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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成大事者都比常人能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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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忍的席總正坐在車上看平板上的照片。
照片是半年前的,上面的人並不畏懼鏡頭,但眼神中帶著些客氣疏離,有種矜貴小公子的氣質,但下一張照片則是幾天前醫院門口的,人比半年前瘦了很多,輪廓比之前更加清晰,周身氣質卻像是換了個人一樣,眉眼帶笑,少了幾分作為少爺的高傲,多了些市井氣。
照片上還有他口中所說的「兒子們」,三個小孩,大的兩個五六歲的樣子,小的那個四五歲的模樣,三個小孩長得不一樣,也沒有一個長得像池然,大的兩個一個黑皮,一個白皮,小的那個倒是跟池然有共通之處,就是都很漂亮。
席封對紀銘淡淡道:「再去查查池然,弄清楚他那三個孩子哪裡來的。」娛樂新聞總是喜歡誇張,大肆報導池然有三個私生子來博取眼球,但池然不過才二十多歲,哪裡能生出這麼三個孩子來,還都長得跟他不一樣。
而且一直生活在池家的大少爺怎麼會一些所謂的「歪門邪道」?
很大可能是池家有什麼問題,不然席芮又怎麼會著了池聘的道?
「我明白,我會仔細查查的。」紀銘跟在席封身邊這麼久,總裁想到的他也想到了,之前查的資料還是太淺了,這次得深挖。
「對了,讓戴星盯緊席芮,別讓她……」席封看了一眼紀銘,眼中深意不言而喻。
紀銘很清楚,立刻點頭:「我會再囑咐他的。」
席封放下平板,看向窗外,手無意識地摸了一下耳垂。
這邊席芮去了醫院,剛才在電話里中她才得知池聘進了醫院,所以急匆匆趕了過來。
本想瞞著席封,但看著跟在她身邊的戴星,就知道瞞不過,瞞不過就瞞不過吧,戀愛自由,婚姻自由,這是個自由的!!!她哥也不能阻止她奔向愛的海洋。
席芮帶著口罩可帽子全副武裝的進了醫院按照池聘所說的找到了他的病房。
「你在外面等著。」席芮撇撇嘴,「最好能消失在我眼前。」
戴星高大的身影站在那,微微揚著下巴也不吭聲,明晃晃寫著三個字:你妄想。
席芮恨恨瞪了他一眼,然後推開門進了病房,看到病床上鼻青臉腫的池聘時驚呼一聲:「誰打的你?」
戴星個子高,需要垂眼才能從玻璃窗內看到屋內的情形。
他作為一個保鏢隊長,從業數十年來經歷過無數驚險場面,怎麼也沒想到有一天他的任務竟然是盯著一個女人,不要讓她跟她男朋友太過親熱。
當初他死活不同意,但紀秘書加了他的工資,於是他就為五斗米折腰了。
好在大小姐工作忙,跟這個狗屁池聘見面的機會不多,大小姐的經紀人也防著池聘,不許兩人晚上見面,所以倆人沒什麼親密舉動。
戴星跟在席封身邊這麼多年,從來不知道總裁竟然是個妹控,但這控制欲也太恐怖了,小姑娘談個戀愛怎麼了?即便池家配不上席家,但也沒說戀愛就非得結婚啊?
戴星也只是心裡想想,還是得盡職盡責的看著,這麼一晃神的功夫,就看到大小姐的手已經摸上了池聘的那張腫臉。
說實話,就池聘這長相還真配不上大小姐。
戴星給紀銘發了條信息:大小姐摸**的臉了。
作為一個心思細膩的保鏢,他知道席總厭惡池聘,所以他自覺給池聘的的名字打了個碼。
席芮心疼的捧著池聘的臉:「你告訴我誰這麼壞,我幫你出氣。」
池聘溫和的笑了笑:「沒事兒,養幾天就好了,你別傷心了,你看你臉都哭花了。」那日他被池然的私生子按倒在地上打,誠然那小孩的力氣很大,但一個小孩能把他打成這樣?肯定是池然趁亂報復他。
傷都在臉上,身上挨了幾下,肋骨很疼但好在沒斷,其實回家養也行,但他想讓席芮來看看他,外面還有記者蹲守呢。
「你不想說就算了,要是有什麼需要我的,你可要告訴我。」席芮溫柔道。
池聘點頭,看向席芮的眼睛溫情脈脈:「我其實只是想見你,我想你了。」
席芮瞬間臉紅心跳,羞澀的低下頭,但還是大膽的說:「我也想你了。」
「芮芮,我愛你。」
「我也愛你。」眼前之人雖然被打成了豬頭,但席芮還是覺得他俊美無雙,她的心跳的很快,雖然她和池聘認識沒多久,但就是知道這是她生命里的白馬王子。
兩人四目相對,池聘抬手摸了摸席芮的臉,室內氣溫急劇升高,兩人越靠越近。
戴星的臉都貼到了玻璃上,手上不停的打字:快親上了,咋辦,要不要阻止?
紀銘被戴星一條又一條的現場直播搞得心煩,他哪知道咋辦,真上前阻止怕是要把大小姐氣瘋了,不過親一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現在又不是裹小腳的年代,大不了就當被狗啃了一口,但他剛剛經歷過跟陳拓的「愛意洶湧」,又怕大小姐事後找麻煩,一時間也拿不定主意,又不敢問席封。
戴星沒接到指示,一時間不敢動,但最後關頭還是想明白了,總裁都這么妹控了,要是親上了是不是得找他麻煩?
於是戴星直接推開門,粗聲粗氣道:「我看到記者了。」
席芮被他嚇了一跳,轉頭時,唇瓣自池聘的臉頰上掃了過去,一時間又羞又惱,直接拎起包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