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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蘊宗是南洲最古老的仙門, 獨立於其他仙門和修仙世家之外, 傳言是最早那批開悟的修士橫渡浮提海, 到南洲此地建立第一仙門。在天心宗立世之後, 五蘊宗逐漸淡出世人的視線, 隱居不出。
他們宗門歷代有一門獨特的功法,名曰閉口禪,不言、不語、不聞、不聽,封閉五感, 擯棄肉/體凡胎。每千年會出世,辦菩提法會,講經悟道, 乃是修仙界罕見的盛事。
傳至這代乃是五蘊宗宗主拂塵子。
拂塵子八百年前接替師尊的職責,鎮守五蘊宗,久未現世,故而季如燁也沒見過。
這次的菩提法會乃由五蘊宗和修仙世家江家共同出力, 在無塵剎海的邊緣, 靠近崑崙虛的地方。
季如燁既然認定闍魔陣有問題, 總不能放任不管。
無論無何,也要打聽打聽究竟為什麼要讓這群修仙界的年輕人去白白送死。
聽聞季如燁的懷疑後, 季寧玉頗為吃驚:「師尊讓我去送死?應當不會如此,只怕其中有什麼誤會。」
季如燁仿佛剛回過神,似是而非道:「你是顧玄暉的徒弟?」
季寧玉疑惑:「方才不是對你說過?」
季如燁皺了皺眉頭:「好像確實……」
但她現在又好似完全忘了一般。
不過她並沒有在顧玄暉和季寧玉的身份上多糾結:「就算是有誤會,總要當面說清。你不要慌,修仙界那幫老兒在我面前也只敢動動嘴皮,真要打起來,他們不是我的對手。」
不管有什麼誤會,總要當面說清。
季寧玉心弦被悄然撥動,喃喃道:「是麼?」
待到阿渡檢查完葉行舟的傷勢後,季如燁便將後續計劃同他商量。
阿渡整理著背簍里的靈草,微微笑道:「本來你便是受邀前去參加菩提會,就算多帶兩個小輩長長見識,本身也無可厚非。想必五蘊宗和江家都不會有什麼異議。」
「還是你了解我,阿渡。」
季如燁眉開眼笑,下意識撞了下阿渡的肩膀。她在女修中身量高挑,沒有比男人矮多少,再加上修為又高,這一下把阿渡撞得後退了好幾步。
阿渡早已習慣她略顯親密的行為,苦笑道:「下次提前告知於我,免得我又被你撞倒。」
季如燁訕笑著替他揉了揉被撞痛的肩膀:「你知道的,我力氣大些……」
季寧玉站在旁邊,感覺自己有些多餘。只好狀似無意地將眼神繞向四周,倒是不免看到坐起身的葉行舟。
葉行舟也正巧向她看來,兩人目光驀地交匯,又很快錯快。
……算了,還是別亂看了。
季寧玉連忙收回視線,省得給自己添堵。
從闍魔陣出來時的葉行舟還是個沒有生機,半死不活的樣子。沒想到通過阿渡的治療照顧,僅是兩天就恢復大半,至少不會耽誤季如燁等人趕路的行程。
季寧玉聽見季如燁驕傲道:「就說我們家阿渡最厲害了。」
季寧玉和季如燁兩人坐在老牛身上,老牛走得慢吞吞,悠閒地甩著尾巴,時不時還要停下來啃啃草。
季寧玉一直以為這只是個普通的老牛,誰知道這竟然是開了靈智的妖獸。別看它慢悠悠的,卻能追蹤法器或者傳承之地。有了它,季如燁根本不需要操心怎麼走路,老牛自然會將他們帶向舉行菩提法會的地方。
除了走得慢,除了有時候有些脾氣,老牛沒什麼地方不好。
阿渡牽著韁繩,走路不疾不徐,說話也不疾不徐。葉行舟則跟在他旁邊,面色雖還有些不佳,精神卻很好,只是一直很是安靜。
聽見季如燁對自己的誇讚,阿渡很謙虛:「這事確實與我無關,全是小葉道友自己的恢復能力強。他是我見過恢復最快,也是意志最堅定之人。當時若不是他自己的神識掙扎,只怕任何人也很難從那種情況下活下來。」
季如燁聞言好奇道:「小葉,你到底是怎麼活下來的,你自己知道嗎?」
葉行舟笑了笑,少年身形挺直,容貌清朗:「不記得了。」
季寧玉瞥了眼他的表情,心裡暗暗想著,葉行舟肯定在撒謊。他若是真不知道,定會直接說不清楚或者不知道,才不會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自己不記得。
不記得,說明還有記憶,至少有段時間記得起來,只是不願意說罷了。
季如燁倒是沒有繼續糾纏,修仙界誰還沒有個奇遇?有時候貿然暴露自己,反而會遭來殺身之禍,會有隱瞞也是很正常的。
四人就這樣一路向西,在臨近無塵剎海時,好巧不巧遇到了熟人。
正是和葉行舟失散的江星衍和白沅沅兩人。
彼時,江星衍正和白沅沅兩個人跟在一路修仙弟子的後面。從這群弟子穿得衣服可以看出,他們也不是出自同一個門派。有天心宗弟子、昆吾宗弟子,還有其他門派的零散幾人。
江星衍和白沅沅混在倒也不算突兀。
見到季寧玉等人路過時,江星衍眼睛一亮連忙告辭,追了上來,失散的四人終於重聚。
白沅沅一見到葉行舟眼眶就紅了,咬了咬下唇,很委屈的模樣:「葉大哥……」
她難受於葉行舟一言不發就將自己拋下,什麼也不跟自己說。更難受葉行舟現在看起來有些虛弱,似乎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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