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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這個,」吳娘見他那個樣子,抿嘴笑道:「是流光說我若是見到公子你,便讓我問問公子,新劇看的怎麼樣了,要不要排?」
趙益清頓時尷尬一笑,之前他在流光那裡拿的手稿早就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要不是吳娘提起他都想不起來還有這檔子事。但他也不能說,只能道:「馬上馬上。」
說完,拉著穆棣飛快的離開了。
剛回到將軍府,穆棣就好像接到什麼急事又出門去了,又留下了趙益清一個人。
趙益清回到房內翻找了一下,幸好之前流光給他的手稿他一直存在一個小盒子裡,這次成親也帶來了。
趙益清拿出手稿,細細的讀了起來,他越讀越心驚,待到整個讀完,趙益清衣服都要被冷汗浸透了,他終於明白大玄的問題出在何處了!
他慌忙站起身,一個人獨自去了還未開業的秦風樓。
流光正在樓內排著新戲,趙益清一進門便問道:「流光,寫這個劇的書生是誰?」
流光見趙益清神色有異,立刻停下了排練,和趙益清去了房內。
趙益清的臉色並不好,流光也跟著嚴肅起來,直接道:「寫劇的書生姓吳,每日下午可在北街尋到他,剛剛你問我我便打發琴琴去尋他了,想必一會兒就能過來。」
「你是怎麼尋到他來寫劇的?」趙益清問道。
「我沒有尋他,是他自己找來的。」流光想了想繼續答道:「他說『聽君一曲琵琶意,瞬明前路如何去。』然後聽說我們在尋人寫故事,他便自薦來了,我瞧著他文筆不錯,寫的東西也是有趣,就用了他,可是有什麼問題?」
趙益清神色一凜,道:「你可有認真讀過他這次給你的故事?」
流光像是突然想到什麼,驟的瞪大了眼。
書生寫了個俗套卻又不俗套的故事。
有家落魄小姐,生的貌美,在投奔親戚之時被山賊所擄,要她去做壓寨夫人。小姐誓死不從,半夜從山寨中出逃,偶遇了一位在山上休憩的俠士。
山賊很快發現小姐逃走了,他們全體出動要抓回她,眼見著小姐馬上就要被發現,俠士帶著小姐就向山下逃亡,路途艱險,俠士為小姐受了傷,小姐對俠士動了心。
於是小姐便跟上了俠士,俠士說他要去京城,去建功立業。
小姐說她家道雖然中落,但在京中卻仍然有人脈,定助俠士一臂之力。
二人順理成章的成了親,俠士也成功入了仕途。
只是俠士入的仕途和他一點兒也不符合,他成了一位隸屬於朝廷的夫子,管理著一座書院。
小姐問他說你這樣會覺得自己不像一個俠士嗎?
俠士說國之大者為國為家,教書育人是個極其偉大的工作,關乎著未來。
二人甜甜蜜蜜幸福的生活了幾年,忽的小姐發現了一個秘密,俠士他似乎與敵國有所聯繫。
小姐便質問於他,俠士說小姐誤會了,直到小姐找到他與敵國往來的證據。
俠士至此才露出了自己真正的面目,他囚禁了小姐,讓小姐不得而出。
小姐便這樣看著他一步步身居高位,一步步向莘莘學子們灌輸著敵國並非敵國的理念,然後看著國家一步步的走向滅亡。
小姐後悔了,她不該在那晚出逃,她命里就該做那個壓寨夫人,而不是嫁給俠士,為他鋪路。
小姐被囚在院中,咬碎一口銀牙,她跪在地上,向上蒼祈求希望天懲惡人,只是似乎上蒼被封閉了口眼,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
終於,國破了,小姐也明白了,沒人能聽見她的聲音。
於是,她換上當初與俠士成親時的嫁衣,尋到他們成親時用的紅綢,吊死在他們曾經的婚房之內,她只願在死後化作厲鬼,纏的俠士永世不得安寧。
這個故事,莫名的令人汗毛倒豎,只因為這個故事似乎說了一個不得了的就發生在他們身邊的秘密。
正想著,琴琴忽的推門進來,道:「吳書生來了。」
第56章
吳書生一進門,趙益清就是一愣,他驚訝道:「吳夫子?」
這吳書生正是趙益清他們班的吳夫子,他看見趙益清渾身一僵,進來也不是不進來也不是。
流光見此道:「進來吧,趙公子才是秦風樓真正的主人。」
趙益清並沒有反駁流光這句話,倒不是他認為秦風樓就是他的了,而是如今這麼說最好取得吳夫子的信任。
吳夫子聞言,神色複雜,進門道:「英雄出少年,果真不假,在下……在下從未想到……」
「夫子,坐。」趙益清請著吳夫子坐下,琴琴很有眼色的給吳夫子端來了茶便退出去了。
趙益清此番,才問其正事。
「敢問夫子,這個故事可是真實發生過的?」
吳夫子頓時煞白了臉,支支吾吾的說著:「在下……在下……」
趙益清見他這個樣子更確定了心中的想法,想必這個故事並不是空穴來風。他道:「夫子寫的這個故事很好,只是直接的如此演出來,未免打草驚蛇。」
吳夫子聽到與故事相關的東西便著急起來,他忙道:「那該如何去做?」
說完,他像是意識到什麼,趕忙捂住了嘴。
趙益清一笑道:「我與夫子的目標是一致的,也會幫夫子取得想要的目的,只是你我之間需要互相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