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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就是這麽重要的號令權力,那人只說了一句:「無妨。」
衛昀是真的不懂了,那溫家小姐居然能讓他們將軍大人做到這個地步,他有些遲疑但還是大膽地問了:「將軍您如此做,難不成真的對溫小姐……」
孟珩頭也沒抬:「她是溫丞相的女兒,護她是理應之事。」
衛昀默。
他還真不信。
若說護溫喬是理應之事他信,可護到這個程度那就真的是夾帶私心了。他的將軍大人還說對溫家小姐無意,他看啊,這不僅有意,意還大得很吶。
當然他可絲毫不敢表現出來,只敢在心裡不停暗自排腹。
如果說把別人家保護心上人兒比作拿塊遮風布遮著,那麽他們家將軍就是直接造了個銅鍾把溫姑娘給罩進去。
風雨不受,雷打不動。
溫喬自是不知道這事,一路往金鳴寺,這坐馬車倒是坐得舒坦。
直到已經出城半個時辰後,行到沒什麽人煙的地帶,這四周的氣氛才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溫喬沒有內力,更別說什麽輕功武術,但耳力靈敏的她,很快就聽出周圍還有其他人。
想她平時也沒招惹誰,雖說可能招惹了也忘了。
不過照現在這情形看來,應該是齊琅的仇家沒錯了,也是,齊琅這人最容易招人恨,被仇家找上也是自然的。
不過,她就有點無奈的是,自己被攪進去了。
如今,她還沒來得及向孟珩學個一招半式的,這一不小心就此殞命可真是虧大了。
周圍的動靜越來越大,馬兒也都紛紛受驚。
正在溫喬思考怎樣脫身的時候,外面就穿來初崢的聲音:「保護王爺和夫人們!」
緊接著,就是刀劍碰撞的聲音。
之若在旁邊明顯嚇壞了,想來小姑娘也從沒遇見過這種事,溫喬靠近她拍拍她的背說:「如果一會兒遇到危險,你就往一邊跑,別顧我。」
之若雖怕著但還是搖搖頭:「不行,我不能不保護小姐。」
溫喬笑,這小丫頭倒是真的擔心她:「沒事,我自有辦法,信我。」
之若半信半疑地點頭。
話音剛落,出於下意識的反應,溫喬就抱著之若一把從另一個窗戶跳出去。
幾乎是下一秒,她們坐的那輛馬車的馬就似脫韁了般,瘋狂亂奔。
落地時,溫喬才看清外面早已是打的一片混亂,身著黑衣的人和齊琅的侍衛在混戰。
溫喬把之若推向一旁:「快過去躲著。」
之若咬咬牙還是聽話地跑了過去。
而溫喬從懷裡掏出一瓶小藥瓶,裡面是她研製的毒粉,雖不致死但有讓人昏厥的作用。
她不會武功,只能智取。
周圍有不少黑衣人已經昏了神志,倒在地上。
齊琅見她從馬車上下來有一瞬的慌神,這個女人怎麽這時候下來,真是添亂。
突然,不知從哪冒出了一個黑衣人手持著匕首就像溫喬衝過去,那種招法齊琅見過,是一招斃命的招式。
他急了:「溫喬,躲開!」
他想過去幫她,可是眼前的敵手太難纏,眼看著那黑衣人就要刺中溫喬,他心中突然出現的念頭自己都不可置信。
他不想讓她死。
劍光火石的一瞬,一道冷劍相撞的聲音在溫喬背後響起,她轉身,看著那少年手上拿著七尺長劍,擋在她身後。
少年正是一身戎衣的溫慕北,溫喬還沒來得及叫出他的名字,少年就拿著長劍沖向被打倒在地的黑衣人,一劍鎖喉,毫無遲疑,血光四濺,當場斃命。
那眼裡是她從未見過的寒意,他說:
「找死。」
第22章 算計
溫喬沒見過這樣的溫慕北,她出聲叫他:「慕北?」
拿著劍的男人猛地回過神,眼裡的陰狠一下消散,他一個轉身過來將溫喬抱在懷裡。
沒人知道他有多害怕,剛才那個瞬間,他看到那把匕首離溫喬只有一寸之時,心跳都驟停的。
所有理智在那一瞬間化為灰燼,他腦中只有一個念頭,讓那人生不如死。
溫喬感受到他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不論剛才如何殘暴模樣,在她面前卻永遠是一個長不大的弟弟。
他只是在害怕而已。
溫喬伸出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聲音也放得溫和:「阿姐在。」
溫慕北卻是如何都不想放開她,直到溫喬被悶得氣喘才得以被鬆開。
看著溫慕北身後還跟著一支軍隊,每一個都是能輕鬆制服那些黑衣人的將士,沒到一會兒,黑衣人就已損傷一半,一些死於劍下,一些逃竄不知去向。
不過雖贏了這些人,但溫慕北的軍隊也是有輕微的受傷。
溫喬仔細觀察了那些黑衣人的招法,覺得甚是奇怪,那種不像武功的招式卻個個精準要害,是陰險的功法。
這些人,定是有來歷。
心下想著回去一定要問問孟珩,看著溫慕北此時卻有些好奇:「你怎會來?」
溫慕北如實所答:「孟將軍覺得三王府眾夫人一同出行太過招搖,怕有心之徒趁機作梗,就讓我來護送,沒想到還真有埋伏,還好我來了……」
溫慕北眉頭微皺,似又想起了剛才那一幕。
溫喬撫平他眉心輕笑:「我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