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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動作之間,兩方分開,男人躺倒在地,陳九月扶著江淮站在一旁。
男人咳著血艱難抬頭,看見陳九月的臉,愣住,目呲欲裂喊道:“死畜牲!”
“嘭!”
這次子彈擊中他的腦袋,他徹底倒下,鮮血從身下源源不斷流出。
第7章 來自白切黑的偽裝7
快逃!離開陰嶺山!
許攸的腿受傷了。
她的哭喊這時傳到鶴長亭耳中,他趕忙轉頭,皺著眉頭向她跑去,踹倒鶴千尋,神情焦急地捂住許攸腿上的傷口。
“許攸,你能堅持住嗎?我們要趕緊離開這裡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來,我扶你起來。”
他用從彭望身下撕下的布將其腿上的傷口綁住,背起她向前方前行的江淮兩人趕去,陳九月走得極快,他背著許攸額上冒出汗,全力奔跑。
也不管前路方向,只緊盯著陳九月的後背,緊追不放。
終於,他趕到其後方。
“陳九月,帶上我們吧。我拿了那把槍。”
“我們不去追究之前的事了,現在離開陰嶺山才是最重要的,你殺了他們兩個人,他們不會放過你的,我們一起聯手合作吧。”
陳九月停下腳步,鶴長亭氣喘吁吁也停在他身旁,江淮看了眼他背上的許攸,微笑:“你腿上的傷需要及時醫治。”
許攸看著江淮,怔怔流淚。
陳九月瞥了眼許攸染血的小腿,盯著鶴長亭冷笑:“你和她能幫我什麼”
“我們兩個能幫你們分擔外界的壓力和議論。登山十七人,只有你們兩個人活著回去,不僅學校里的人會懷疑,他們更不會放過你們的。”
陳九月很熟悉陰嶺山。
鶴長亭妥協了,他想哪怕陳九月最初真的是此次事件的推手、導火索,他們現在也只能依賴、順從他。
四人在密林里穿行,繞到了一座小山坡的身後岩洞中,背面的山坡上竟立著幾座木屋和瞭望塔,零散的、穿著各式髒衣的人從四周房屋鑽出,一群人在空地上集合快速離開山寨向山坡下奔去,目標直指剛剛槍響的地方。
這一行人共八人,五男三女,年紀已近中年,背上都背著一桿長槍,面色冷峻嚴肅。
走在最前方的女人眼神兇狠地盯著遠處,道:“一共十七人,漏了六個人”
“應該是撞上了,他們沒帶對講機,我們無法聯繫上他們,但是槍響後其他人已經快速向他們趕去了,這次肯定能一網打盡。”
身後男人說著,他褲包中傳來嗡嗡電鳴聲,是對講機發出的聲音,他拿出,卻被身邊的女人迅速奪取。
對面還沒說話,她就焦急問:“三哥怎麼樣了”
對面沉默了一會,沙啞道:“我們趕去的時候地上死了四個人,老三和癩子都躺著地上,老三頭部中槍,癩子心肺中槍,已經沒有氣息了。”
“老三和癩子!”
“他們怎麼會中槍而死我們審問過,明明都是一群出來郊遊登山的學生,各種裝備都留在營地和山下車輛里,怎麼會有槍”有人震驚不解,疑惑出聲。
“怎麼會”搶奪對講機的女人也喃喃道,她瞪大雙眼,露出不可置信之色,呆呆地停滯在原地。
領頭女人奪過她手中對講機,寒聲喝道:“留一個人守在原地,我們正在向你們趕來,其他人去搜尋抓捕剩下的那四人。”
她又轉頭看向身後的六人,皺眉:“趕緊的,去現場看看情況,他們有可能是奪槍殺人。”
他們,指的是遲遲還未被抓住的那四個人。
神情呆滯的女人被身後人推了一把,最終選擇聽領頭人的話低頭快步前進,但低垂的眼眸中卻露出深沉惡意。
時間不多了,這群人必死無疑。
“我們得趕緊下山,時間不多了。”鶴長亭將醫藥箱合上,拿下咬在許攸嘴裡的棉布,看向靠在對面山壁休息的陳九月和江淮兩人。
“從營地被毀到逃亡已經一天一夜了,身邊沒有食物和水源根本無法和他們一直躲藏耗時間,而且現在殺了他們兩個人,估計會進行搜山來抓我們。”
“他們兩人也需要及時醫治。”
鶴長亭分析得很到位,許攸露出擔憂之色,額頭的細密薄汗又添了幾滴。
陳九月卻恍若不聞,只坐在江淮旁怔怔地盯著他的側臉。
臉上似笑非笑,叫人看不明白他心中所想。
江淮睜開眼睛,側頭與他對視:“我餓了。”
這具身體很虛弱,他又餓了。
鶴長亭說的對,他需要醫治和休息。
“你真有趣。”陳九月沒頭沒腦地應了一句,然後從背包中拿出幾個小麵包,撕開、遞到江淮嘴邊,看都不看鶴長亭兩人一眼。
他最開始堅持找鶴長亭等人匯合,是抱著“在他們面前揭穿這個假江淮”的心思,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看見鶴長亭和許攸的第一眼就變了想法。
寶物的光為什麼要給別人看呢?他看得見就行。
看到麵包,許攸肚子發出咕咕聲響,低頭閉目。
鶴長亭也忍住腦中的飢餓感,努力擊中精力分析他們接下來該如何走才能闖出一條生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