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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愣了一下,跟著鶴長亭坐到沙發上,問:“最近事件有什麼進展嗎?”
“警方在排查那天所有出入過景豪酒店的人,但進展比較困難。酒店房間內也只找到你、我、江星樂的指紋。”說完,鶴長亭看了眼陸辛。
“被刪掉的部分監控數據被覆蓋了,還在花時間恢復。仍舊沒有找到作案工具,懷疑可能這是兩起案子發生在一人身上,毒殺和割喉。”
陸辛雙手撓頭,煩躁道:“說了半天就是案子沒有半點進展,關鍵還在你們兩個嫌疑犯上。”
“不,是三個。還有你。”許攸反駁。
“不對,真兇在場,或許是四個,甚至是五個。”鶴長亭道。
現在案子的關鍵轉折就在明天的審訊上。
“現在我們來各自說一下那天的經過吧。你們應該不希望因為想要隱瞞某些事情,而不小心推翻真相吧。”鶴長亭道。
時間回到一星期前。
陳九月給鶴長亭留了威脅,這些天以來他也一直在小心防備著,但一切如常,並沒有任何事情發生,連那個雨夜殺人魔事件都是一場玩笑。
這不對勁。
直到晚上,他收到了一份包裹。寄件地址是空白,像憑空出現一般。
很符合陳九月的性子,惡劣、愛捉弄人。
拆開包裹,掉出一大堆照片和一個u盤。
主角是江星樂。和鶴長亭不對付的一個人。
這個江家少爺,比當年的江淮還要令人厭惡。所有不該沾的東西都沾了,甚至還欠著好幾條人命。是圈子裡大名鼎鼎的惡少。
鶴長亭與他的第一場會面在景豪酒店的房間走廊。當時他與警校的同學在酒店畢業聚餐,有幾人喝多了,便直接訂了個酒店房間休息。
一個衣衫裸露的少女全身都是傷,光著腳在走廊奔跑,然後跪在了他們一群人的面前,讓他們救救她。一個男生當即被嚇醒了酒。
還是未成年的江星樂裹著浴巾跑出,身後跟著他的朋友們。
兩方人進行了打鬥,但由於鶴長亭他們這邊好幾個人都喝醉了酒,對面又是發狠往死里打的架勢,他們在地上負傷挨打,眼睜睜看著女生被江星樂拖走,哭聲悽厲。
那天晚上,女生從景豪酒店高樓一躍而下,死相慘烈。
第二天警方調查,酒店監控被刪,江星樂方出了個人頂罪。鶴長亭和朋友們作為目擊證人指證江星樂,但……對方未成年加之江家勢力,有的人放棄了,有的人拿了錢改口,有的人摔門離開。
鶴家的人來勸鶴長亭了,不要和江家過不去。
鶴長亭去了監獄看望陳九月,那是他們第一次心平靜氣的談話。陳九月說:“我討厭這個人,所以,我可以幫你。對待惡人,是不能溫和的,要採取常規手段。”
鶴長亭回了鶴家,等來了江星樂自首的消息。但,女孩家屬簽了諒解書。江星樂被江家接回來家,很快,送出了國。
幾年前,江星樂回國,又開始繼續作惡,比從前更放肆、更狂浪。
照片裡,全是江星樂肆意玩樂的照片,不堪入目。u盤中,詳細的記錄了江星樂多年來犯下的累累罪行,並和他逃脫法律的諷刺事件。
有一個視頻,裡面是一個漂亮乖巧的女生在舞檯燈光下唱歌。她面容恬靜,似乎年紀稚嫩。
光打在她身上,美得耀眼。
鶴長亭記得這張臉,他曾經反覆看過她的資料,包括照片。她就是那個跳樓的女孩,叫楚稚。
視頻黑屏,最後出現一句話:請你幫幫我!救我!
第二天上午,鶴長亭來到了景豪酒店,他要等楚稚的家屬,視頻里留下信息想要和他相見的人。
當年楚稚的家裡人不是拿了江家的錢、簽了諒解書離開了嗎?
這是不是一場陰謀?陳九月所說的遊戲?
他不應該來的。可是心卻驅使著他來了這裡,並且久久地等著。
直到下午,他什麼人都沒等到,卻等來了許攸挽著江星樂的手走進酒店大廳。
他的手機鈴聲響起,接通,對面沒有人出聲,卻響起了楚稚的唱歌聲音,連帶著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和求救聲。
鶴長亭掛了電話,眼睛閉了又睜開,往事再現,憤怒難忍。他捏起拳頭向兩人走近,許攸看著他一臉懵,還沒反應過來,鶴長亭的拳頭已經落在了江星樂的頭上。他被鶴長亭打到,然後被壓在地上打。
頭痛,鼻血橫流。
江瑋在警察局裡的話對鶴長亭來說就像一個笑話。
“鶴長亭!你瘋了嗎!”許攸在一旁喊,然後拼命扒拉撲在江星樂身上的鶴長亭。
酒店的安保和服務生將兩人分開,鶴長亭甩了甩手,臉色冷凝。江星樂靠在服務生身上,捂著臉,對鶴長亭放狠話。
鶴長亭坐回座位。
許攸扶著江星樂進酒店房間,身後跟著酒店的醫生。
鶴長亭回撥電話,不出意外,是空號。
他走向前台,問江星樂住哪間房,面對前台的一臉警惕,他說許攸是他前女友,剛剛打的是他兄弟,他想通了決定上去向他們道歉。鶴長亭得到了房間號。
和當年一樣的樓層數。
其實當年他們本不應該遇見楚稚的,因為他們定的房間樓層和江星樂他們完全不一樣,但或許正是命運的捉弄,朋友醉酒按錯了樓層,一群人就這麼和那個小姑娘見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