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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朱厚照「御駕親征」的途中,江彬直接呈上尋來的證據,直接了當地指出錢寧與寧王的勾結。對此皇帝只看了一眼,便將其抄家問罪,關進了大牢。
畢竟這個時候,天大地大都沒有自己的玩樂重要。
……
安陸,社稷壇。
冼如星才剛推開門,便聽見院子裡那稚嫩的聲音。
「你們都不知道!就在兩年前,我跟阿爹上山打獵,不小心走散了,結果碰到一隻大老虎!當時我害怕極了,然後不知道哪裡生出一股力氣,上前一個抱摔,老虎直接被我打趴下哈哈哈哈!」陸炳叉著腰,一腳踩在石凳上,手舞足蹈地吹噓自己的光輝事跡。
冼如星:「……」你確定不是因為你爹害怕你才故意把你丟山上的?
在他周圍,壽姐兒和跑腿道士劉栓正全神貫注地聽著,時不時鼓掌捧場。見到冼如星來了,連忙起身湊過去。
許是坐得久了,壽姐走路有些不穩,冼如星連忙把小姑娘扶正,溫聲道:「今日怎麼過來了?之前不是說最近要跟著娘娘學女紅的嗎?」
壽姐兒臉蛋微紅,聲若蚊吶,「那個.那個奶油……」
冼如星微愣,旋即反應過來,笑著搖搖頭,「是了,怪我忘了。算起來時間也差不多,劉栓,把東西拿出來吧。」
自從做起白糖生意,冼如星就一直想著怎麼將利潤最大化,東亞人對甜味更敏感,實際上並不是很能吃糖,於是她將主意打到了甜品上。
在古代製作黃油不算很難,直接鮮牛奶冷藏靜置分離打發就好,劉栓力氣大,正適合做這活兒。有了黃油,之後的奶油奶酪什麼的也很方便了。
在剛取得黃油後,冼如星曾給壽姐兒和陸炳烤過一次曲奇餅乾,直接把兩小孩兒香迷糊了。之後就一直念念不完,聽說有奶油比這個還好吃,便三天兩頭的往社稷壇跑。
冼如星用奶油做了泡芙蛋糕等小玩意,陸炳與壽姐兒吃的腮幫子都鼓了起來,擔心兩人積食,她也沒弄太多,最後還給後院的蔣王妃送去幾份。
蔣氏此時正與兒女說著話,一看見她們便笑了,「仙姑來了,剛好,福安,快謝過仙姑。」
福安是蔣氏的長女,比朱厚熜還要大兩歲,剛辦完及笄,已經是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因為身子骨弱,平日很少出門。這次因為興王府平定叛亂有功,不僅朱厚熜提前順利襲爵,就連福安也被封了郡主。
有了這層身份,福安以後的人生也能順遂許多。
「多謝仙姑。」福安生得弱柳扶風,是個病美人,興王許是基因有問題,這幾個孩子裡只有朱厚熜還算強健,剩下的都身子骨都不太好。
「郡主言重。」冼如星連忙回禮。興王府做事妥帖,已經賞了她好幾次,自己現在吃人家用人家的,實在挑不出什麼。
蔣王妃看著小道士,怎麼瞧怎麼喜歡。老興王與先帝弘治關係其實一般,她之前一直擔心朝廷在襲爵問題上難為自家,好在這位仙姑是有真本事的,看來以後要多多仰仗。
思及此處,蔣氏猶豫了下,還是開口道:「仙姑,我這大女兒今年已經十五,等明年出了服就可以議親,最近有幾家上門打聽的,你說我是現在準備,還是再等等……」
「母妃。」福安估計是沒想到自己娘親竟在大庭廣眾下提起婚事,一時之間羞紅了臉。
旁邊的朱厚熜也皺眉,有些不滿道:「這也太早了吧,阿姐怎麼也要留幾年。」
「這還早?正經人家的姑娘十歲就開始議親了,之前是因為你父王的病才一直拖著,去去去,這沒你什麼事兒,大人說話小孩子莫要插嘴。」蔣氏是個明快人,即使對唯一的兒子也實行鐵棍教育,朱厚熜不敢反駁,只能氣哼哼地坐回去,順便還對一邊偷笑的冼如星翻了個白眼。
清了清嗓子,冼如星緩緩道:「娘娘,我觀郡主命格,是個有後福的,所以這親事不如幾年後再說。」她雖然不清楚福安以後怎樣,但對朱厚熜的未來卻一清二楚,想來公主怎麼也比郡主嫁得好些。
蔣氏得到答案,心裡已經有了決斷,如此便暫且不提。
臨走前,冼如星又看了看纖纖弱質的福安,一咬牙還是開口道:「娘娘,按理說貧道不應摻和王府內宅,但深受您一家恩典,有些話還是不得不講。」
蔣氏一愣,不明道:「仙師但說無妨。」
「我觀郡主病骨支離,但又沒什麼大毛病,想著平日多走走就好,可是郡主又有纏足,氣血難免不通,長此以往,怕是要步了老王爺後塵啊!」
明代女子裹小腳已經十分普遍了,是否纏足甚至成為社會地位.貴賤等級的標誌,並且不同於前朝只需要將腳纏得纖巧些,還追求要裹成角黍形狀。前些日子,就連壽姐兒都要開始裹腳,對此現代人冼如星表示深惡痛絕,所以特意將話往嚴重了說。
果然,提到老興王,蔣氏面色大變。她因為出身將門,小時候是沒有纏足的,因此在京城沒少受人笑話,所以早早就給大女兒安排上。直到今日聽見冼如星這般言論,方才覺得一陣後怕。
朱厚熜對此不是太懂,但見冼如星說了,也命令趕緊給自家姐妹放腳,以後興王府內再也不許提「纏足」二字。
好在福安因為身體太不好,身邊丫頭婆子心疼,纏足帶總是放寬幾寸,所以腳掌雖然無力,但還沒怎麼變形,日後多鍛鍊鍛鍊估計能恢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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