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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則與池韶司站在海岸邊目送她遠去,直至那一艘船隻消失在了視野之中,葉則才有些悵惘地收回了視線。
池韶司心平氣和地問道:「捨不得她?」
葉則背脊一寒,微微笑道:「只是有些惆悵,不知何時才能再見故人。」
池韶司低聲「嗯」了一下,說:「你先前曾說,等到開春的時候,與我一同遊歷四方。現在,我不是天魔教教主,你也不是南海佛門弟子,你可願意?」
一年的光景,世事變幻無常。
北地天魔教有了代教主花如練,水雲宮與天魔教在各個方面的鬥爭也陷入了白熱化階段,坐實了少主葉則以身飼魔的傳言。
葉則正好有意回去看看,便笑道:「好,能與你一起共游山川四海,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池韶司彎起嘴角,忽然垂首含住他的唇瓣吸・吮舔・吻,放在身側的手臂也慢慢摟緊了他的腰肢。
葉則從善如流地攬住他的脖頸,揚起下頜承受他繾綣溫柔的親吻,整個腦袋因為窒息而空白一片。
直到被推倒在沙灘上,他才猛然回過神來。
「……起來!」
池韶司埋頭在他頸間親吻,語氣十分委屈:「又沒有外人在。」
葉則:「……」
――媽的智障!
第92章 【第三十一章 相留醉幾時】
「篤、篤、篤……」
一陣鳥喙敲擊窗欞的聲音傳入耳際,擾人清夢。
葉則皺緊了眉,把腦袋往池韶司懷裡埋去,以圖隔絕噪音。
池韶司垂眸看著他雪白的小半張側臉、略有紅腫的嘴唇,以及露在被子外面吻痕密布的肩背,環在他細腰上的手默不作聲地緊了緊。
「篤、篤、篤……」
窗外的鳥兒顯然十分執著,不達目的誓不罷休,規律地啄著窗欞。
葉則抬手推了推池韶司光裸結實的胸膛,眼也不睜,含含糊糊地說:「去看看,可能是不思的信鴿。」
池韶司輕輕啄吻一下他的嘴角,說道:「好。」
然後掀被子下床,走到窗邊推開緊閉的窗扉,細微的風聲伴著草木清香迎面拂來,潺潺溪流聲和悅耳的蟲鳴鳥叫也立刻湧進耳中。
一隻神氣活現的灰白色鴿子出現在了池韶司的眼前,它矜貴地抬了抬腳爪,黑亮亮的豆豆眼裡透著一股睥睨蒼生的氣勢。
他把系在上面的信件取下之後,隨手從邊上的木盒中取了點鳥食餵給它,便闔上了窗扉。
把捲成圓筒狀的信件放到桌上後,池韶司三步並作兩步回到床榻上,再次把葉則摟進了懷裡。
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葉則似乎睡得更沉了,昨夜想來是累壞了他。
池韶司目光幽深,食髓知味地舔了舔嘴唇,而後極力克制地在葉則唇上落下一吻。
還嫌不夠,他又在懷中人額頭、眼瞼、臉頰上挨個兒親吻,簡直像個抱著糖果不撒手的小孩子。
葉則渾然不覺,兀自睡得香甜。
「她寫了什麼?」
池韶司從背後攬住葉則的腰肢,下頜搭在他肩上,漫不經心地瞥向信箋。
葉則把信紙折好,淡淡說道:「沒什麼,就是讓我們遊山玩水的時候,別忘了幫她相看一下有沒有合適的徒弟。」
池韶司皺眉道:「她自己看不是更好?」
葉則笑道:「不思現在都不知道在哪個山溝溝里挖藥草呢,哪有功夫找徒弟?」
池韶司張嘴銜住他的耳垂,輕輕撕咬,「找到之後,難道還要我們替她養孩子?」
「有話好好說,不要亂來。」
葉則一邊說著,一邊側過臉躲開。他現在渾身酸痛,屁股也是又麻又疼,一時半會兒根本不敢掉以輕心。
池韶司的低笑聲在他耳畔響起,「君子動口不動手,我就是動動嘴巴,又沒動手,你緊張什麼?」
葉則心想――我要是不及時制止,等會兒又滾到床上去了,這腎還要不要了?
他不動聲色地說道:「接下來要往哪裡去?」
池韶司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也不拆穿,十指緊扣拉著他走到桌案前。
「我們現在在東湖和中陸之間,正好論劍大會又要召開了,你想去看看嗎?走水路很快,用不了一天就能到尚方城。」
他修長的手指在自己手繪的地圖上比劃著名,頗有幾分指點江山的意味。
葉則想到胡不思寫給他的信件,搖了搖頭道:「我們就不去湊這個熱鬧了。阿司,我想去尋劍聖寶藏。」
池韶司略微驚訝地挑了挑眉,笑道:「好,我陪你去。」
他不去探究緣由,只要葉則不再與他分離,無論他想做什麼、想要什麼,他都會為他一一實現!
葉則聽他回答得毫不猶豫,嘴角不禁揚起一抹微笑,仰起臉來獎勵似的親了一下他的嘴唇。
這一觸即分的吻猶如一片輕羽撓過心口,池韶司愣了愣,緊盯著他緩緩笑道:「你找死。」
他的聲音低沉冷漠,語氣卻是十足的溫柔和緩,這句兇狠的威脅由他說出口平添幾分曖昧。
葉則看他上前要來抓自己,連忙往後退了幾步,「親你一下你就有反應,你是不是有毛病啊?」
「我有沒有毛病,你摸一摸不就知道了?」
「色・胚!」
「你說得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