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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喬笑著問她,眼裡有月牙彎的笑意,清澈明透。
她這般說著,分明就是拿他之前說過的話在故意堵他。見她儀態周全,說出的話無半點破綻,齊琅只能心裡壓著氣。
「本王不希望這王府變成嘈雜之地。」
溫喬從之若的手裡接過銀子,那正是剛才齊琅給的,然後就這麽堂而皇之地塞進錢袋,對他說:「王爺放心,疏月院離王爺的清心院很遠,必定不會打擾到王爺的。」
齊琅沉默,這前後都在指他把正妃的庭院修得偏遠,要知道正妃的院子是次院,該是離主院最近的一處,可是卻被修得最遠,這意思是什麽不說都知道。
偏偏溫喬這麽說,他還不能說什麽,怎麽說都是他理虧。
溫喬見他沒說話,後面的夫人們也站累了,於是開口:「王爺還有事麽?」
齊琅聽她這幅語氣有些不爽:「你這是想趕本王走?」
溫喬無奈,這人怎麽這麽煩人,她搖頭:「妾身不敢,只是王爺在這兒站著,夫人們也不敢坐啊。」
齊琅朝前走幾步,在溫喬一旁的石凳上坐下:「不用顧忌,本王也想看看你們在做什麽。」
金靈韻看著齊琅坐在她原本的位置上,整張臉都氣鼓了,她的一手好牌啊!
溫喬也沒想到齊琅會這麽說,敢情這個人是打算賴在這兒不走了。
也懶得管他,溫喬招呼著夫人們繼續打牌。
齊琅讓她們不用顧忌他,沒想到她們還真的一點都不顧忌他,各玩各的,有說有笑。
他本想說什麽,但不知不覺竟對這牌也好奇了起來,他問:「這是什麽賭法?」
溫喬答他:「王爺,這牌名兒叫做鬥地主。」
鬥地主?這算是什麽意思,齊琅本就是個生性多疑又想很多的人,聽到溫喬這麽說,就黑著臉問:「你對本王有什麽意見嗎?」
溫喬這下是真沒明白他在說什麽。
齊琅好心地給她解釋了一遍:「王府的地是本王的,這地主自然就是本王,你說這話難道不是意有所指麽?」
見他一副質問模樣,溫喬笑出了聲,她還真沒想到齊琅腦迴路這麽長,她再怎麽也不會說這麽低端的話。
齊琅看她笑更是不悅:「好笑嗎?」
溫喬向他說:「王爺想多了,『鬥地主』是這牌的名字,妾身哪敢有別的意思。」
她就算有這意思,也不會有讓他質問她的機會。
不帶髒字地諷刺別人,是溫喬的特長。
齊琅冷哼一聲,不做言辭,沒留多久就離開了,離開前對溫喬說:「明日孟珩率兵回城,皇上給他大設宮宴接風洗塵,我明日在朝中不能與你一同入宮,到時就讓初崢帶你來。」
溫喬對孟珩這兩個字很是敏感,她笑著答:「好的,王爺。」
心裡想的卻是,她終於可以見到孟珩了,那個傳聞中的大英雄。
第二日,溫喬難得讓之若給她化了個精緻的妝容,之若瞧著鏡中美得不可方物的溫喬,不由讚嘆:「小姐啊小姐,你真是太美了,別說男子了,連我看了都會心動呢。」
溫喬笑她嘴甜,不過她今日確實是十分用心地裝扮了,畢竟這對她來說可是堪比相親,想她十八年來還從沒看上過哪個男人,好不容易看上一個當然得費點心思了。
現在時間還早,離進宮還有三個時辰,溫喬想著這可是難得的面見聖上的機會,不討點聖上歡心那怎麽行呢。
這抱大腿啊,要趁早。
之若跟著自家小姐出了門,見她像無事般到處逛逛,就問:「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溫喬朝著古玩店走去:「給皇上物色禮物。」
之若滿是不解:「小姐,今日可是孟將軍的接風宴,況且就算贈禮,丞相府的禮物也是老爺操辦的,不用小姐你單獨送啊。」
溫喬笑:「誰說我要在孟將軍的接風宴上送了,這種賄賂當然得私下。」
之若驚叫出聲又趕忙捂嘴,湊近溫喬小聲說:「小姐你瘋了,敢賄賂皇上?!」
溫喬對她一驚一乍的反應早已習以為常,不以為然地說:「我打個比方而已,瞧你那樣~」
之若還真是受不了自家小姐的說話風格,總是出其不意地冒出一句驚人的話,上次也是,這次也是。
溫喬之所這樣做,是為了博得皇上的關注,這齊瀛對溫家的好畢竟是對溫家的,但是並不是對她的。溫遠能得到齊瀛的重用和信賴是出於故人舊情,但是她要的卻是齊瀛的特別對待。
只要齊瀛搞定了,齊琅算什麽,以後她還不就可以橫著走。
她想要在北國肆意妄為,首先就要齊瀛對她偏心。
第14章 入宮
想要討得他的歡心,就得想些辦法,這北國富饒皇宮更是什麽都不缺,要是送些貴重之物那未免也太乏味了。
這古玩店裡的小玩意兒倒是新鮮,她買回去再改良一下,定能做出個讓齊瀛心喜的東西。
正挑選著,外面的街道上就開始鬧嚷,緊接著就是之若跑進來跟她說:「小姐小姐,你快來看啊,孟將軍領兵回城了!」
老闆一聽連忙跑出了店,溫喬聞言也走到了店門口觀望。
只見街道兩旁圍滿了行人,一條長長的軍隊自城門口緩緩走來,那人一身銀白盔甲騎在馬上,肩上的紅色戰袍隨著風動而飄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