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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不想來這花月坊了,至少有段時間不想來了。而溫喬來的時候門口的女子都沒有攔她,雖說這花月坊不歡迎女子進入,但自從上次一事,大家都知道這姑娘是四少的熟人,更是溫家的大小姐,自然得好生對待。
兩位女子更是親自領著溫喬上了樓,客客氣氣的,不敢得罪。
溫喬今日找秦如風可是有正事要做,進了房間坐下,也不繞彎子,直接說:「秦少,我有一樁交易想與你談談。」
秦如風笑:「溫小姐怕是找錯人了吧,我爹擅長經商,可我對這並不感興趣。」
溫喬猜到他會這麽說,也不急,只是伸手抬起桌上的酒盞往兩人的杯子裡各添了些,才慢慢開口:「秦少感興趣的是風花雪月,好酒美人。」
秦如風拿起酒杯喝下半杯,挑眉一笑:「溫小姐還真是了解我,既然如此,我們又何必討論那些無聊的話題。」
溫喬沒理他,繼續說:「扶陽城的名聲未免太小,像秦少這般風姿綽約的人,不知道對『北國第一公子』這個名頭有沒有興趣?」
秦如風聞此頓了頓,看了看眼前的女子,不知道她又在打什麽主意,只是她說的話的確充滿誘惑,並且她看穿了他想要的。他注視著她,眼裡有好奇,示意她說下去。
「我知道秦少對經商並不了解,就簡潔明了的說,我需要秦少為我投入資金,而秦少從中獲取的好處就是秦少想要的『名聲大噪』。」
秦如風算是聽明白了,溫喬這意思,就是要他掏錢。不過雖然他不懂經商,但溫喬這幅口吻怎麽聽怎麽像是把他當成一個傻子。
事實上,溫喬也的確把他當成了傻子,關於細節也不跟他細講。
秦如風可不打算這麽順利如她所願,刻意遲疑:「本少怎麽知道你究竟能不能做到,如果到時是竹籃打水一場空,那本少豈不虧了?」
溫喬沒想到秦如風還能問出有點智商的話,一時有些驚訝,而後才說:「這個秦少可以放心,立字據為證,定不會欠秦少一分。」
想得如此周全,秦如風還真是有些動心了,要放在以往,有人這麽與他說,他只會笑那人無知狂妄,可如今溫喬對他將這番話,他卻覺得她能做到,只要她想。
「你就這麽肯定本少會答應你?」秦如風心下已經被說服,只是面上故意逗逗她。
溫喬卻面不改色地說:「開始我就說了,這是一樁交易,對秦少和我都有好處的交易,不過要是秦少實在不願那也無妨。」
秦如風見她一點不著急,心想:這就放棄了?卻聽得她下一句說:
「不過,利誘不成,威逼可還行?」
他一臉不知所然。
溫喬端起酒壺笑笑再看他:「都說防人之心不可無,秦少也不是初入江湖的人了,怎麽……」
她故意停頓,意有所指地看著他的酒杯:「就不給自己留個心眼?」
秦如風聽到她的話,再順著她的視線看到剛才自己喝下的酒,臉色微變。他怎麽會不知道她的意思,敢情這女人,居然對自己下毒!
他不是沒有防人之心,只是這對方是溫喬,是溫慕北的姐姐,他怎麽想也不會想到對方來下毒這一手。
不過,的確是溫喬做的出來的事。
他咬牙笑著說:「算你狠。」
溫喬展顏一笑,語氣發的無辜:「這怎麽能說是我狠呢,只是一種方式而已,本來我也想用和氣一點的方式,可是秦少不願啊~」
得,這還怪他。也是,他剛才要是沒起逗弄她的心思也不至於給自己找罪受。
秦如風大概是氣得點頭,十分用力扯過桌上的『字據』,又拿起毛筆蘸了墨在字據後簽上了字。
字跡行雲流水遒勁鬱勃,只是用力過猛足以看出寫字的人有多不愉快。
溫喬見他寫完滿意地拿起來吹了一吹未乾的墨,這才疊起收入懷中。
秦如風心裡很不明白,他就納了悶,為什麽他對付溫慕北的方法一套一套的,但到了溫喬這裡,就是被氣的那一個呢。
他沉著聲說:「這下滿意了,解藥呢?」
溫喬睜著眼睛看他,故意不解地問:「嗯?什麽解藥?」
秦如風是真的保持不了翩翩公子形象了,指著酒杯對她說:「酒的解藥啊,我字據都簽了,你也給我啊!」
眼前的女子一副無害的表情,對他說:「我什麽時候說,我在這酒里下了毒?」
「你?!」秦如風啞然,溫喬的確沒有說過,是他自己想太多……
但是,如果說她不是故意的鬼才信!
看著眼前笑得春風得意的女人,秦如風想,以後扶陽城裡哪個再說溫家大小姐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他絕對上去封了他的口。
溫婉賢淑這四個字,跟這個女人有關係麽?!
第17章 安排
他自認倒霉地接受了這個事實,卻突然想起一個疑問,他說:「你為何要找本少,作為丞相之女應該不缺這點錢吧。」
溫喬點點頭:「不是錢的問題,就如秦少所說,這做生意難免會有意外,若是到時有個閃失總不能讓旁人知道與我爹有關,丟了丞相府的面子總歸不好。」
「……」那我的面子呢?
秦如風當然沒有問出來,因為他知道溫喬也一定會笑著說出一些氣死人不償命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