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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當然。」
在書房批閱文章的溫遠打了個噴嚏,他放下毛筆,看著窗外滿臉愁容自語道:「唉,也不知道喬兒現在過得好不好。」
被他掛念的某人渾然不知,還在繼續地『坑爹』。
「奴婢還從不知道有這些事呢,沒想到丞相大人是這麽一個厲害的人。」之若兩眼都冒出了崇拜的星星。
這模樣,也不知道溫喬對她胡說八道些了什麽。
兩人聊的興起,就聽到院外來人通報:「王爺回來了,請各位夫人前去迎接。」
之若聽後急手忙腳亂:「哎呀,這可怎麽辦,小姐,王爺突然回來,你又沒有梳妝打扮,都怪之若……」
瞧她記得團團轉,溫喬好笑地敲敲她腦袋,一臉無所謂:「急什麽,我又不去選美,隨便整理一下就行了。」
「可是……」之若還是有些憂慮。
溫喬捏捏她膠原蛋白滿滿的小臉:「別哭喪個臉,跟老頭一樣,你要多笑笑才可愛。」
之若又是苦惱又是無奈,都什麽時候了,她家小姐還這麽輕鬆,還有空打趣她。
面前的女人站起身,將一件紅色錦衣穿在了白色的輕紗織裙外,清淡的面容即使不添粉末,也仍舊清秀可佳。
溫喬望著銅鏡里自己的容顏,毫不誇張地說,真是絕色。
第4章 齊琅
之若看著溫喬這幅淡雅的裝扮,不禁問:「小姐,你就這樣去見王爺?」
「嗯,走吧。」溫喬挽了個隨意的髮髻,用一根銀釵固定住,就往外走。
雖然這幾天習慣了溫喬的任性自我,但之若還是有些替她家小姐愁,畢竟這次要見王爺啊。
王府大廳里,後院的夫人們都到齊了,曲牽瑩還有秦梵幾位更是梳妝打扮過了,面容十分精緻。
齊琅隨意掃了掃堂上的女人們,並不在意,剛想遣她們下去,卻突然想起自己好像沒見到那位新婚妻子。
他問:「王妃呢?」
曲牽瑩算是這後院裡較大的,站出來溫聲答道:「回王爺,王妃她應該是聽說王爺你回來了,就打算好好裝扮一番來迎接,這才會耽誤了時間。」
這作態,還真像一位賢妻良母。
齊琅皺眉,他本就對這個溫家大小姐沒有絲毫好感,他心裡的王妃只有琴衣,偏偏被聖上逼婚,他現在還沒準備和皇上鬧翻,也就只好忍下這門婚事。
如果溫喬上面沒有一個溫遠在那壓著,他真的會殺了她。
一個有野心的人都不會太善良,冷血無情,是齊琅的本性。
曲牽瑩見齊琅面色變得不好,心中很是高興,繼續補話:「王爺別生王妃的氣,想來王妃也是很愛王爺的。」
說完又朝身後的幾位夫人使了眼色,秦梵很自覺地附和道:「是啊,王妃可是心裡日夜惦記著王爺回來呢。」
另一位夫人也假笑著說:「畢竟王妃就算知道琴衣姑娘的事,也執意嫁給王爺呢。」
金靈韻聽著她們這麽說,頭一次沒有幫著曲牽瑩一起,溫喬之前不計前嫌請她吃東西,她此刻要是在幫著曲牽瑩就覺得有些過意不去。
可能她心裡的善惡是這麽分的,對她好的就是好,曲牽瑩對她好,所以她聽她的,但溫喬同樣對她好了,她也不能做對她不好的事。
小姑娘心性就這麽簡單。
可是這王府里誰不知道齊琅心裡住著一個葉琴衣,說這話無疑就是火上澆油。
齊琅臉更冷了,正欲說話,門外一道清亮的女聲卻先入耳中。
「看來曲夫人造作的本事又見長了。」溫喬大步踏入大堂,一身紅白衣衫看上去肆意瀟灑,白淨的臉和身旁那一群花臉形成了反差。
齊琅沒見過溫喬,準確來說,是沒認真看過不著粉黛的溫喬。
即便心裡對她有厭惡,但不得不承認,她的確生得一副傾城的面貌。
溫喬不理會曲牽瑩仇意的目光,端著原主那副大家閨秀的姿態緩緩走到齊琅跟前,笑得溫婉:「妾身恭迎王爺回府,王爺不知道你不在的日子妾身真是度日如年,心中寂寞百般啊。」
這話說得溫喬一身雞皮疙瘩,齊琅也是一臉嫌棄。
他剛還覺得她有些變了,現在立刻就覺得剛才那一定是自己的錯覺,還是這麽糾纏煩人。
可只要齊琅認真觀察,就會發現溫喬一身簡單的裝束,說起話來也不輕不重,哪像是以前在府中迎候夫君回來的小女子嬌羞樣。
所以人在極度喜歡一個人和極度討厭一個人的時候,都會忽略掉她的細節。
溫喬就是明白這一點,齊琅從沒正眼瞧過她,自然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假意還是真心。
站在身後的曲牽瑩心裡也被溫喬這番話噁心到了,這和那天那個鋒芒畢露的女人哪裡是同一個,她一向自詡自己會裝,沒想到溫喬也不是個善茬。
心底冷笑了聲隨即又說:「王妃可是誤會妹妹了,不知為何總是對妹妹我帶著敵意呢?」
溫喬聽聞不理會她,只是裝作一臉惋惜地對齊琅說:「王爺,妾身本想明日就回門的,可惜了前些日得的風寒還未痊癒,讓爹知道了難免擔憂,還是再推遲幾日吧。」
『風寒』兩字讓曲牽瑩變了臉色,這明里暗裡都在說是她推她下水導致她的風寒,要是這事溫遠知道了,那她可沒什麽好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