言碎語不是說她們的她們樂得講閒話。殊不知造謠一張嘴,闢謠跑斷腿。閒言如刀,刀刀要人性命。
「蘇禾、算了。她就是嘴快……」
「算什麼算、我跟孟同志都是離異單身,我們要找對象也是光明正大,不礙著誰。但這種髒水想潑我身上,那老娘非讓她脫層皮。」
她薅著錢老婆子一路去公社黨支部,身後跟著好多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前老婆子眼看往公社走,嚇的一路開口求饒。她男人在公社當會計,過一輩子了她知道他最好面子。這要是被蘇禾當眾給個沒臉,回家她得被男人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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