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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上應酬多,那書生也是沒辦法,跟著來過幾次秦風樓,但從未在此留宿,他的朋友們都笑話他怕老婆,但他不以為然並引以為傲,一時間在京城之中傳為佳話,令人艷羨。
「劉夫人,陳官人從不在青樓留宿,每每天色剛晚都辭友回家,晚上人都不在,要我秦風樓的姑娘怎麼勾引!」鴇母捂著臉,語氣也開始有些不善。
「那你瞧瞧這是什麼!」劉曦奪過官兵手裡的畫,舉到鴇母面前:「我相公那日醉酒回家,便在書房連夜畫了一副這樣的畫,邊畫邊哭道『此生負你!』,我尋遍京城,只聽人說在秦風樓見過此女,若不是你秦風樓的人,還能是誰!」
畫中的女子眉目含春,著一襲紅衣,坐在桃花樹下,正抱著一把琵琶彈奏,一顰一笑皆是風情,能叫人看痴了去。
此時已經是中午,來秦風樓吃飯的人也有不少,都被堵在門口,見此情此景並未有人離去,甚至還興致勃勃的看起熱鬧,如今不少人見到畫像都驚呼出聲。
但鴇母卻是臉色一變,顯得有些僵硬,她道:「我秦風樓並無此人。」
只是她那突變的臉色沒有瞞過劉曦的眼睛,她吼道:「若此人不在你秦風樓,你慌什麼!給我搜!」
說完,手一揮官兵們便把鴇母吳娘推搡到一邊,準備開搜。
見此,趙益清趕忙上去攔了一下,道:「慢著慢著,這畫中的女子其實是在下。」
「你說什麼!」劉曦瞪大眼睛,怒道:「你當我傻嗎?你一個大男人,怎麼可能是畫中的女子!」
鴇母也是吃驚的看著趙益清,趙益清卻不慌不忙,對著劉曦一拱手道:「劉夫人莫急,事情是這樣,前些日子我與將軍在秦風樓飲酒,當時賭了一把,說誰喝的少就扮女人,以將軍的酒量,最後肯定是我輸了。想必是陳大人喝多不小心瞧見我了,認錯了吧。」
「呵。」劉曦冷笑一聲:「我看你是幫著秦風樓開脫!今**從秦風樓帶回去十個清倌的事情都傳遍京城了!誰知你是不是跟秦風樓沆瀣一氣!」
趙益清:???怎麼就傳遍京城了!古代人吃瓜的心也這麼重的嗎?
劉曦見他神色震驚,嘲諷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先前你口口聲聲說喜歡將軍,如今便帶了女人回家,還是十個!」
劉曦就差蹦出一句渣男了,趙益清摸摸頭,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怎麼什麼事都能跟穆棣牽扯不清。他道:「我並不喜歡將軍,我只是喜歡美人罷了。」
趙益清說完,周圍人皆是一臉震驚,趙益清反問道:「難道將軍不美嗎?」
說不美是假的,將軍容貌相當俊美,劍眉鳳目,鼻樑高挺,薄唇如刀,叫人一見便不能相忘,只是穆棣氣場過於強大,沒幾個人敢直視他的臉,更別說敢用這樣輕浮的話語說他。
趙益清說完也有點慫,他飛快的向周圍望了望,生怕穆棣突然黑著臉蹦出來又給他來一句「丟臉至極!」
「即便如此,又不能說明這女子是你!」劉曦氣的跺了下腳。
「既然不信,那就煩請媽媽給我尋件紅衣裳,再拿些胭脂水粉來,我現場扮給你們看!」
第13章
鴇母望著趙益清有些擔憂,但事已至此也沒有其他辦法,只能差人把東西拿來,還叫人去屋裡搬了個大銅鏡過來,並且圍在秦風樓跟前的人越來越多,事情似乎已經沒辦法收場。
趙益清拍拍鴇母,道:「別擔心。」就徑直坐在了銅鏡跟前。
趙益清還是有把握的,這不過是一個仿妝而已,以他的水平綽綽有餘。但古代的化妝工具還是少了些,好在趙不染這具殼子自帶三分女氣,又因為多病而身體瘦弱,只需畫個三分就能像個六七分。
畫中的女子是遠山眉,對比趙益清的眉毛要淡了許多,趙益清拿著刮刀就把眉毛給剃細了,引得眾人一陣議論。
他畫的認真,女子的眼上描著紅妝,他也給眼尾添上幾抹紅色;女子的唇上點著如花般的口脂,他也給唇上添上幾絲明艷。
趙益清畫的認真,但眾人卻看不真切,加上他之前的傳言,每畫完一個步驟,都會引起一陣鬨笑。
趙益清也不理,待畫完,他轉身隨著鴇母上樓上雅間換衣服去了。就他化妝這會兒,人聚的更多了,事情也越傳越遠,連在家裡呆著沒出來的季茂成都聽說了。他趕忙換了衣服興沖沖的跑過來看笑話,他來的時候趙益清恰巧去換衣服了,許久都沒出來,季茂成笑的賊大聲:「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趙益清怕不是丑的不敢出來了!」
話音剛落,像是打他臉似的,樓上雅間的們就開了,一襲紅衣的女子抱著一把玉琵琶緩緩從樓上走下。
女子眉目含情,一舉一動都帶著勾人的意味,霧蒙蒙的眼睛看向眾人,裡面像是有化不開的濃愁,他開口,聲音卻是少年郎的清冽,他道:「如此,劉夫人可信那天陳大人看到的是我了?」
劉曦愣在那裡,似乎有點兒不能接受這樣的情況。
趙益清抿唇一笑,感覺事情已經解決了,正準備上樓把衣服換回來,結果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插了進來。
季茂成:「你胡說,你明明只和將軍喝過一次酒,那次也沒什麼打賭的事情!」
季茂成在趙益清換衣服的時間,已經把瓜吃的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