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瑤氐最近的變化他看在眼裡,不管是當下還是以後,他都覺得他們和瑤氐關係的好轉是很有必要的。
「我說灰鷺,你們這酒還真挺好喝。」
修寧端著酒杯拍了拍灰鷺讓他回神,灰鷺在羚羽閒著沒事幹的時候對酒類很有研究的,因此他們羚羽有好幾種好喝的新酒品種,賣去了交易關卡,身在瑤氐的各位卻是沒喝過。
「果汁也不錯。」妃柔難得誇了一句。
聽到這句話,灰鷺把頭往上抬了抬,往妃柔的方向看過去,說著:
「這不是果汁,是野果子釀的酒。」
灰鷺邊看邊說道:
「是沒什麼酒味,甜味也足,就是不能多喝,剛才忘記和你們說了。」
「不能多喝?為什麼?」修寧還沒到醉的時候,最愛聽些新奇玩意兒,一聽灰鷺說這種果酒不能多喝,他立刻像聽到了什麼有意思的東西一樣湊上來,眼睛盯著灰鷺看。
灰鷺說:
「這……就是容易醉,醉酒不太好受,其實也沒什麼。」
「沒意思。」修寧把頭縮回去了,盯著那一小杯就看,心想喝多少能醉呢,他晃晃酒杯,正準備喝下去,轉頭的時候卻忽然想起來什麼,往另一邊看過去。
「邵葉,這是酒不是果汁,你可別多喝啊。」
他是想起來,上次瑤氐的春獵宴會,邵葉醉得比他還厲害,想來他應該也是不大好喝酒的,於是十分好心的提醒著。
只是他的話音剛落,卻猛得收了聲,似乎在想自己是不是說晚了,他瞪著眼睛往那邊看去,看見的就是和木野坐在一塊兒邵葉。
「看什麼呢?」
妃柔見他收聲,有些奇怪,看見修寧的眼睛直愣愣地盯著那邊看過去,自己也禁不住轉過了頭,一眼就看見了邵葉。
邵葉的面頰很紅,一看就是一副醉態了,他的身子有些搖搖晃晃的,一頭靠在旁邊木野的肩膀上,順手揪起了木野頭上的那根小辮子,這時候拿在手裡盤纏著。
紅綠色的小珠子在他手上格外惹眼,修寧看得眼睛都直了,驚呼道:
「木野——」
木野正在專心致志地對付手上一塊帶著骨頭的羊肉,邵葉靠在他身側他也沒注意,權當是邵葉吃累了休息,因為來宴會之前他事先和邵葉商量好的,不能喝酒。
上次就是多喝了酒才會不舒服的,這次在羚羽的部落,別說木野,邵葉自己也不好意思再像上次那樣了,於是乖乖答應下來。
修寧叫木野的時候,木野有些困惑地抬起頭來,修寧話卡在嗓子眼裡沒說出來,指了指旁邊。
木野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首先就看見了邵葉紅撲撲的面頰,他似乎有些吃驚,連忙換了個姿勢扶好邵葉,讓他穩住了不會從自己的肩頭掉下來。
邵葉哼了一聲,木野蹙了蹙眉頭,問他:
「你喝酒了?」
邵葉說起話來也是軟綿綿的,酒的作用讓他沒什麼力氣,腦袋裡也一團漿糊,木野說什麼他就回什麼:
「我…我沒喝啊。」
木野說:
「那怎麼這麼醉?」
邵葉看起來不是一般的醉了,醉酒程度幾乎可以和上次媲美,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他靠在木野的肩頭,含含糊糊地回應道:
「木野,他們羚羽的果汁很好喝,你要不要喝一點。」說著,他的手顫巍巍地伸向桌面,桌上的酒杯里還有他喝剩的半杯果酒,修寧驚訝地望著眼前的場景,心想自己果然提醒晚了。
事實就是,羚羽的宴會什麼都準備了,唯獨沒考慮到要給不喝酒的邵葉準備些茶水,邵葉盯著桌上的各類酒品轉了一圈,好不容易才找著這個看著不像酒的果酒,他也沒喝過這個,羚羽的飲食偏重口,他就把這個當果汁喝,剛才就喝了許多。
灰鷺也注意到了這邊,看見邵葉已經醉成這樣了,他略帶歉意地說道:
「剛才忘記說了,這個雖然沒什麼酒味兒,但是後勁特別大。」
灰鷺確實也不是故意的,木野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又看了看身側醉的連東西都看不清的邵葉——剛才他說要給木野拿果汁喝,明明酒杯就在桌上,卻一連三次都抓了個空,還頗為困惑地盯著桌上的酒杯影子想了許久。
木野無奈道:
「我先帶他回去。」
灰鷺點點頭,木野就慢慢將他扶起來,帶著他回去瑤氐。
羚羽和瑤氐的部落挨得很近,繞過一片小麥地之後就是了,而邵葉的帳篷又離小麥地最近,因此木野理所應當地帶他回去了他的帳篷。
夜色正濃,帳篷外面有火把映照,但內部卻沒什麼光亮了。木野借著帘子外面的光看見了邵葉屋內油燈的位置,他扶著邵葉到了床邊,就要去把油燈點起來,邵葉卻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一把抓住了他,說著:
「別走……」
木野沒走,門帘外面有風灌進來。夜晚的風帶著涼意,木野摸了摸邵葉的臉頰,酒的後勁兒確實大,邵葉這時候的臉頰已經是滾燙的了,木野輕聲說道:
「我去把門帘拉起來,風太涼了你會生病的。」
邵葉不大安分地動了動:
「可是我好熱。」
不過木野拍了拍他,他也就沒再拉著了,任木野去將門帘拉上,又點上了油燈。
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