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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寧玉壞了他的生意,讓他在眾人眼前顏面盡失,在海上又大出風頭,害得他同伴被扣留。男人一直記恨在心頭,僥倖找到機會逃脫下船,一路追蹤,總算讓他找到季寧玉的蹤跡。
丟掉的臉面和錢財,他今日定要全從季寧玉手中搶回來。
既然已經弄明白對方是誰,季寧玉倒也沒有那麼擔心了。這種窩囊廢就是再來十個,她也照樣能打。
她摩挲著劍柄,狀似無意地繼續向前走去,走進偏僻之處,轉身鑽進一條狹長的胡同。
然而令人奇怪的是,就在季寧玉繞向胡同深處後,背後的目光突然消失地無影無蹤,就好像……被什麼東西突然抓走了。
這是為什麼?是什麼原因,能讓那人選擇半路放棄?
季寧玉慢條斯理地走到胡同盡頭,又繞著原路返回,被注視的感覺始終沒有再出現。
她疑惑地皺著眉頭,站在原地沉思半晌,還是決定探探究竟。
季寧玉轉向目光消失之處,在兩條胡同口的交接處立著個廢棄的海神廟。破舊的木門歪七扭八,爬滿蜘蛛網,從外面往裡面看,黑漆漆的一團,什麼也看不清晰。
她緩緩走向海神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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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血淋漓的五根手指死死扣住如瑩雪般潔白的衣角,苦苦掙扎,狼狽哀求著一線生機。
「饒了我……求求你繞我了吧……」
男人的長鞭早被丟棄在一旁,短短時辰之內他便血肉模糊,不成形狀。吃力地睜開雙眼,驚恐地望向身邊的人,喃喃道:「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
潔白的衣角被血染紅,對方伸出腳不耐煩地踩在男人手上,若無其事地碾磨著,慢條斯理地持著帕子一點一點擦拭著手指上濺落的鮮血。
好不容易清理乾淨的衣袍又被弄髒了呢。
女孩眉頭微微皺起,有些不滿意,低頭望著男人,露出天真柔弱的眉眼。
正是白沅沅。
聽見男人的痛苦地呼號,她放下手帕,低聲問道:「錯在哪兒了?」
「白沅沅」的聲音有幾分漫不經心,貓兒似的眼睛露出淡淡的倦意,眸如點墨,烏沉沉的不見一絲光亮。
聲音雖然粗糲沙啞,卻不難聽出,這分明是個男人。
「我不該動她,我不該動她,不該推她下海,更不該跟蹤她……是我膽大包天,是我該死……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白沅沅」歪頭笑出來,拎起手邊隨處可見的樹枝,在他手腕處輕輕一划——
輕描淡寫間手與胳膊頃刻分離,霎時鮮血噴涌而出,濺落在她的後袍,洋洋灑灑如同綻開的朵朵紅梅。伴隨著男人絕望地痛呼,斷手不甘心地從裙邊墜落。
無害的樹枝也能化為世間利器,要比旁人手中的劍更狠戾陰鷙。
「遲了。」
「白沅沅」隨意一腳將男人踢進土地神相下的基座,把玩著手中的樹枝。還不等待她收拾乾淨,海神廟的大門「砰」的被劍氣驟然擊碎,風中飛來無數木屑劈頭蓋臉砸來。
勁風席捲,煙塵瀰漫間,季寧玉持劍站在門外,眉眼凌冽向內望去。
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怦然相撞,噼里啪啦的間電光火石,驚天炸響。
季寧玉:「……」
「白沅沅」:「……」
第15章 燕歸來
季寧玉停在海神廟門前之後,立刻就感覺到了不對。
普通人可能根本看不出來,但諸如她這樣的築基修士一眼便能發現,這裡被人布下了一個小小的障眼陣法。不僅能夠讓海神廟變得平常無比,不會輕易被別人發現,而且能夠阻擋裡面的聲音傳出。
難怪第一次她路過這裡時根本沒有注意到,第二次繞過來時才發現胡同入口處竟然有個破舊的海神廟。
結合持著長鞭的男人在這裡驀地消失,季寧玉決定進去探探究竟。
這等小陣法通常都是糊弄人的小把戲,並不難破。季寧玉只是用靈氣灌注雙眼,用勁一逼,陣法的金線便虛浮在空中,接著便提劍破開陣法。
伴隨著海神廟的木門被驟然擊碎,季寧玉扛著劍,目光凌厲地向內看去。她倒要來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裡面裝神弄鬼。
結果,猥瑣的男人沒有見到,反而見到了清秀嫻靜的少女,穿著寬鬆的白色衣袍,風飄飄然兮捲起她的袖角衣袍,如輕雲蔽月,流風回雪。
好巧不巧,還是個老熟人。
「你怎麼會在這裡?!」驚詫之餘季寧玉又覺得心中泛起些許懊惱。
怎麼又是白沅沅?
白沅沅也沒想到季寧玉會突然衝進海神廟,見到她的第一眼竟是有幾分驚慌,琉璃似的眼睛眸光閃動。不過她很快回過神,揚起臉對著季寧玉輕輕淺淺地笑,安靜乖巧。
既然是白沅沅在這裡,那倒也是說得通。
有時修士不願留宿在熱鬧的城鎮或是普通客棧,即會尋個僻靜之處,結下阻擋外人進入的法陣。
「有其他人出現在這裡嗎?」季寧玉問出口才覺得自己好像說了句廢話。法陣是完整的,說明在自己之前沒有人闖入這裡。
果然,聽見她的問話,白沅沅微微怔愣,片刻後極其緩慢地搖了搖頭。
看來跟蹤自己的那個男人不知道究竟什麼原因,的確是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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