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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名字就像是一根刺,深深地扎在賀梓軒的心底,無法拔出。最後,只能讓整顆心都被名為嫉妒的毒液浸透。
賀梓軒的答案讓葉則不由怔住了,他迷茫地眨了眨眼。
葉則知道,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
一個斷絕一切的機會。
「蕭遠……是我真正喜歡的人,我會與你交往,是因為你有幾分像他。」
葉則嘴唇翕動間,說出了這樣一句冷酷的話。他仰臉看著天花板上的吊燈,燈光刺目,讓他覺得眼睛隱隱酸痛。
賀梓軒握緊了雙拳,艱難地開口問道:「所以……我只不過是一個替身?」
葉則穩住聲音,平靜道:「是。」
話音落下,他蒼白的臉頰上驀然划過一道淚痕。
然後,他聽見了賀梓軒漸漸遠去的腳步聲,渾身脫力地靠著門扉滑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結束了。
他只需要等待遊戲光腦所說的時機到來,就可以離開這個遊戲世界了。
第二天清早,葉則就搭乘航班飛到了美國紐約,前來接機的是格雷戈里的助手。
各家媒體的消息渠道都非常靈通――尤其是紐約的八卦小報,裝備齊全的記者們早在葉則抵達機場之前,就已經蹲在機場出入口守株待兔了。
不過,葉則與格雷戈里顯然都對如何應付這些場面和手段很是熟稔,他們這一趟算是白來了。
葉則戴著墨鏡、鴨舌帽,在保鏢們嚴絲合縫的保護下安然回到了家中。
偌大的別墅內僅有他一人,往日習以為常的安靜此刻竟然變得有些可怕了。
葉則躺在kingsize大床上,腦海中思緒紛亂。但大概是由於疲勞過度、心力交瘁,他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常言道: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葉則這一覺直睡到次日傍晚,這一夢也格外地悠長。
他夢到了剛剛收蕭遠為徒的時候,他覺得這個寡言的小徒弟很有幾分似是故人來的感覺。
他帶著小徒弟在赤霄峰之巔站樁練劍,鵝毛大雪紛揚而下,歸途中年幼的蕭遠踩著他的腳印跟著他回到洞府之中。
他教導蕭遠鑄劍之術、煉丹之法,看著身量不及他腰部的小徒弟一點點長大,直到比他高了半個頭為止。
清源真人葉則與蕭遠相處了百年時光,美好的回憶數不勝數,夢中的片段不過是冰山一角罷了。
除此之外,他還夢見了賀梓軒在春節那天晚上為他放焰火的景象,以及一片深遠無邊的星空。
星空中一架機甲在飛旋,機身是冰冷的銀藍色。它的速度極快,是肉眼看不見的快。
但是從它噴射出的能量光束繪製而成的圖案上,依舊可以辨認出它的行動軌跡。
――「阿則……」
緊閉著眼眸的葉則臉上流露出痛苦之色,薄唇微張,似乎在喊著什麼。
放置在床頭柜上的手機突然嗡嗡作響起來,屏幕閃爍,鈴聲大噪。
葉則猛地坐起身來,他呼吸急促,眼前發黑。伸手一探額頭,竟是冷汗涔涔。
他拿起手機,看到來電者是格雷戈里。
接通後,葉則問道:「希瑞斯,有什麼事?」
格雷戈里被他沙啞的聲音嚇了一跳,「你的聲音怎麼了?感冒了嗎?」
葉則淡淡道:「沒有,剛睡醒。」
「那就好,我還以為你的紐約演唱會要開天窗了呢。」格雷戈里吊到嗓子眼兒的一顆心頓時安然歸位,而後肅然道:「你和瑞鷹集團的ceo賀梓軒是怎麼回事兒?現在網上都傳瘋了,還有你們兩個接吻的照片!」
葉則:「……等等,你說什麼?」
格雷戈里:「你現在打開電視機,隨便哪個關於最新播報的八卦頻道裡面都能看到。我馬上就能趕到你家裡去,我們一會兒再談。」
葉則:「我知道了。」
「眾所周知,葉天王自出道以來,一直都非常潔身自好,從來都沒有和哪個女星傳出緋聞。當然,男星也沒有。這讓粉絲們一度懷疑他是不是性冷淡,甚至還有人揚言他是一個無性戀者。但是――就在昨天,我們兢兢業業的、一直追隨著葉天王腳步的記者們發現了一個驚天大秘密!原來,葉天王他並不是無性戀者,他也不是性冷淡!葉天王一直金屋藏嬌的情人,竟然是瑞鷹集團的ceo賀梓軒。去年八月,瑞鷹集團在美國紐約上市,這位年輕有為、俊美多金的賀先生可是大大地出了一把風頭。」
激動得唾沫橫飛的女主持人伸手指了指屏幕上的照片,「多麼浪漫的對視啊!站在五彩玻璃窗前的葉天王回頭用深情的目光看著正在彈鋼琴的賀先生,我多希望他的目光能夠停留在我的身上,哪怕是短短的一秒鐘也好。你們可能會覺得葉天王那副小身板兒看起來實在不像能夠掌控全局的那個人,那麼我要說,你們猜得太對了!」
葉則:「……」
屏幕上的照片換了,變成了葉則被賀梓軒摁在鋼琴黑白琴鍵上的畫面。光是從這極富張力的照片上,就能一窺兩人之間的曖昧,更何況那屏幕上的照片又切換成了兩人接吻的畫面。
「我敢說今天會有很多傢伙在夢裡意・淫葉天王,以前當然也有,不過大多數都是女人……」
液晶電視突然暗了下去,別墅內又恢復了安靜。
葉則隨手將遙控器拋到一邊,背靠著沙發,頗有些煩悶地解開了襯衫最上面的兩顆紐扣。