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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老花鏡仔細的翻看著,江媽媽只覺得自己已經挑花了眼,竟是看那個都覺得不錯。
「小禾,文遠,你們兩個過來看看,喜歡哪一個,畢竟是你們倆的婚禮,看你們喜歡。」
右手環著江禾的肩膀,湊近他的面前,看著手機上的圖片,不太確定的說:
「要不都辦一次?我覺得都挺好看的。」
「沒聽說婚禮還能辦好幾次的。」
江禾沒說的是,他其實對於文遠的提議心動了,總覺得哪種風格都挺好。
兩人的想法文雯媽怎麼會不知道,當著親家的面還要端著長輩的架子,溫和的笑著說道:
「放心吧,我已經給你們兩個聯繫好了拍婚紗照的工作室,只要你倆不怕累,可以所有風格都拍一套。」
並不知道拍個婚紗照能有什麼可累的,文遠豪氣的表示,他要帶著江禾嘗試一個遍。
大概這就是無知者無畏,很快文遠就因為自己的無知而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才是第一天的拍攝,三套服裝過後,臉就已經完全笑僵,趁著給江禾一個人拍攝的時候,雙目放空的平視遠方。
沒想到,模特的拍攝竟是如此辛苦。
可看著那邊還在興致勃勃,按照攝影師要求變化姿勢的江禾,文遠偷偷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強打起精神來,不要做那個掃興的人。
不幸中的萬幸,大概就是因為他們預約拍攝的風格過多,所以攝影師給他們分成多天拍攝,再考慮日常上班,拍攝時間全部定在了每周六日。
中間上班的這段時間,大大的緩解了文遠的疲勞度。
七個月的時間說長也長,可放在準備婚期的中間,卻又顯得無比的慌亂,尤其是越接近日期,越顯得緊迫。
總在你以為已經萬事俱備的時候,突然想起一項遺忘的事情,弄的你是手忙腳亂。
直到站在婚禮現場舞台之上,拿著話筒,看著底下黑壓壓的人群時,文遠還在想著,戒指讓誰拿著來著?
滿腦子緊迫混亂的念頭一直在裡面盤旋,以至於司儀的講話他都沒聽太清,還是在觀眾們善意的笑聲中回過神。
「看來我們的新郎很是緊張,讓我們再次用掌聲為我們的新郎加油打氣,讓他勇敢的走上前方,迎接屬於他的幸福新人生。」
那一日的紅色布滿整個酒店大堂,紅綢綾羅組成一朵朵象徵幸福美滿的花朵,江禾穿著同色系的禮服,站在成片的花海中等待著他的到來。
他已經記不清當時對著江禾說了些什麼,情緒太過激動感慨,什麼草稿都拋之腦外,也可能是對於未來人生的承諾。
他只記得止不住淚水,哽咽出不來聲的江禾,是被他抱在懷中,在眾人的歡呼和掌聲中,一步步的走向舞台的中心,對著窘迫的他,輕聲說道:
「看,我能將你抱起,所以是你嫁給了我。」
不算久遠的記憶回籠,江禾沒想到,文遠原來是記得當時的那句玩笑。
「以後,你要一直抱著我。」
「好!」
熱鬧的典禮,敬不完的酒。
就算文雯媽安排中途給他們穿插了不少白水代替,也仍阻擋不了同齡人們的起鬨,艱難走過全場的兩人,都醉了。
酒店的包廂中。
雙手環胸,翹著二郎腿的江禾輕輕點了點面前的茶杯,端著茶壺恭敬站在身後的文遠,晃晃悠悠的給茶杯續滿水。
「今天,你既然進了我們老江家的門,就要守我的規矩。」
喝的五迷三道,卻如同乖寶寶一樣的文遠,聽話的點著頭。
「第一,從此以後只能愛我一人,不許出軌,不然當斬。」
「明白,長官。」
「第二,家裡的錢都由我管,每月只能給你一百塊零花錢。」
「好的,長官。」
「第三,不准和我吵架,不准對我使用冷暴力,有不滿意的給我憋著,我說的就是聖旨。」
「一切聽從長官指示。」
「很好,目前還沒想出第四,等想出來再告訴你。」
不小心聽了全程的文雯媽,默默的替他們兩個關緊大門,沒想到兩個人私底下竟喜歡這樣玩,不過她就說嘛,江禾一看就不是那種典型的賢妻良母型,也就他家傻兒子深信不疑。
人們常說,人生四大喜事:金榜題名時,洞房花燭夜,他鄉遇故知,久旱逢甘露。
為了自己的洞房花燭夜,沒有人知道文遠做了多少準備,可千算萬算,沒算到他會被人灌醉,一覺睡到大天亮。
捂著頭疼欲裂的腦袋,懊惱不已的他只想讓時光重來,只要回到昨天晚上,讓他清醒過來就好。
「早,老公。」
同樣慢慢轉醒的江禾,甜蜜蜜的呼喊著自己新鮮出爐的合法丈夫。
從今天起,他們就是真正的夫妻,不光在親朋好友的見證下舉辦了典禮,還是受到法律保護的合法夫夫。
「老婆,我們的洞房花燭夜,竟然被浪費掉了。」
哭卿卿的俯身壓在準備起身的江禾身上,哭嚎著自己流失的美好時光。
好笑的摸著大號熊孩子的腦袋,抬手擁住他的愛人,歪頭貼在他的耳旁,輕聲說道:
「誰說我們的洞房花燭夜被浪費掉了,我們不是還沒起嗎。」
乾嚎的聲音被耳畔傳來的癢意打斷,全身一機靈的文遠不敢置信的握住自己酥麻的耳朵,沒想到他竟然是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