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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他一轉身還未看清面前人的容顏,脖子上就被什麽利物划過絕命,直直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割斷他咽喉的男人臉上掛著似有若無的笑,看著手上沾著血的玉扇有些惋惜道:「唉,又是可惜了我這幅好扇面。」
孟珩淡淡看他一眼,說出的話不輕不重:「他派你來的?」
楚鈺朝他風流一笑:「誒,將軍可猜錯了,這次,我是為美人而來。」
*
後陣主將方,有三個男人坐於馬上,看著前方一片殺戮卻忽而笑出來:
「看來這北國也是到頭了啊。」
說話的人是西國的大將,他眼神輕蔑,似是對面前的景象毫不在意。
另一人也是一派自信:「我是不太明白,那北國的孟珩算什麽,還被四國傳的這麽厲害,現在看起來也不過是一屆武夫,真要和我們對起來,不用我們出手他就被耗死了。」
「當年我爹負傷回來,今日我就要全勝而歸,區區一個北國又算的了什麽!」
三人身前有千軍萬馬擋著,坐著那後面說著說著便開始談笑風生,似乎都已經勝券在握,儼然忘了還身處戰場。
「早就聽說北國女子其貌出眾,等把北國攻下,可不都成為了我的階下囚,想怎麽玩怎麽玩。」
「哈哈哈哈……」
這話說的令人發嘔,少見的幾個尚存良知的士兵聽此有些微微皺眉,可是卻沒人敢說一句。
而就在這時,傳來一道帶著笑意的男聲:「把女人當做階下囚,還真是不懂憐香惜玉,你說是不是啊,孟將軍。」
三人猛地抬頭,就看到站在他們不遠處的握著玉扇的白衣男子和身旁執劍的墨袍男子。
只一眼,三人就能認出那腰間掛著長劍的男人,是孟珩。
其中一人最沉不住氣,忙嚇得驚聲:「你!你怎麽會在這兒!」
顯然,孟珩帶給他的衝擊力已經讓他忽視掉了一旁的楚鈺。
不過楚鈺也似乎沒再打算出手,退到一旁看起了好戲。
另外兩人雖然心底也是十分意外,但表面上還是很淡定,那位谷將軍似乎是三人里權力最大的,也最不慌亂,他看著孟珩說:「果然有能耐,不過今日你也只能成為我的刀下亡魂了!」
說著他迅速抽出腰間長刀,從馬上飛身而起,沖向那個站在那裡的男人。
一瞬兵器碰撞,谷存不存一點實力地拚命揮砍,然而面前的男人始終只是站在原地用長劍抵擋著他的攻擊。
谷存頭上的汗越來越多,他咬咬牙,臉上透露著不甘以及震驚。
身後馬上的兩人已經看呆,從起初的得意已經變得害怕起來。
孟珩最後一劍直接打飛掉谷存的長刀,這一力道過大,連人一起給撞飛了出去。
谷存哪裡想得到孟珩武功如此高深,自己在他面前全然不是對手,不,十個自己也未必比得過他。
他手指微顫,顯然不能接受這個事實。
身後的兩人看他的眼神,又看了看一旁站著看戲的楚鈺,心想那男人和孟珩是一起來的,看上去又斯斯文文不懂武功,便心下一動,朝著楚鈺襲去。
這邊谷存被孟珩用劍用劍抵著,那邊楚鈺卻被兩人圍著。
這看似僵持,但顯然挾持與被挾持的人卻處於相反的立場。
楚鈺面上毫不顯驚亂的神色,嘴角依舊掛著那淡淡的笑:「孟將軍,你就不打算救救我?」
孟珩連眼神都不是施捨他一下,冷淡地甩了他三個字:「不打算。」
像是早知道男人的回答,楚鈺臉上的笑又深了一分,還故作惋惜地嘆了口氣:「唉,真是冷漠。」
說罷,手上的玉扇隨著手指的輕動轉了一轉,紙邊划過二人的脖頸,留下乾淨利落的劃痕,直至血絲從縫隙里沁出,二人才驚覺。
楚鈺用纖細的手指勾著玉扇,慢悠悠地向孟珩走過去,還輕笑道:「扶陽城的匠工果然是四國一絕,用起來頗為順手。」
話音剛落,身後兩人也都紛紛倒地。
孟珩隨意地說一句:「喜好刁鑽,難得有人做的東西合你心意。」
楚鈺輕搖玉扇:「將軍這話說的,在下只是喜歡風雅之物罷了,長淵這個名號我就取得十分滿意,將軍難得不覺得麽?」
他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與這屍橫滿地的北疆戰場毫不相符。
孟珩沒打算再理會他,那地上被長劍低著咽喉的男人卻是嚇得不輕,他瞪大了眼睛看向楚鈺:「長……長淵門?」
他怎麽不知道,這四國聞名的組織,卻是誰都不想與之有關係的組織。
據說這長淵門的人殺人不眨眼,從沒有人有幸見得他們容貌,也探不得一點情報,可眼下,他卻見到了這個男人。
楚鈺似乎被他的神情所愉悅到,朝他眯著眼睛笑:「還從沒有人見過我之後還活著,你是第一個。」
說完又似乎是想起了什麽又說:「哦不對,你是第二個。」
說這話時,孟珩一直下垂的視線終於抬起,看他的眼神中似乎蓄著什麽看不清的情緒。
另一邊溫喬終於趕到了,卻只看見前陣打得兵荒馬亂的戰況,卻分不清到底如何。
好在這時衛昀離得近,一眼就瞧見她,卻是被嚇得不輕,他忙打掉眼前的敵人朝她趕來:「夫人,您怎麽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