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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木山族的人?」
修寧會的語言不少, 這邊部落好多語言他都聽得懂會說,自然也包括木山族在內,接著,他好像有什麼驚奇的發現似的,對邵葉說:
「他是木山族的。」
前一句用的是木山族的語言,後一句,直接轉回了漢話。這件帳篷里還有兩個木山族的人,太心和柯央。
他們本來在後面吃東西,聽見修寧這一句,忽然就抬起頭來看,然後只見柯央的臉色變得複雜起來,似乎是疑惑和驚訝:
「太希,你怎麼在這裡,這是怎麼回事?」
太希原來就是這位青年的名字。聽到這個聲音,他迅速抬起了頭,修寧看到說話的女人也吃了一驚,木山族的族長怎麼會在這裡?他抬頭看看青年又看看柯央,目光來迴轉悠了好幾圈,愣是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聽到「太希」這個名字,原本躺著吃東西的太心連忙坐了起來,隨後扶著帳篷的一邊站起來,他抬頭就看見了太希,還沒等太希說話,人就已經先走到他身邊了。
等他看見兩個瑤氐大漢站在他身側,他似乎明白了太希現在是什麼情況。
很快,太心瞪眼望著太希。太希看見他這樣,連忙喊了一句:
「哥哥。」
太心忍了忍,看著面前這麼多在場的人,到底沒把手給揚起來。但他看上去很是憤怒,問太希說:
「你怎麼回事?」
太希被他哥哥嚇得往後退了兩步,太心直接逼上來,修寧看著面前的二人,似乎覺得自己抓人抓得不太是時候,悻悻地往邵葉那邊去。
邵葉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雖然聽不懂對面的二位說的話,但聽那語氣就知道了,那是很明顯的吵架。
說是吵架不大妥帖,應該是只有太心在吼太希,太希則緘口不言,默默地挨著訓斥。
柯央連忙走過來,拉住太心,勸了兩句,又態度嚴肅地跟太希說了些什麼,總算,面前幾人才停止了交談。
柯央對木野說:
「木野族長,不好意思,太希他太不懂事了。」
木野聽得懂他們方才吵架的內容,大概就是訓斥太希不該偷他們瑤氐的小麥。
這其中太希回應了兩句,不是反駁,只是很無力地解釋著:
「族裡的人們都餓得不行了,我聽說瑤氐這邊的這個叫小麥的東西可以吃,所以我才……」
確實是缺吃的缺到了一定的程度,前幾天也是。他本來趁著黑夜去瑤氐偷小麥偷了一些,雖然不知道怎麼吃,於是他就直接煮熟了吃,味道不好,吃起來也不舒服,但好像也能頂些肚子。
今天的吃食又告急了,前幾日差點被發現他不敢來,到今天實在沒辦法了,這才硬著頭皮在白天來,誰知道修寧早就盯上了,他才剛剛開始動手,就被修寧帶著個人逮了個正著。
為此,修寧還有些抱怨,前兩天邵葉給他出的法子沒用上。
柯央很是歉意地又對他們說道:
「太希這次做的太不對了……」
太心是個要面子的,他弟弟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他自己就受不了,柯央的話還沒說完,他就接道:
「讓太希,按你們瑤氐的方法處置好了,我們木山族沒有意見。」
柯央似乎還想替太希說些什麼,但太希的脾氣也硬得很:
「我願意接受懲罰,但那些小麥不能還回來了。」他是還念著族裡的人們,只有他們吃了小麥才能存活下去。
說完他就低下頭去,不再抬頭。
太心氣得要死,手上握緊了拳頭正要揍他,柯央連忙攔下他,轉而向太希,說道:
「太希,木野族長已經為我們木山送去了很多吃食了。」
這個之前沒告訴過太希,太希聽見也是一愣,隨後他低下去的頭又抬起來,似乎想說點什麼,但到底沒說出來,隨後他的腦袋又低下去了,這次,邵葉看見他帶著些愧疚的意思。
「那我現在就去把小麥送回來。」
那其實就一點點,木野見狀,問邵葉:
「需要嗎?他說送回來。」
那點小麥對瑤氐來說確實算不上什麼,邵葉搖搖頭:
「不用了。」
木野把邵葉的意思轉達過去,柯央說:
「那,你們要修路的這件事情我們木山一定會支持的,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吧。」
柯央是覺得,瑤氐幫了他們這麼大的忙,而他們只是挪些地方給瑤氐出來修路,而且這次他們還有做錯了事的太希,只是這麼點回報的話,那顯得他們木山族有些占人家大族便宜的意思。
這次太心也沒有意見,畢竟瑤氐救了他們木山全族,他剛才才知道,瑤氐不僅給他們送去了吃食,而且還送去了小牛和小羊,填補了他們之前的損耗,讓他們之後的吃食也也沒有憂慮了。
瑤氐做到這個程度上,就是太心再怎麼樣,也不會覺得瑤氐想修路會有辱他們木山族的尊嚴了,但是他還是很生氣,太希做出這樣的事情他不能容忍,哪怕是為了族人也不行:
「太希還是要交給你們處置的。」他鄭重地說道。
木野本來想說的是算了,因為他們想借木山族的地方修路的事情已經達成了,但是看太心的態度這麼堅決,他沒辦法,眼看著邵葉在旁邊,他低聲問了一句:
「太心一定要我們處置太希,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