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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約她見面的人好像並沒有打算搞什麼埋伏,隔著老遠謝泱就看見一個青衣女子站在一片空地上,手裡也沒帶任何武器。也許是為了打消她的懷疑,那一塊地方被事先清理過,所有遮擋視線的東西全都被移開了,連根草都不剩。
謝泱再一次檢查了附近所有,確定只有青衣女子一人,而且對方實力也不是很高,沒有檢查出隱藏實力的可能,才小心謹慎的展露身形,站得遠遠的,並不靠近。
青衣女子聽到響動,轉頭看見了和她隔著足有幾十米的謝泱,仔仔細細的打量了她一番,不確定的問:「敢問可是軍師大人?」
看得出來她其實也挺緊張,而且不太像演的。謝泱倒也沒有奇怪對自己的稱呼,軒轅厲為了粉飾一下面子,對謝泱這個爭議頗大的「妖女」好歹給了個官面上的認可,那就是軍師。軍營里的人背後雖然都是滿口妖女妖女的叫著,當著謝泱的面還是稱呼軍師。
想來上界的人對於如何稱呼她也很為難,他們肯定去調查過謝泱的來歷,但誰會相信謝泱只是個小山村出身,送去參加門派挑選還落選的村姑。謝泱在和他們打架的時候也聽了幾耳朵,貌似他們猜測自己是什麼上古時期的妖魔鬼怪,僥倖逃出後奪舍了原來的村姑,這是來報仇了。
謝泱不置可否,淡淡的點了點頭。
青衣女子沒有靠近,有些侷促的搓揉著自己的衣角,小聲道:「在下元鸞英,乃是鳴鶴宮的一名侍者……」
謝泱挑了挑眉毛:「不是吧,說是要和我商議和談的事情,結果就派個侍者過來,這麼沒有誠意的嗎?」
元鸞英苦笑了一下:「軍師大人,請不要動怒,小女子這就為您詳細說來。」
接下來謝泱終於從她嘴裡聽到了一些之前怎麼都打聽不到所謂「上界」的內幕。
其實謝泱也不是沒想過抓幾個俘虜,從他們嘴裡拷問一些上界的秘密。但不知為何,那些和她戰鬥的上界修士一個個都敢死隊似的,明明怕得不行,卻死活不肯撤退,寧可被謝泱殺掉也不輕易逃跑。至於俘虜更是想都別想,即便僥倖抓了幾個活口,但謝泱只要想盤問,他們就會莫名其妙的自爆而亡。前幾次謝泱沒經驗,還差點被波及到。
好歹看了那麼多電影小說,謝泱漸漸也琢磨出了一點門道——看樣子這些人好像是被事先控制住了,雖然不知具體手段,但控制他們的人就是把他們當工具人用,絕對不會給謝泱抓活口問口供的機會。
所以後面謝泱索性就放棄了這種想法,想想這些在凡人看來高高在上,呼風喚雨的上界仙人還真是可憐,雖說享受了許多特權,但別人要他們死就得死,一點自由都沒有。這修的是什麼仙啊,堪比邪/教。
有了這種猜想,所以元鸞英所說的一切聽上去雖然有點驚人,但謝泱也不覺得有多麼奇怪了。
根據元鸞英的描述,玄元界修士夢寐以求的「飛升」,壓根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麼美好。上界一直牢牢把控在幾位神君的手裡,只有得到他們信任和認可的人才能真正執掌相關權柄,成為符合一般人幻想的「仙人」。而其他的人,尤其是從下界飛升的修士,充其量就是被他們壓榨奴役的僕人,等級森嚴得可怕。
元鸞英說著也是滿腔怒火:「別人都以為我們都是仙人,其實我們算什麼仙人,在神君和他們的親信眼中,我們連牲畜都算不上,想怎麼拿捏就怎麼拿捏。就拿我來說,我還是出生於上界,父母雙親都是修行了上千年的修者,結果呢,我也就只配去鳴鶴宮當個侍女,被那些修為根本不如我的人隨意欺負使喚,僅僅因為他們是鳴鶴神君寵愛的親信。」
謝泱只覺得匪夷所思:「呃,你們被這樣壓榨,難道就沒想過聯合起來反抗?」
元鸞英笑得更加苦澀:「怎麼沒想過,可那幾個神君太奸猾了,也不知道他們用了什麼手段,我們這種出生上界的人天生就被施加了不得反抗的束縛,只要想反抗,立刻就會修為盡失,承受巨大的反噬。而下界飛升的修士原本是沒有這樣束縛的,但神君仗著他們初來乍到不明內情,以冊封為由,哄騙他們立下了契約,和我們一樣沒法反抗……不,甚至被我們更慘。必要的時候,他們連自己的身體都控制不了,只能淪為被神君操控的傀儡,被隨意的丟出去當炮灰。」
謝泱點了點頭:「想來那些派來和我打架的,就是這樣的人了。」
元鸞英慘笑一聲:「是啊,神君和他們的親信怎麼可能以身犯險,明知天地封鎖,厲害一點的人都無法通過封鎖來到下界,但他們還是命令我們這些滯留下界的人過來送死。我甚至懷疑他們是不是本來就打算把我們全部弄死。」
謝泱沉默片刻,出聲詢問:「所以呢,你找到我說這一番話又是什麼意思,該不會是指望我因此同情你們,放過你們吧。」
元鸞英苦笑:「不曾有這樣的妄想,老實說,原本我們是沒法私下找您的,我們的一言一行都被嚴密的監視著,一點自由都沒有。但小女子曾經僥倖得到過一個法寶,可以短暫的屏蔽監察使的監視,這才抓緊時間跑出來見了您一面。我不清楚您是什麼來歷,有什麼目的,但我知道,您一定和上界不共戴天。無論您原本是怎麼想的,但經此一事,您和上界已經成為徹底的敵人,無法轉圜。我希望您可以徹底推翻他們,還所有人一個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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