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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瑜:「……」
林青瑜沖他抱了抱拳,木著臉道:「告辭!」
林青瑜繞過樓梯口,給哭喪著臉的朱長澤使了個眼色, 兩人無視正吹鬍子瞪眼的朱成宣,轉身就要離開。
韓令和卻又在此時叫住他們:「兩位壯士, 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林青瑜:「……」
哦,對了!看把未來巨匠都給氣糊塗了!
林青瑜趕緊掀開桃紅色杭綢桌幔,將朱長澤藏在桌子底下正哼哼唧唧的曹芳菲給拽了出來。
朱長澤在一旁看得牙疼,心說阿瑜妹妹大概是真的不喜歡這個姨表姐妹,動作這般粗魯,把人家腦袋都撞在桌腳上了!
百花樓這般動靜引得不少人遠遠觀望,卻被手持長火/槍/的神火軍攔在外圍,那一排黑洞洞的/槍/口,瞧著十分有威懾力。
圍觀的人並不是個個都不怕死,陸續便有不少人悄悄散開了去。
鵲喜跟安鄉伯府大公子方其松、二公子方其柏卻是不敢走的,看著百花樓里的人被神火軍綁了出來,三人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五臟六腑焦灼不已。
就在三人快忍不住想要強闖的是時候,終於瞧見不省人事的曹芳菲被一高壯男子單手拎著出來。
鵲喜先驚訝於那人與國公爺十分相似的相貌,方其松跟方其柏兄弟卻瞬間急紅了眼。
方其松顧不得對神火軍手裡火/銃/的恐懼,大聲叱罵道:「你個登徒子,快放開她!」
林青瑜被吼得莫名其妙,朱長澤趕緊在她耳邊簡單解釋道:「那兩個是安鄉伯府的公子。」
林青瑜瞭然,想來是之前那個叫鶯歌的丫鬟叫來的人。
果然,瞪著自己的兩名招風耳青年旁邊還跟著兩名丫鬟,其中一個就是穿著翠竹色衣裙的鶯歌。
林青瑜拎著曹芳菲走了過去。
「大膽莽夫,你找死!」
方其柏性子衝動,見心愛的表妹被人像破布袋子似的單手拎著,怒吼一聲,捏著拳頭要就動手。
這特麼都什麼破事!一個個都這麼不自量力的麼?
林青瑜翻了個白眼,輕描淡寫地一抬腳就將人踢出了一米半遠,整個人像狗吃屎一樣趴在地上。
方其松往日都是眼瞅著身手不錯又性子莽撞的二弟先動了手,他自己再站出來當好人。
此時卻被嚇慌了神,哆哆嗦嗦道:「你、你光天化日之下隨手傷人,還有沒有王法了!趕緊放下我表、表弟,不然今日定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林青瑜琢磨著這個時間點,阿娘她們估計已經連看了快三、四出戲了,自己若是再不回去,阿娘怕是要起疑心了。
林青瑜早就沒了耐心,拎著曹芳菲晃了晃,粗聲粗氣道:「這潑皮偷了爺的銀子來吃花酒,把爺的銀子還上,爺自然將人還給你們!」
朱長澤聞言有些側目,偷錢不是隨口編的藉口麼,您還真打算訛人一筆啊!
林青瑜看懂了他的意思,面上卻相當鎮定,心說我一個嫻靜的小娘子,放著春嵐院的點心不吃、戲不聽,扮作男人來百花樓里挨打受罵,要些出場銀子不是理所應當的麼!
方其柏捂著心口從地上爬了起來,聽見林青瑜這話,立馬嗤笑道:「表、表弟會偷你銀子,你知道她是誰嗎?她缺你那點銀子?!有種報上名來,定國……」
方其柏話還未說完就被鵲喜打斷,鵲喜仔細打量了林青瑜幾眼,強忍住心中驚訝,賠笑道:「我家少爺欠您多少銀子?奴婢身上只帶了這些,萬望公子高抬貴手。」
這是個氣質恬靜的小姑娘,林青瑜被她那柔和的目光瞧著也不好意思再惡聲惡氣,只從她手中取了三張十兩的銀票子,便將昏睡的曹芳菲推給了她。
見她驟然將人接過時險些摔倒,林青瑜還十分好心地伸手扶了一把。
這憐香惜玉的舉動瞧得朱長澤十分無語,心說你一個女兒家,能不能不要隨意瞎勾搭,沒瞧見那小丫鬟臉都紅了麼!
安鄉伯府的人帶著曹芳菲乘馬車離開,林青瑜跟朱長澤也偷摸著回到了春嵐院後台處。
程輕雨親自給林青瑜洗了臉上、耳朵處的易容,待林青瑜換好衣裳從後簾出來的時候,小豆子又給了她一包雲錦道陳記老滷的麻辣鴨舌。
程輕雨笑著解釋道:「之前林太太問林姑娘為何許久未回,我騙她說姑娘去買陳記老滷的麻辣鴨舌了。」
「小豆子去買鴨舌的時候排了好長的隊,倒是跟林姑娘你們差不多時候回來,想來是能圓回去的。」
林青瑜接過鴨舌,笑著謝道:「還是程班主想得周到,這回若不是有您出手,我怕是就要兩頭露餡了!」
林青瑜說完將訛來的三張銀票子拿了出來,塞了一張給小豆子,隨口道:「拿著花去,我吃鴨舌,總不能讓你白跑一回。」
林青瑜說完又分了一張給程輕雨,程輕雨半點不客氣地接了過去,還笑言說,林青瑜下回若還想要易容,只儘管來找他。
朱長澤見沒自己的份,不樂意道:「我陪著你險些挨打,你難道不應該也分我一張。」
林青瑜驚訝道:「澤表哥,我幫你攔住那淮安王世子的時候,您不也沒給我銀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