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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這叫盡數歸還?!
第三,你補上的五百兩現銀是芳菲齋一年盈利,而芳菲齋里定製售出的首飾華服所用的皮料珠寶又大多都是來自於幽州曹氏。
你可真是羊毛出在羊身上啊!羊同意了嗎?!」
京城裡的世家小姐大多都愛端著架子裝大度,曹芳菲第一回遇到像林青瑜這般斤斤計較之人。
曹芳菲不屑於跟她一針一線地窮算計,只看著曹信業似笑非笑道:「定國公府家大業大,國公爺難不成真要為了這點零碎東西跟我個小女子斤斤計較,也不怕惹人嘲笑麼?」
顧長寧聞言當即嗤笑出聲,甩著鞭子鄙夷道:「就是!身份互換也不是阿菲樂意的,阿菲算起來也是定國公你的嫡親表妹呢,至於這麼摳唆小氣麼!」
顧長玠瞪了顧長寧一眼,呵斥道:「寧寧!不得無禮!」
顧長玠小心看了曹信業一眼,賠笑道:「祖父還等著呢,定國公跟兩位表妹不如先隨我進去吧。」
說起來曹芳菲也是當事人之一,她本來是跟著安鄉伯太夫人一早就過來了的,只是等得有些不耐煩,便在顧長寧的陪同下來涼亭處堵林青瑜兄妹,準備提前給了下馬威。
林青瑜是不主動找麻煩的性子,但若是有人挑釁到她面前來,她也不是軟弱可欺的。
林青瑜斜了顧長玠一眼,心說這親戚情分果然是處出來的,和與顧家人常有來往的曹芳菲相比,他們兄妹倆果然不占便宜。
看看,自己哥哥乃堂堂超一品國公,被曹芳菲、顧長寧這般質問侮辱,顧長玠竟然還想息事寧人!
呵,真是好特麼大的臉,想什麼美事呢!
林青瑜同樣看著自家兄長,同樣似笑非笑道:「欠債的人不被指責,要債的人反倒會被嘲笑,哥,京城裡的人難不成都是不辨是非、腦殘眼瞎的冤大頭麼?」
曹信業眼里閃過幾分笑意,寵溺地看了她一眼,語氣散漫道:「或許吧,我也有大概十幾年沒回過京城了。
不過別人如何無所謂,我幽州曹氏卻是不能當冤大頭的。」
林青瑜兄妹倆這對話聽得顧長玠心裡很不是滋味,總覺得自己似乎有被內涵到,這大約就是地圖炮的威力。
顧長寧本就是個一點就炸的性子,何況在京城這地界上,向來沒有哪個世家女子敢在她面前出言不遜。
顧長寧聞言立時便用手裡的長鞭指著林青瑜,瞪眼威脅道:「鄉下來的野丫頭,你說誰是不辨是非、腦殘眼瞎的冤大頭。」
林青瑜剛想說誰對號入座,誰就是唄!
只還不等她開口,曹信業便先冷冷開口道:「收起你的鞭子。」
顧長玠被曹信業毫無生機的語氣嚇得心肝發顫,無知無畏的顧長寧卻還在叫囂道:「怎麼,定國公跟阿菲計較錢財不說,如今難不成還要跟我個女子動手?」
顧長寧自幼跟著父親在軍營長大,性子很是倨傲霸道。
她自來便瞧不上京城裡那些只知裝模作樣、附庸風雅的世家貴女,一個個就知道在男人面前賣弄風騷,費盡心思給自己裹個文雅、賢惠、或是知禮的名聲,最終也只能討好男人活著!
祖父明明只給安鄉伯府和定國公府下了帖子,韓首輔卻帶著端華公子不請自來,還口口聲聲說林青瑜也算是他的侄孫女,他這個做長輩的當然要過來瞧瞧,不能讓自家有巨匠之才的侄孫女被人欺負。
顧長寧看著眼前嬌美明艷的女子心裡藏著幾分她自己都未察覺的妒忌與恨意。
不過是個沒教養的鄉下丫頭罷了,倒是會另闢蹊徑,知道自己粗鄙不堪,便走了神機營的路子,不僅引得首輔大人高看她一眼,就連端華公子說起她來面上也全是柔和笑意。
顧長寧眼底閃過幾分惡意,笑道:「聽說這位姑娘的養父是個跑船的教頭,耳濡目染之下,你想來也是會些功夫吧?不如我們切磋切磋……」
顧長寧話剛落下,手裡的長鞭竟直直朝著林青瑜面上甩去。
「顧長寧!」
顧長玠快要被這個任性又看不清形勢的妹妹氣瘋了。
曹芳菲面上並無多少意外,顯然對顧長寧的性子跟心思都十分清楚。
曹信業身上卻陡然爆發出滔天殺意,嗜血狠厲的氣勢嚇得顧長玠冷汗直流,卻又被林青瑜輕輕握了握他的食指便安撫住。
以上所有時間都不超過半秒,林青瑜微微側了側身子,微微握住鹿皮長鞭,面上帶著幾分壞笑道:「好啊,我跟你切磋切磋,不過,……誰也不許喊停哦!」
特麼的!真當老子樂意跟你們這些自說自話的腦殘耍嘴皮子麼!
第51章
林青瑜只輕輕握著鞭尾一拽, 顧長寧即便面色漲得通紅,也沒能阻止長鞭脫手而去。
鑲嵌著頂級翠玉珍珠的紫金柄在空中劃出一道弧線,穩穩落在了林青瑜手上。
顧長寧今日若只是對林青瑜言語針對, 這場所謂的切磋到這裡大概就會結束, 畢竟林青瑜上輩子也只是個熱愛和平的社會主義五好青年,沒有單方面毆打未成年少女的興趣。
可大概是血濃於水, 林青瑜見不得他哥哥被人這般輕慢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