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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嚴恪冷酷的質問也算是在情理之中了。
嚴老爺子哼了一聲,「梓軒是來給我拜年的,你凶什麼?」
嚴恪真想搖晃著他的肩膀大聲告訴他――這小子對您的長孫心懷不軌啊!
然而令人扼腕的是,無論是為了嚴老爺子的身體健康著想,還是為了讓賀梓軒心存幾分忌憚,他都不能把那句話咆哮出來。
嚴恪只能頂著嚴老爺子不滿的視線,「唰唰――」地給了賀梓軒幾個不痛不癢的眼刀。
一家人用早餐的時候,賀梓軒被葉雲盛情邀請入座就餐。
嚴恪心裡的怒氣值再度提高了一檔。
用餐結束,賀梓軒和葉則一起出門,臨走前還向一家之主葉雲報備――他們兩人今晚可能不回來了。
堅決貫徹了無視賀梓軒政策,也被賀梓軒從頭到尾無視的嚴恪心中警鈴大作:「……不、行!」
葉雲挽住他的胳膊,悄悄伸手擰住他腰間的肌肉,笑靨如花地說道:「他開玩笑呢!你們去玩吧,玩得開心點。」
嚴恪目送著長子和討厭鬼離開,已然到達巔峰的怒氣值就像是被戳爆的氣球一樣,一瀉千里不復返。
他看了看身旁笑眼彎彎的豬隊友,挫敗地問道:「你怎麼不問我,為什麼會厭惡賀梓軒?」
「厭惡?」葉雲笑著搖了搖手指,「你並不是厭惡他,正相反,你很欣賞他。阿恪,兒孫自有兒孫福。人生苦短,我們又何必計較那麼多呢?」
嚴恪看著她仿佛那雙已經看透一切的眼睛,心裡茅塞頓開,忍不住低聲笑道:「你說得對。」
賀梓軒所謂的約會充滿了驚險刺激,兩人先是去徒手攀岩,而後又一起去了一家賽馬俱樂部。
「看,那裡就是終點。先到達的是贏家,有權要求輸家做一件事。」在葉則的目光下,賀梓軒又添加了一句話,「當然,不違背道義、原則。」
在徒手攀岩比賽中輸了一回的葉則欣然迎戰,「好啊,這回我肯定能贏。」
賀梓軒微微一揚眉,「多說無益,手底下見真章吧。」
兩人換上賀梓軒早已備好的騎馬裝,各自挑了一匹駿馬,牽著韁繩來到起跑線上。
翻身上馬後,兩人相視一眼,隨即轉頭看向前面一個又一個障礙物。
這將會是一場非常精彩的障礙賽馬,儘管兩個選手都十分年輕,也談不上經驗豐富。
隨著一聲槍響,兩匹訓練有素的高大駿馬如同離弦的箭向前跑去。
葉則座下棗紅鬃毛的駿馬搶先跳過第一個障礙跨欄,向著下一個疾奔而去。
賀梓軒緊咬在後面,好像隨時都能超過前面的葉則。
兩匹馬跑了將近一半的賽程,終於在沒有碰倒任何障礙、也沒有騎手落馬的情況下抵達了障礙河流。
這條人工河流寬度約莫兩米,難度適中,兩匹馬先後越過河流,向著獨木橋跑去。
葉則微微伏下身體,驅策著座下的棗紅馬加快速度。
按照獨木橋的寬度,是無法讓兩匹馬並列前行的。
賀梓軒顯然也清楚這一點,他揮鞭策馬,座下黑色鬃毛的駿馬噴了個響鼻,氣勢洶洶地開始衝刺!
眨眼的功夫,兩匹馬都接近了獨木橋。
就在棗紅馬快要跨上獨木橋的時候,比之更加膘肥體壯一些的黑馬後來居上,硬是把它擠到了旁邊!
擠、到、了、旁、邊!
葉則:「……」
賀梓軒:「我在終點等你。」
――敢不敢別那麼欠揍?
等葉則抵達終點的時候,就看到賀梓軒正拿著一根碩大的胡蘿蔔嘉獎剛剛為自己贏得勝利的黑色駿馬。
棗紅馬垂頭喪氣,一副受氣小媳婦的樣子。
這般鮮明的對比讓葉則險些繃不住淡定的表情。
很快,兩匹馬都被工作人員牽走了。
賀梓軒伸手揉了揉葉則的頭髮,說道:「這個賽馬俱樂部裡面有一個射箭場,要不要去試試?」
葉則:「當然要去,等著被我完虐吧。」
賀梓軒:「話不要說得太滿。」
事實證明,怒氣值在某種程度上還是能夠扭轉完敗的局面。
端看葉則從射箭場裡走出來時神清氣爽的模樣,便可知曉一二。
賀梓軒見他心情不錯,便說道:「我們先去吃午餐,等會兒一起去看電影。」
葉則自然無不答應。
電影是經典的恐怖片,葉則眼神一向銳利,一瞥就能看出來好幾個破綻。
賀梓軒偶爾偷眼看過來的視線沒有瞞過他的感知力,他彎唇調侃道:「你要是怕的話,可以抱住我的胳膊。」
賀梓軒:「……不了,謝謝。」
葉則:「你是不是以為這種程度的恐怖片,能把我嚇得像那些女孩子一樣尖叫?」
賀梓軒:「……我怎麼可能那麼蠢?這兩張電影票是舍友給我的。」
葉則:「舍友?」他想起了先前在京城第一醫院見到的那三個逗比貨,不禁有些好笑,「他們是不是告訴你,看這種恐怖片最能增進情侶之間的親密度了?」
賀梓軒:「……」
既然無話可說,他還是保持沉默吧。
二月下旬,京城夜間的最低氣溫依舊時常降到零攝氏度以下。
在這樣寒風凜凜的夜晚,專門驅車到山頂別墅來觀賞星星,葉則覺得自己也是有點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