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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遠搖搖頭,無奈說:「那孩子今一早就出去了, 這幾日隔三差五地往將軍府跑, 真不知羞……」
屏姝掩嘴輕笑:「這孩子啊, 跟過去那安靜性子相比還真是變了不少, 不過, 她不再像之前那般把自己一個人悶在屋裡, 我倒是很開心。」
坐於一旁的溫遠也苦笑:「是啊, 只要喬喬能健康快樂,我就什麽也不求了……」
*
將軍府。
之若跟在溫喬身後, 看她小姐輕車熟路地就下了馬車走向將軍府,小聲說:「小姐,這樣會不會不符禮范啊……我們……」
溫喬回身打斷她的話:「停。這話你都說了第六遍了,聽都聽的膩了。」
「可是……」之若喪著個臉,沒辦法啊,不管第幾次來,她都覺得無法習慣。
溫喬沒理會她,朝著裡面走去了。
門口的兩個守衛早就對溫喬的造訪見怪不怪了,此時也是如往常一般朝她說道:「溫小姐,將軍在後花園。」
溫喬到後花園的時候,孟珩正在那裡站著,背對著她,似乎在看什麽。
這些日子,她多多少少也被孟珩教了一些體術,心下一動就計上心頭。
她屏氣凝神,朝著那個背影閃去,眼看手就要碰到那人衣衫,卻是在只差一寸的位置,見得他身形微動,並未轉身,只是聲音仍不具起伏地說:
「我不曾記得教過你偷襲這種手段。」
溫喬看著自己落空的手,毫不在意地將之背在身後說:「這不叫偷襲啊,這叫戰略性行動。」
孟珩轉身來看她,又來了,無賴。
他興許已是習慣,沒多說什麽,走到一旁將那石桌上的長劍扔給她。
溫喬穩穩接住,這把劍的重量還是有些重的,還好之前孟珩教她練過體術,不然她還有些拿不住。
劍身很長,銀白的劍鞘在日光下折射出光,劍柄上懸掛的劍穗讓溫喬一眼就認出這是孟珩的隨身寶劍。
她有些訝異:「這不是將軍的劍麽?將軍給我劍做什麽?」
孟珩將手負於身後,立在那裡朝她說:「今日學劍。」
溫喬抬頭:「不學體術了麽?」
那人看她一眼便說:「你如今的程度尚且足夠。」
溫喬點頭,試著將劍從劍鞘里拔出,隨著拔出的動作劍鋒磨過內壁的聲音顯得清脆空靈。
她握著劍柄,正想抬頭問孟珩怎麽開始學時,那人已不在原地。
而是不知何時站在了她的身後,一點沒讓人察覺得就從背後環住了溫喬的手臂。
一手包住她握著劍柄的手,一手端著她另一隻手。
溫喬完全沒想到孟珩會以這種方式教她劍術,一時間有些慌神。
她動了動身子,卻被身後的人抓的更緊,孟珩聲音在她頭頂上傳來:「專心。」
聲音清淡而簡短,和他主人的性格一脈相承。
溫喬輕咬下唇,她倒是想專心,只是這靠的太近,她根本沒辦法專心好麽!
神經全被男人身上清淡的玉蘭香給擾亂了,從手背傳來的溫度,暖暖的卻不是很燙,是剛好讓人很舒服的溫度。
她很沒出息地覺得口乾舌燥。
不是都說北國大將軍不好女色,清心寡欲麽。
那這個距離是什麽情況,溫喬開始有些承受不住孟珩的『親密』。
隨著身後人的移動,溫喬也跟著將手裡的劍舞動起來,不過動作略顯僵硬,不難看出她心不在焉。
因為緊張好半天她才忍不住憋出一句話:「將軍讓我自己試試。」
聲音太不自然導致都有些變調,身後的人卻發出一聲輕笑,那笑太不經掩飾,傳入耳中有種蠱惑人心的作用。
溫喬一轉頭,就見孟珩鬆開了她的手,唇角微微勾起,一臉純善地笑望著她。
只一秒,她就明白,她被耍了。
興許是有些怨念,她開口道:「將軍做這樣的事未免不太好。」
男人此時離她有兩米遠,臉上是一副君子模樣,端著如沐春風的淡笑,不急不緩道:「這是戰略性行動。」
……
溫喬啞口無言,她突然覺得孟珩的無賴程度比起她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從前她的理想是織一張網,將這人一點一點吞入囊中,可逐漸的,她開始發現,這角色有些顛倒。
她才是會被蠶食的那一個。
若說孟珩以往對她是平淡的態度,那現在可以說是很熱情,雖說這熱情里戲弄的成分居多。
可她也不好意思直說,因為每次都是她先起了戲弄的心思,結果被盡數還之。
很是應了那句古話:自作孽不可活。
之若在一旁看傻了眼,她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看到孟將軍調戲她們小姐。
用到『調戲』這個詞好像有點不太好,可是好像沒有更貼切的形容了。
孟珩輕輕看了衛昀一眼,衛昀十分會意地拖走了一旁看得臉紅心跳的小侍女,他已經明白了自己是個電燈泡的事實。
以及,溫小姐把自己搭進去了還渾然不知這件事。
*
溫喬的確很聰明,孟珩只是在一側指導,她也能很快地領會到其中的要領。
再加上,以前在281大學沒少打架,這劍術和打架共同點都是為了揍人,她是這麽理解的,所以自然學起來就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