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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池然燉了整整一大鍋梨,每人一份,都不用搶。
梨子燉上,池然先進臥室看了一下席封,席封已經睡著了,但眉頭卻緊緊皺著,看著像是挺難受的。
沒發燒,也沒感冒,去看電影的時候還好好的呢,怎麼就突然變成這樣了?
池然不解,難不成是自己跟師兄磁場不合?好像是自從兩人確定關係後席封就變得不太對勁了。
於是池然坐在床邊給自己和師兄施了一張破解的符篆,管他有用沒有,先打一桿子再說。
兩人回來時是下午,席封一覺睡到了晚上八點才醒過來。
院子裡傳來小崽子們的歡笑聲,席封走出去,就看到仨崽兒正在那裡洗澡,水撲通的到處都是。
看到席封,池然便皺了一下眉,睡了這麼長時間並沒有讓席封精神抖擻,反而臉色看著更蒼白了。
池然去端了冰糖燉梨和晚飯過來給他,席封吃了幾口便吃不下了,最後被小僵包圓。
「大爹爹,我是不是很孝順,你吃不完的飯我都可以幫你吃完。」小僵得意的揚頭。
池然:「……」
可真是孝死了呢。
晚上席封並沒有走,在這裡留宿。
池然看席封這個身體也幹不了別的,所以睡得特別安穩,腿都搭在了席封身上。
這讓席封想到了所謂的書里的時候。
他的記憶已經恢復的七七八八了,那時候池然為了爬上他的床可謂費盡心思。
當時他其實是可以拒絕池然的,但最後卻默默接受了,因為他不討厭池然,甚至看到他便會覺得心情愉悅。
這樣想來,那些時日應該是他和池然最開心自在的日子了吧。
而現在,他們相認其實總共也沒有多少日子,開心的時光甚至還沒有開始。
席封側身,在池然的唇上輕輕吻了吻。
池然早上醒來時,席封已經走了,手機上給他發了信息,讓人送了早飯過來。
池然今天不用上班,吃完早飯打算帶小崽子們去逛商場,去之前先將昨天的衣服拿到洗衣機去洗,洗之前先將口袋掏了一下。
掏出一團用過的紙巾,池然嘖了一聲,這是昨天看電影時用過之後沒地方扔塞進口袋裡的。
正嫌棄的捏著紙巾往垃圾桶里扔,站在一旁的小僵突然伸出手指指著那團紙:「小爹爹,你受傷了,上面有血。」
池然手腕一轉,又將紙巾拿了回來,仔細一看,果然那紙巾上一團暗紅色。
血跡還是很好認的。
池然納悶,哪裡來的血跡?
池然回憶了一下他昨天幹了什麼,自己身上必然是沒有傷口的,別人身上的傷口也到不了他的紙巾上,這就奇了怪……不對,這紙巾不是他用過的。
池然臉色瞬間變得凝重起來。
他昨天根本就沒用過紙巾,只有在電影院裡師兄咳嗽時他拿出過紙巾,當時他還幫師兄擦了一下嘴,不過後來師兄躲了。
池然盯著紙巾上刺眼的鮮血,腦子飛快轉著,難不成席封昨天咳血了?
想到這個可能,池然只覺一股冷意從頭涼到腳。
咳血?為什麼會咳血?
又聯想到席封最近突然的暴瘦,池然越發不淡定起來。
池然轉身,就對上了大白豬的視線,接著大白豬便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一副懶洋洋的模樣。
池然眼睛眯了起來,他這便宜師父不對勁啊,明顯是在躲避他的眼神。
師兄這種情況他自己知道嗎?是自己多想了,還是說師兄自己知道卻瞞著他?
池然想不通,於是便約了紀銘出來吃午飯。
紀銘是在席封身邊時間最長的人,師兄有什麼事情,紀銘肯定知道。
池然也有好多天沒見過紀銘了,這次見他發現紀銘有些不一樣了。
他剛開始認識紀銘時,紀銘就是席封的秘書,所以紀銘看他時總帶著些警惕和戒備,後來則是無奈與無語,但現在卻突然莫名的多了一些敵意。
「咋的,我得罪你了?」池然不解地問。
紀銘搖搖頭:「你找我什麼事兒?」
「沒事兒,就閒聊而已。」池然攪弄著咖啡,視線不住地往紀銘身上瞥。
「你……」紀銘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找我,閒聊?你還記得你是什麼身份嗎?」
「我什麼身份?」
「你……」紀銘語結,瞪著池然那張無所謂的臉看了好一會兒後,恨恨的別開了頭。
什麼身份,有男朋友的人找另外一個人閒聊,正常嗎?
池然若有所思。
池然本來還想旁敲側擊的,現在直接放棄了這個念頭,隨便聊了幾句後便讓紀銘離開了。
紀銘搞不明白池然什麼意思,但他也不想跟他多待,便起身離開了。
紀銘的父親是席家的司機,母親和爺爺常年生病,父親賺的那些錢全用來付了醫藥費,後來紀銘讀大學和出國的費用都是席封幫他付的,大學畢業後,紀銘便跟在了席封身邊,他看著席封與池然的感情發展,他對池然也算是挺有好感,覺得雖然他嘴巴里亂跑火車,但人還是挺討人喜歡的,但席封突然立的那個遺囑不得不讓他多想。
紀銘打開車門上了車,正要發動車子,只聽車窗上傳來敲擊聲,偏頭一看便看到了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