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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眼就瞧出來這是池天漢的手筆,除了他們兩人,沒有人會知道天魔教教主突破壁障的秘訣竟會以心愛之人的性命為代價。
池韶司一面派人搜查池天漢的下落,一面繼續關注葉則的情況。
卻沒想到葉則才還俗沒多久,屁股底下的少主之位還沒坐熱,居然就要成親了!
越想心裡就越是窩火,池韶司將手中的密信往桌上一扔,離座踱步至窗前。
他眉頭緊鎖,似乎是因為長久未能安眠,一雙幽黑的眼睛也隱隱泛著赤紅色,如同擇人而噬的野獸!
「故人喜事迎門,怎麼也要親自上門恭祝他們白頭偕老,才不枉費我們相交一場……」池韶司沉聲說完這幾句話,冷冷笑道:「陽冰,備好賀禮,本座要去東湖水雲宮走一遭。」
陽冰將視線從他背光的身影上收回,低頭應聲道:「是,教主!」
作為江湖上地位尊崇的五大門派之一,東湖水雲宮少主成親自然是一大盛事。訂好良辰吉日後,江清秋就派人向各大門派送去了邀請函,廣邀名門前來觀禮。
成親前夕,葉則面色依舊淡漠不見喜色,根本不像是即將美人在懷的新郎官。
江嵐早在兩個月前就搬去了天璇島待嫁,只等著他明日將她迎入玉衡島紫鈞殿成為名正言順的少夫人。
夜間沐浴過後,葉則披散著一頭垂至腰際的黑髮,安靜地坐在桌案前執筆寫信。
也不知道江清秋哪裡弄來的藥方,竟然只用了短短三月時間便讓他剃得光溜的腦袋上長出了一頭濃密亮麗的長髮。
殿內燭火煌煌,入眼皆是鮮艷的紅色,器具上或飾有紅色囍字、或綁縛著紅色綢帶,一片喜慶洋洋。但與想像之中的熱鬧非凡截然相反,紫鈞殿內除了燭花爆開的輕響,只有筆尖在紙上遊走的細微聲音。燭光將葉則懸腕落筆的影子照映在窗紗上,孤影斜長,寂寞伶仃。
葉則不緊不慢地寫好了一封信,以蜜蠟封口後放進錦盒之中,而後將其置於博古架上。
一陣冷風吹過,穿透單薄的衣衫,在他皮膚上激起細小的雞皮疙瘩。
葉則微微垂下眼睫,心如擂鼓,但走向梳妝檯的腳步依舊不疾不徐,十分鎮定自若。
他展開疊放整齊的喜服看了半晌後,動作和緩地將其穿到了身上。紅艷似火的顏色慢慢覆蓋住了他一身白色的褻衣,愈發襯得鏡中之人眉目如畫,活色生香。明明神色淡漠冷清至極,偏偏又流露出叫人騷·動不安的糜·艷芬芳
。
他伸手拿起腰帶,與此同時,有人卻握住了腰帶的另一端猛地用力一扯,讓他毫無防備地向後跌去。
葉則掌心朝後一拍,想要逼退來人,沒想到對方不閃不避,直接化去他掌間真氣,拽住他的手向後扯去。
那隻手溫度炙熱,緊緊箍著他不放,像是燒紅的鎖鏈。
「阿則,你穿喜服的樣子比我想像的更好看。」
一道低沉冰冷的聲音自身後響起,如天邊炸響的驚雷。
哪怕葉則早已料到來者何人,可當親耳聽到對方的聲音時,他還是不由自主地神思恍惚。
池韶司趁隙貼了上來,嘴唇若即若離地觸碰著葉則的耳垂。
葉則渾身一個激靈,回過神來,手肘向後一搗。
池韶司悶聲不吭地受了這一重擊,長臂一伸一手摟住葉則的腰肢,另一隻手卻緊緊捉著他不斷掙扎的兩隻手腕扭壓在背後。
「怎麼?三年不見,不認得我了?」
「你來了。」葉則緊皺著眉,他的手腕被池韶司扭得生疼,似有脫臼跡象,「鬆手!」
池韶司聞言笑了起來,那低沉笑聲響在耳邊,平白叫人毛骨悚然。倏爾,笑聲一停,他冷冷說道:「阿則,你可真是絕情。我不遠萬里親自來見你一面,你竟然還對我橫眉冷目,是怕我攪黃了你的親事嗎?」
葉則冷笑道:「是又如何?」
「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雨,他鄉遇故知,洞房花燭夜,金榜題名時。」池韶司眸光幽幽,俯首貼著他的耳畔,吐息熾·熱地說道:「我賠你一個『洞房花燭夜』,好不好?」
不等對方回答,他掐著葉則腰肢的大手已經往下滑去,隔著兩層衣物直接握住了要害,開始上下擼·動取悅葉則。
葉則身體一僵,無聲地喘了口氣。時隔三年沒有開·葷,此刻他也有些心·猿意·馬,但比起享樂,還是池韶司的身體狀況更為重要。
他沉聲說道:「你先停一下,我有話要問你。」
池韶司道:「你問。」
他手上動作不停,葉則心裡暗罵了一聲,儘量維持氣息平穩,「沙地門遭人屠殺一事,是你做的?」
「是我,你不是已經知道我走火入魔的事情了嗎?」池韶司揉捏著他的性·器,看著懷中之人在自己高超的技巧下幾乎軟成了一灘水,不由調笑道:「阿則,你有多久沒有自·瀆了?」
葉則後頸耳根處一片緋紅,不知是害羞所致,還是被身上鮮艷的喜服映襯的。
他喘息著說道:「……你既然無法控制自己,就不該離開北地。」
這句話像是導·火·索,瞬間點燃了池韶司壓抑在心底的憤怒!他手下一時失了輕重,揉·搓力道之大,讓葉則不由吃痛地悶哼出聲。
「難道我應該自縛於地宮之中,從此再不見天日,才算合了你的心意?沙地門若不尋釁滋事,就不會惹來滅門之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