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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到溫喬這般對待, 夫人們自然是對她更加尊重愛戴。
齊夫人這時似想起了什麽朝她說:「對了夫人,前幾日有個身著破爛的小丫頭在門口昏倒了,當時鶯兒就把她扶了進來,請了大夫來看,說沒什麽大病就是餓的, 現在已經好多了。她說想留在這裡工作,不知夫人你如何打算。」
溫喬倒是才知道這事, 便說:「帶我去看看。」
房內床上躺著一個姑娘, 看長相挺水靈可愛, 年紀應該也不大, 見到一眾人走了進來有些被嚇到地拉了拉被子。
溫喬在床邊坐下來問她:「你叫什麽名字?從哪裡來的?」
小丫頭一雙黑亮的眼睛有些微顫, 小心翼翼地回答:「我叫阿雲, 是在城南那邊乞討為生的。」
她怯生生地說著, 溫喬大概明白了該是路經這裡的時候由於飢餓過度才昏迷了。
於是便問她:「吃苦耐勞麽?」
阿雲忙點頭,知道了自己想留下來是可能的, 便回答:「阿雲吃得苦,只求姐姐收留我,阿雲不想再向別人討飯吃了……」
說著說著小丫頭眼眶裡就掉下一顆顆眼淚珠,看上去之前是遭了極大的委屈。
溫喬安慰了幾句就給她安排了一個打下手的工作,算是將她留下來了,而她其實也並不是心善,純粹是看小姑娘長得好看才答應的。
這事解決之後,溫喬在酒樓里待了一陣子見天色不早就打道回府。
這才出嫁她都沒習慣,走的方向都是回丞相府的,還是之若提醒她,她才想起如今她住的是將軍府。
今天回來的的確有些晚了,因為阿雲的事情耽擱了下,所以天都黑盡了溫喬才回來。
雖然這進出是自己的自由,但她心裡莫名地有點心虛,這種心虛的理由具體說來無法言述,抽象說來就是因為孟珩。
走到自己的房間時,她終於舒了口氣,這一路上她有意挑著暗的地方走,還提前把之若給支開了,就是想偷偷摸摸地溜回房間。
她輕手輕腳地伸手想推開房門,結果身後就傳來一道淡淡的聲音:「刻意躲著我,看來也是知道自己回來的晚了?」
溫喬冷不丁被嚇了一跳,她覺得自己想在孟珩眼皮子底下做些偷偷摸摸的舉動簡直就是想太多。
努力裝作自然的模樣轉過身,朝他笑:「將軍,你怎麽在這裡?」
孟珩輕輕看她一眼:「我在等你。」
因為逆著月光,此時他的眼神格外黯淡,眼窩處被投下一片陰影,看上去有些冷清。
溫喬想張口說點什麽,又被他搶先一步:「進來。」
說著,男人就擦肩而過地推開了她的房門邁了進去,聲音沒帶多的情緒,可溫喬硬生生覺得自己像是被班主任訓話一樣。
她跟了進去,順帶關上了房門。
身前人在這時說道:「將軍府的門禁是酉時。」
溫喬驚訝地出聲問他:「這是什麽時候立的,我之前都沒聽說過。」
孟珩一邊脫下外袍將之掛在木架上,一邊淡淡回她:「方才立的。」
溫喬:「……」
她很想抗議,因為她可是一個夜生活很豐富的人,以往在丞相府的時候還約著魏陵薛銘他們幾個去酒樓喝夜酒,有時無聊了還叫幾個姑娘,溫喬也是玩心大的,陪著他們玩。
那場面,堪比古代版蹦迪。
然而如今,孟珩居然要給她立門禁!
這對她而言簡直是極刑。
可是她又沒辦法反駁,畢竟這將軍府是他說了算。
但她總覺得今天孟珩心情不算是太好,她敏感性地察覺到原因出在自己身上。
她一向是直接坦言,也不猜就問:「將軍,你有在生氣麽?」
孟珩回以她一個笑:「沒有。」
溫喬信了。
然而……
直到後半夜,她才明白,沒有生氣,個鬼。
*
嫁來將軍府已經快一月了,溫喬除了每日天黑之前要回府這一點以外,其他時候還是過得極為舒坦的。
不過近來有一件趣事讓她給發現了。
那就是自家的小之若貌似犯桃花了。
這事兒要從那一日說起。
那一日,溫喬帶著之若在街上逛,碰到一個算命的。
溫喬是對這些裝神弄鬼的東西毫不感興趣,一看就是江湖行騙的,但偏偏身旁的小丫頭來了興致非要拉著她去算上一算。
溫喬想著她也是極少有機會見這些,索性就順著她。
那算命的是個老頭,穿著一身奇裝異服,一隻眼睛帶著黑布,也不知道是真瞎還是裝樣子。
旁邊掛著紅布,上面還寫著『第一神算』。
……
他先是給溫喬算,笑盈盈地問:「這位姑娘是想算姻緣呢,還是命理呢,還是氣運呢?」
溫喬懶得折騰,敷衍地說:「姻緣。」
那老頭看了溫喬兩眼,突然就「啊」的一聲驚叫出來,溫喬被他咋咋呼呼的反應嚇了一跳,問他:「怎麽了?」
老頭一副滿臉悲愴地說:「這位姑娘啊,你的姻緣路不好走啊,或許有第三人的插足……」
溫喬聽他說了前面兩句就起身作勢要拉著之若走,還吐糟了兩句:「什麽破神算。」
老頭一聽連忙正色,捋著鬍子道:「老朽可沒說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