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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泱之所以如此的激動,主要因為上輩子曾經當過很長一段時間的義工,不光會去孤兒院和敬老院,偶爾也會去幫助一下那些被家暴求助的婦女。
按照正常人的想法,被丈夫動不動毆打,那肯定得馬上離婚才對。但謝泱遇到的大多數被家暴的女人,雖然當時也會哭罵求助,但只要丈夫悔過道歉,她們就輕飄飄的放過,跟著丈夫回家了。有時候還會有奇葩反過來責罵她們這樣的義工,說她們多管閒事,這是她的家務事。
氣得謝泱火冒三丈,深感一片好心都餵了狗。
現在到了界,還是在女尊背景下,居然出現了一個勇敢反抗說跑就跑的男人,謝泱覺得終於吐出了一口悶氣,神清氣爽。
至於金毛是不是編瞎話騙人……因為他的經歷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反倒是不太像謊話。存心要騙人的話,隨便編個什麼出身卑賤被虐待不堪忍受逃跑都比這個聽上去靠譜。
再看金毛男,謝泱就覺得在看一個受到嚴重家暴傷害的不幸受害者,連語氣都變得輕柔了幾分:「放心,既然遇到了我,也算是有緣,在你的傷好之前,我會罩著你,絕對不會讓你死掉。」
金毛男詫異的瞪大了眼睛:「真的嗎?可、可是我——」
「沒關係,反正我身邊的拖油瓶已經有兩個,不差多你一個。行了,好好休息,養精蓄銳才是正理。」
謝泱大包大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把金毛男按倒,示意他閉上眼睡覺,還去拿了毛毯過來給他蓋上。金毛男一直用又驚又喜的眼神注視著她,臉上充滿了感激。
目睹了這一切的安千蓮差點被氣得跳起來,心說這死丫頭平時不是謹慎得很嗎,連他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都防備著,怎麼忽然就像是中了邪的對一個陌生男人深信不疑。難不成還真的看上了對方的姿色?
「死丫頭的愛好也太重口了吧,黑族的男人都能看上,沒救了沒救了。」
殊不知謝泱心裡另有打算,她當然沒有安千蓮以為的那麼傻,更不會因為金毛男悲慘的經歷就對他真情實感,她可還沒忘記對方乾淨利落殺人的手段,以及隨便一想就能推斷出的事實——
金毛男倘若真的像表現出來的那麼無辜可憐,哪來的膽子和手段一路從西荒潛逃至此。能拖著如此嚴重的傷勢,失去了兩隻手還能殺出一條血路,肯定是個兇悍的猛人。冷血不冷血不好說,果斷狠厲是絕對的。
「估計是看我年紀小,刻意賣慘套路我呢。」
然而謝泱不在乎,她對金毛不存在任何企圖,單純就想從他那裡打聽情報,比如說他是怎麼從跨越大海從西荒來到東海的。如果可以的話,謝泱還蠻想去西荒看看。後宮什麼的不敢想,至少西荒那邊沒有聯盟的監視,不必擔心黑戶的問題。
反正現在他重傷未愈,不怕有什麼壞心思等著算計自己。情報打聽得差不多,傷勢一治好大家就分道揚鑣,謝泱安排得妥妥噹噹。
「哈啊,累了一天,睡覺睡覺。」
一共就兩張毛毯,謝泱給了金毛一張,剩下的一張裹成一個筒,把安千蓮抓起來,強行塞了進去。看看好像還有空隙,又把睡得呼呼的小破孩也一併塞了進去。
然後謝泱把那個捲兒整理了一下,擺正方位,自己躺在了山洞的入口擋風。看見安千蓮睜著一對大眼睛望著自己,謝泱打著哈欠道:「還覺得冷啊?真是拿你沒辦法。」
翹起嘴唇對著毛毯捲兒小心的吹了一口氣,腹中翻滾不休的火焰帶出一股炙熱的氣流,頓時烤得安千蓮小臉緋紅。謝泱甚是滿意,自言自語的道:「如何,我這個人工電暖片效果不錯吧。」
說完她就不再搭理安千蓮,閉上眼睛仿佛已經入睡,實則又開始了暗中刷經驗,一邊留神注意四周的動靜,一邊在腹中一圈一圈的運轉金丹。
燃燒的火堆在她的加持下,非常不科學的一直維持著高溫,烘烤得山洞裡一片暖意。
然而除了真正睡得香甜無比的小破孩,其餘三個人都清醒無比。
謝泱當然是因為在熬夜練級,安千蓮只是身體柔弱,精神方面強悍得很,完全不需要睡覺。而睡在最裡面的荒咬……從他很小開始,就沒有當著其他人睡覺的習慣。因為這樣做基本等於把自己的命雙手奉上。
他看似安靜的躺著,借著毛毯的遮掩,終於不需要再刻意的維持虛假的表情,露出了假面之下真實的一面。
就像謝泱壓根兒沒有相信荒咬的一番表演,荒咬自然也沒有因為謝泱的幾句話和救治的恩情便對她產生什麼特殊的感想。安千蓮對黑族男人的看法一點沒錯,你如何能期待一個出生就被當做殺人工具的人擁有什么正常的情感。
如同變色龍會隨著環境的變化改變自己的顏色,荒咬也會察言觀色,根據對方的態度模擬出最適合的偽裝,以此來降低對方的戒備。
荒咬更不會告訴謝泱,其實早在她剛剛進入這片山林的時候,就已經被他盯上了。雖然不清楚究竟是怎麼回事,荒咬在謝泱身上聞到了一股和黑族大祭司很類似的味道。想到大祭司擁有的那股神奇的力量,荒咬才一直尾隨在謝泱身後,故意暴露了氣息,裝出無害的模樣,為的就是試探謝泱是否能治療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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